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覺得我不敢把你軟禁起來嗎,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雷子楓將她拉起來,一把把她扛到了肩上,然後便朝着主臥走去。
傅雅整個人都被倒轉過來,她感覺周身的血液都往腦子裡頭涌去,惹得她一陣暈眩,慌亂中只好手腳並用的踢打這雷子楓。
“雷子楓,你放我下來,你放開我!”
雷子楓絲毫不理會她的動作,那些手腳加在他身體上的疼痛彷彿不存在一樣,他就那麼冷着臉,將傅雅一把丟在臥室的大牀上。
傅雅被摔得腦袋一暈,清醒過來之後馬上就想跑,但一隻手的手腕被雷子楓牢牢的握在手裡,她再怎麼掙扎也跑不出去。
傅雅害怕起來,這樣的雷子楓暴戾的彷彿回到了當初的模樣,他一手抓着她,一手在牀下的儲藏格子裡翻着什麼。
傅雅還來不及恐懼,就見他拿出一副手銬來,一頭靠在牀頭,另一頭正要拷上她的手腕。
“不要,雷子楓,你要!”
她拼命的掙扎着,雷子楓卻只是悶着頭,用力的將她拖了回來,將手銬的另一頭牢牢的扣在她的手腕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站起身,隔得遠遠地看着傅雅使勁搖晃着手腕。
“傅漫,別做那些無謂的掙扎,這手銬可不是你想的那種情趣,它是我用來烤住最窮兇極惡的犯人的,你今天想要逃走,只能祈禱你能把這牀頭掙脫了!”
雷子楓的話讓傅雅陷入了絕望,她停下掙扎的動作,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雷子楓,你放開我,我要帶忘楓走……”
雷子楓對她的哭訴置若罔聞,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臉上,如同看着一隻可憐的螻蟻。
“你走不了了,傅漫,這次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是什麼,你好好在這裡反省,等你想清楚了自己錯在哪裡,我纔會放開你。”
甩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臥室,用一扇門,隔住了傅雅的痛苦聲。
當他走到客廳的時候,傅忘楓小小的身形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他的一雙漆黑動人的眸子盯着雷子楓,臉上的冷意竟和他有幾分相似。
雷子楓冷哼一聲。
“怎麼?你也想和她一樣?”
傅忘楓低頭冷笑了一聲,彷彿並未將他現在的火氣放在心上。
“看來你把咱們當初的約定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約定?雷子楓皺起眉頭,他所說的約定,大概就是那個要剋制自己的脾氣對傅雅好的約定吧?那個約定他一直記得,但是傅忘楓卻早就已經不在意了不是嗎?
“小傢伙,是你先說我們之間的同盟已經結束了的,如今我不想再隱忍,我對傅漫的好,只會成爲縱容她爲所欲爲的資本罷了!”
雷子楓如今是火氣上頭,傅忘楓知道,講道理已經不管用了,那他就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好,那就不管同不同盟,今天,咱們就明白點把一切都說清楚,我媽媽是誰,她的身份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
傅忘楓盯着他,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雷子楓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錯愕,傅忘楓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知道她的秘密,你就應該明白她爲什麼總是在你面前刻意的隱瞞一些事情,雷子楓,相比於咱們兩個人來說,我媽媽真的是個蠢女人,她一心想要藏着掖着的東西咱們兩早就知道了,但沒人告訴她,她一直卑微的想要守着自己的秘密,做着這些愚蠢的事情,難道你看不出來她的辛苦嗎?”
想到傅雅做的那一切,傅忘楓就忍不住苦笑起來,她一心僞裝着自己,殊不知雷子楓早就知道她是傅雅了。
雷子楓聽了傅忘楓的這番話,心頭也隱約有些發軟,他沉默着,竟有些無言以對。
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傅雅隱隱約約的哭聲隔着門板傳來,一聲一聲的敲打着雷子楓的心房。
傅忘楓瞭解他,他們的xing格其實很像,和傅雅不一樣,傅忘楓的xing子堅韌而倔強,這一點像極了雷子楓,他也知道,雷子楓即便心頭已經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也斷不會在沒有臺階可下的時候低頭認錯。
作爲他的兒子,他便再退一步便是了,這個臺階,他來給。
“雷叔叔,放了她吧,她只是想帶我回m國看病而已,不想告訴你,也只是怕你和我們一起回m國,會發現她的身份其實就是六年前的傅雅而已,她這麼小心翼翼,我希望你像這段時間一樣,不要拆穿她。
你知道,以她那種xing格,如果知道你已經發現她是傅雅,她一定會害怕的逃走的,到時候,你就真的找不回她了,六年前,她不就是這麼膽小的逃到m國去了嗎……”
傅忘楓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雷子楓的心頭,他猛然驚醒,那種無端的恐懼漫上心頭,傅雅離開自己的事情彷彿就在昨天,他發了瘋一樣尋找卻最終無果的恐懼排山倒海的壓來,幾乎讓他承受不住。
“你們幾點鐘的航班?她真的那麼不希望我一起去m國嗎?”
雷子楓的聲音已經恢復了正常,思緒也變得清醒起來,剛剛那些怒火早被傅忘楓的一番話澆熄了,他現在只剩下後悔和自責。
剛剛自己的一番作爲,不知道又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彌補傅雅心頭的傷口了。
傅忘楓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似乎是在無聲的安撫他。
“你別去了,免得她一路上又要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一樣胡亂跳。”
傅忘楓貼切的形容讓雷子楓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腦海中似乎能想到傅雅那副模樣來。
“好,那我不去了,你們一路小心。”
傅雅在雷子楓出去之後便一直哭個不停,剛剛掙扎過度的手腕疼得厲害,但是更疼的是心裡。
她以爲如今雷子楓對她也有感情,總會有不一樣的地方,可到頭來卻發現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他仍舊是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前段時間他們之所以能夠相安無事,無非是因爲她並未真正的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