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做什麼?”裴溯流的聲音突然響起,夏穎兒看過去,裴溯流的臉色有些差,很明顯是一個晚上沒睡都在照顧她了。
反觀自己精神抖擻,臉色紅潤的模樣,夏穎兒有些愧疚,但她還是裝作問着裴溯流:“你昨晚熬夜了?”
裴溯流神情並沒有多大起伏,而是淡淡的應了一句:“昨晚給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害的。”
夏穎兒想要反駁,可是又沒辦法說出自己知道這件事,只能憋紅着一張臉,眸子裡閃動着跳動的怒火。無理取鬧?她何時無理取鬧了?
雖然夏穎兒的微表情顯露在臉上,裴溯流就猜到了她昨晚是醒着的。但是意外的是裴溯流沒有想要生氣的感覺,甚至在控制着自己上揚的嘴角。
早餐很簡單,典型的西餐搭配,或許因爲生病痊癒的原因,夏穎兒吃了兩人的飯量。
同桌的慕昭鄙夷地看了夏穎兒一眼,轉身很親切地問裴溯流想要吃什麼,問裴溯流今天忙不忙之類的,夏穎兒選擇性無視,一心沉溺在美食當中,對自己面前的食物大快朵頤。
能不樹敵就不要樹敵,夏穎兒大病初癒,不願意和慕昭有太多針鋒相對,就算要有,也等她徹底好了有精神了再跟慕昭慢慢玩。
但令夏穎兒沒想到,她不主動找事,慕昭竟然招惹到她頭上來了。
下午的時候夏穎兒還在練習彈鋼琴,爲了比賽做準備,慕昭卻中途打斷她彈鋼琴的興致,硬是說自己丟了一個鐲子。
夏穎兒平生最厭惡彈鋼琴時有人打擾,尤其打擾她的那個人還是她最討厭的慕昭,當即就不爽了,冷冷的說道:“你丟鐲子來我這找幹什麼?我又沒你鐲子。”
裴溯流不在家,慕昭索性也不跟裝乖了,撕下了那層僞善的面具,倨傲的看着夏穎兒,“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鐲子,畢竟那個鐲子可是值很多錢的,萬一是你正好看到我的鐲子值錢,把它偷了呢?”
慕昭傾身靠近夏穎兒,一臉的冷笑。
兩人的身高都差不多,站在一起不分上下,可夏穎兒卻偏偏把氣勢撐了上來,帶給慕昭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我看你是腦白金吃多了吧,神經不正常過來我這裡發瘋。”夏穎兒瞪了她一眼,然後重新坐回了鋼琴前,聲音森冷的說道:“我還要彈鋼琴,沒空陪你這個瘋子,趕緊給我滾。”
說完,夏穎兒就懶得理會慕昭了,注意力拉了回來,指如蔥根的指尖在黑白的琴鍵上來回跳躍着,優美動聽的音樂隨着響了起來。
“夏穎兒!”慕昭氣急敗壞,揪着夏穎兒的手阻止她彈鋼琴,“今天你不把這事情給我說清楚了,你這架鋼琴就別想要!”
夏穎兒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慕昭勾了起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鋼琴,而慕昭卻不知好歹的用鋼琴來威脅她。
“如果我不說清楚,你要對這架鋼琴怎麼樣?”夏穎兒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倒是把慕昭嚇退了一步,夏穎兒十指纖纖的從鋼琴鍵上輕輕的滑過,嘴角掛着玩味的笑容,眼中卻一片冰冷。
慕昭同樣回以了一個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可能總守在這架鋼琴身邊吧?等你什麼時候不在了,我就毀了它。”
“你敢!”夏穎兒重重的拍了一下,清澈的眸子,驟然縮緊,眼裡是詭奇的冰寒。
慕昭不爲所懼,淡定的說道:“那咱們就試試,看看我到底敢還是不敢。”
可惡!夏穎兒捏緊了粉拳,胸膛裡翻滾着怒意,差點忍不住一巴掌往慕昭那張冷傲的臉上扇過去。
但是,夏穎兒忍住了,慕昭這種瘋女人說到做到,比賽很快就要到了,她這幾日只能靠着這架鋼琴來反覆練習,要是被慕昭給毀了,那她還怎麼繼續練?
夏穎兒冰冷的鳳眸充斥着恨意,慕昭則是吃定了鋼琴對她的重要性,氣定神閒的看着她,“怎麼樣,你確定要和我鬥
?毀了這架鋼琴對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對你就不一樣了,沒了這架鋼琴,你還怎麼去參加比賽?”
“你怎麼知道我比賽的事情?”夏穎兒眼眸一冷。
這些都是慕昭派人查來的,但她卻隱瞞了真相,故意對夏穎兒說道:“溯流告訴我的唄。”
裴溯流……原來是他說的,夏穎兒心裡頓時五味交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
片刻後,夏穎兒稍稍冷靜了下來,看着慕昭那張令人厭惡的臉,沉着的說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慕昭微微一笑,“我說過了,我鐲子不見了,你是我頭號的懷疑對象,只要你讓我搜一下房間,要是沒有找到鐲子,那就是我誤會了你,我跟你道歉,如果有的話……那麼,你就要從這個別墅裡滾出去!”
此話一出,夏穎兒立即就感到了不對勁,慕昭不是傻子,她不可能做沒把握的事情,況且還是以道歉作爲賭注,如今她這麼強烈的要求要搜她房間,她肯定事先把玉鐲放在了她的房間,不然她不可能這麼有自信。
“不行。”夏穎兒冷着臉。
慕昭笑了,用言語去刺激夏穎兒,“你這是心虛了麼?恐怕就是你偷了我的鐲子,做鬼心虛不敢讓我進去搜,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夏穎兒毫不受影響,譏諷的說道:“我爲人處世可不像你,除了會耍小心機和陰謀之外,你還會做什麼?噢,除了城府深,你還有這張嘴厲害,死的都被你說成活的。”
慕昭畢竟沒有夏穎兒那樣的心沉氣穩,幾句話就撩撥的動了怒氣,狠狠的剜了一眼,然後大步的往夏穎兒房間走去。
夏穎兒反應過來,上前去追,慕昭卻先她一步的進了房間。
“慕昭,你別太過分了,我可沒允許你進我的房間。”夏穎兒厲聲說道。
“哦,是嗎?”慕昭直奔牀上,掀開了枕頭,一個玉鐲子赫然出現在夏穎兒的視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