頓了一下,小妞突然咬咬牙,將自己的小貓燈籠遞上去,羞怯怯的道:“公子,我能用我的燈籠,跟您換嗎?”
容溯:“”
提着這個葫蘆燈籠已經夠醜了,還要提個貓的
容溯面無表情,將葫蘆燈籠給小妞:“都給你。(饗)$(cun)$(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他一個也不想要。
小妞害羞的接過,卻還是規規矩矩的把自己的小貓燈籠遞給他。
容溯不接。
小妞就這麼望着容溯,最後,大妞也望着容溯。
或許是以爲這位公子生氣了,大妞眼睛都紅了,着急的說:“公子,我妹妹不是故意的,她年紀還小,請您不要怪她”
容溯:“”
最後,容溯迫於無奈,只好接過了那個小貓燈籠,頓時,素來不苟言笑,如高嶺之花的容七王爺,看起來更滑稽了。
容溯臉都黑了。
尤其是瞧着容棱與柳蔚微微彎起的眼角,只覺得,這兩人分明是故意的,存心看他笑話。
容溯不高興,臉板起來,看起來更加冷漠。
大妞拽着小妞趕緊走,還不忘罵妹妹:“你怎的這麼莽撞,你要是得罪那位公子怎麼辦?”
雖然不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份,但她們既然認了柳公子與容公子做主子,那兩位主子的朋友,自然就是貴人。
她們都是下人,哪裡能得罪貴人,那不是找死嗎?
小妞很委屈,抱起葫蘆燈籠,手指摩挲着燈籠皮上一塊紅色的印記。
大妞看了過去,瞧着那印記愣了一下,突然也沉默了,問小妞:“你就因爲這個?”
小妞沒說話,眼睛卻紅了。
大妞也不好再罵小妞了,只抓着小妞的手,保證道:“不怕,有姐姐在。”
小妞看着姐姐,遲疑的點點頭。
小黎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但小黎看出了小妞不開心,便將頭花遞給小妞,輕聲道:“這個花很漂亮,你戴上吧。”
小妞盯着那朵花,偷偷看了小公子一會兒,才伸出有些粗糙的小手,接過,嘴裡小聲的說着:“多謝小公子。”
小黎送了花,看小妞卻並沒有笑,便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黎回到孃親身邊,抓着孃親的衣角,模樣懵懂。
柳蔚拍拍兒子的腦袋,蹲下身子,耐着性子問小妞:“這個燈籠,有什麼特別的?”
小妞很靦腆的縮到姐姐後頭,不做聲了。
大妞趕緊道:“公子恕罪,小妞是是想大姐了。”
“嗯?”
大妞拿過那個燈籠,指着上頭那塊紅色的印記,道:“這像紅蝴蝶一樣的印記,我們大姐背上也有一塊,是胎記來的。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大姐了,小妞想大姐了,所以剛剛看到這個,就就忍不住想要,還請公子不要怪罪她”
小丫頭說着,樣子很惶恐,說完差點就要給柳蔚跪下了。
柳蔚拖住了大妞,看了眼那葫蘆燈籠上的紅色印子,用手去摸了摸。
柳蔚本只是無意觸碰一下,卻感覺這燈籠皮,竟如此光滑!
柳蔚愣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手裡的兔子燈籠皮,發現皮製粗糙,手感很粗。
再仔細看這兩頂燈籠,亮度,竟然也不一樣。
牛皮燈籠是出了名的肚裡亮,只能照裡頭,照不到外頭。
但是牛皮不易燃,拿牛皮當燈籠算是最安全的做法。
因此後來,做燈籠的人家,便將牛皮磨細,做成薄皮燈籠,這樣又能照亮,又加強了安全。
薄皮燈籠就是現在大多數鋪子裡會賣的燈籠,可再薄再細的燈籠,也沒有這葫蘆燈籠這麼薄,這麼細膩。
柳蔚挑了挑眉,心中閃過什麼,正要再看看時,卻聽遠處傳來一聲吆喝:“吉時已到,放船燈的鄉親們,開湖了喲——”
柳蔚條件反射的擡頭,就看到周圍許多人擠擠攘攘的,往那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柳蔚趕緊抓着三個孩子,站到旁邊去。
容棱與容溯也退後兩步!
只見廣場上,之前還不算太多的人,突然一窩蜂涌過來,急急忙忙的往前頭走。
邊走,嘴裡還邊唸叨:“開湖了,開湖了,這次我一定要第一個放船燈。”
“這麼多人,我就不求第一個了,只要能進前十個就好,只要進前十個,水神菩薩一定會達成我的心願。”
男男女女,議論紛紛,又嘻嘻哈哈。
與柳蔚他們同樣站到一邊的本地人,見他們懵懂,就好心解釋道:“幾位是外地來的吧?難怪你們不知道。咱們古庸府每隔幾個月,都有一次花燈會,而花燈會上的小玩意兒還是其次,最大的樂子,就是船燈遊和最後的大慶舞班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傳下來的說法,說是每次花燈會,前十個放船燈,向水神菩薩祈願的男女,便能得到水神菩薩青睞,滿足他們一個願望,所以這不是,一嚷着開湖,所有人都衝過去了,你們帶着孩子的可要小心些,人多了,一會兒別被傷着孩子了纔好。”
柳蔚朝那好心人道了謝,又問:“船燈遊是什麼?”
“就是去小廣湖旁邊的姻緣樹上,去取紅花紙,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心願,然後折成船的摸樣,在上頭點上燈籠,放到湖裡,只要小船從湖這頭,游到那頭,期間裡頭的燈芯不滅,也不翻船,前十個抵達湖對岸的紙船上寫着的願望,就會實現,聽說,還挺靈的。”
那人說完,自己都笑了,顯然也只是把這當一個趣事兒。
柳蔚聽完,卻眼睛亮了一下:“就像放荷花燈?”
那人不懂:“什麼荷花燈?”
柳蔚搖搖頭,轉頭對容棱道:“我們也去看看?”
容棱看着她難得興奮的小臉,面龐柔和:“你有心願未達?”
柳蔚抿着脣笑,不說話。
容棱伸手,爲她將鬢角的亂髮理了理,說:“你有何願,說出來,我替你實現。”
柳蔚失笑,推了他一下。
容棱順勢握住她的手。
旁邊那好心人看着這兩個男人手拉着手,眼睛猛的瞪得大大的!
容溯在旁邊看的臉都黑了,重重的咳了一聲!
容棱與柳蔚同時看了容溯一眼,柳蔚說:“七公子不舒服,不若自己先回去休息,外頭天寒風大,別誤了身子。”
容溯沉着臉看柳蔚,臉上差點就寫着——不知廉恥,這四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