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吳叔遞來的“神水”喝下去了之後,擡起頭朝着空中的那兩顆槐樹看了過去,夜空之中,其實兩顆槐樹上面的樹葉都已經掉的乾乾淨淨了,在那槐樹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烏鴉,那“莎莎莎”的聲音正是烏鴉拍打着翅膀的聲音。
兩顆老槐樹上面吊滿了屍體,在屍體的身後,是一輪明亮的圓月。這些屍體有的穿着道家的衣服,有的身上穿着現代的衣服,夜風吹過,他們的屍體在空中輕輕的晃動着。
兩顆樹上總共吊了三十九具屍體,我都十分的熟悉,甚至還有一些是我的同學,他們都是這兩天死在皇宮中的這些人。看到我同學的這些屍體之後,我不由的愣了一下,他們的屍體不是說被食陰獸給吃了的嗎,怎麼又重新的出現在了這裡?難道那食陰獸沒有把這些屍體給吃掉,而是收集到了這裡來了?
風越來越大了,樹上的那三十九屍體也搖晃的越來越厲害,空氣之中迴盪着淡淡的血腥味,站在樹枝上的那些烏鴉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都紛紛的煽動着自己的翅膀,朝着前面飛了去了。
庭院之中,變得越來越寒冷了起來,這種寒冷只有靈魂才能夠感覺的到,空中好像還有着什麼東西在飄蕩着一樣。
我低頭看去,只見在我的腳邊,有一堆枯黃的樹葉在快速的飛舞着,在那枯黃的樹葉上面,還有一隻只密密麻麻的小蟲在在爬動着,這蟲子長的十分的奇怪,整體成暗紅色,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又是一陣夜風吹過,這一次,地上的那樹葉被吹了起來,圍繞着我們三個人的身邊緩緩的飛舞着。
胖子伸出手在空中抓取了一片枯葉,就在他抓住枯葉的一瞬間,胖子的臉色變得一陣蒼白,我看到從那枯黃的落葉上有一羣密密麻麻蟲子爬到了胖子的手臂上。
“臥槽,這是什麼東西?”胖子快速的搖晃着手臂,將那些蟲子給甩落了下來,那些蟲子紛紛的掉落在了地上,但是很快胖子的手也腫了起來。
“不好!蠱蟲!”吳言看到這一幕後,臉色變得一陣蒼白,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胖子腫起起來手臂上用力的割了一下,胖子痛的喊叫了出來,我發現從胖子那腫起來的手臂之中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血。
“不行,得把這些蠱蟲給除掉!”陳景皓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張符咒,就朝着地上甩了過去,唸了幾聲咒語,那符咒緩緩的在地上飄動着,隨着枯葉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沒有半點動靜。
“難道有鬼在暗中對付我們?”吳言儘量的躲離着那些朝着自己飄來的落葉,從口袋之中將一個銅盤給掏了出來,滴落了一滴鮮血後朝着銅盤看了過去。銅盤上面的指針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看到這裡之後,吳言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開口說道:“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這庭院之中,看來所有的靈咒和法陣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都施展不開了!”
就在吳言說話間,又一陣巨大的陰風從前面颳了起來,無數的葉子飄了起來,朝着吳叔他們三個人的身上飄去,唯獨繞開了我。
“快跑!”陳景皓大喊了一聲,在那些葉子朝着他們飛來的時候,伸出手就要拉着我的手臂朝外面跑去。
我輕輕的掙開了陳景皓的手,看向吳言兩個人,說道:“吳叔,看來是我的女兒不想要外人打擾,只想要見我了,你們三個去外面等我吧!”
吳言一邊狼狽的躲離着那些朝他們飛來的梧桐葉,一邊猶豫的看着我,我衝着吳言輕輕的一笑,說道:“吳叔,你就放心吧,要是她想要傷害我的話,早就傷害我了啊!”
“好,要是有事情的話,你大聲的喊一聲,就算是我們死,我們也會衝進來救你的!”說完,吳言三個人狼狽的退出了槐淮苑。
我回頭朝着身後的三個人看了一眼,空中的落葉就像是在跳舞一般,圍繞着我紛紛揚揚的飛舞着,這些樹葉都想要朝着我的身上飛舞着,但是沒有一片樹葉能夠靠近我的身體。
我擡起頭朝着前面的宮殿看了過去,月光下,這個宮殿和別的宮殿都不同,一塵不染,正靜靜的看着我,他也一言不發。
我每走一步,身後的那些落葉就圍繞着我的身邊,瘋狂的飛舞着,像是想要將我湮沒下去,只是無論如何他們都靠近不了我。
當我腳步踏上宮殿的那一刻,我回頭朝着身後的那些落葉看了過去,嘴角閃過了一絲冷冽的笑意,輕輕的將手放了下來,也就是這一刻所有的風都停了,無數的落葉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在同一時間,一起掉落在了地上,沒有了半點的動靜。
“曾經,執子之手,與子成說,終只是浮煙;曾經,生死契闊,與子偕老,都只是無果;紅塵深處我應劫兒來,抽身,卻已是心痕累累;三世之內,你渡誰而去?落淚,錯信當年緣。”
一聲柔和無比的聲音從大殿之中傳了出來,我擡頭朝着宮殿裡面看了過去。只見在宮殿裡面,一個青衣女子正靜靜的站在大殿裡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柳青淺的魂魄。
柳青淺的魂魄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被無頭白逸才給抓走了的嗎?難道柳青淺從無頭白逸才的控制之中跑出來了?
就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晃動着,我低頭看去,只見在我的背後有着一道影子,正在輕輕的晃動着。
看到是我的影子之後,我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我的影子啊。只是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是沒有影子的。想到這裡之後,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朝着身後看了過去,只見在我的身後靜靜的站着一具無頭屍體,無頭白逸才!
無頭白逸才靜靜的站在我的身後,一言不發,他顯然已經發現了我。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無頭白逸才緩緩的從我的身邊走了過去,進到了宮殿之中。
“怎麼樣,你的人頭還沒找到嗎?”看到無頭白走進來的時候,柳青淺轉頭朝着無頭白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聽到柳青淺的話後,我愣了一下,轉頭朝着無頭白逸才看了過去,無頭白逸才靜靜的站在柳青淺的身邊,開口說道:“我那個人頭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藏了起來……我也找不到他!”
柳青淺又繼續說道:“哦?你那人頭可不是一般的厲害,是什麼人能夠把他打成重傷,難道又是白逸陽嗎?”
無頭白說道:“我那人頭在這皇宮之中是和白逸陽交手過,當時白逸陽好像變得越來越弱了,他差點被我的人頭給殺死!我能夠感覺的到,我那人頭是被一股熟悉而又強大的力量給重傷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便是當年你抱上矛山,後來被白逸陽給收養了的那個小女孩了!”
柳青淺仔細的回憶了良久,開口說道:“是當年曾家村的那個小女孩嗎?”
白逸才點了點頭,說道:“當年曾家村那場滅村案,恐怕至今也都會成爲一個謎團了!”
聽到白逸才的這句話後,我又是一愣,白夜婆婆和我說過,那個案子就是白逸才所爲,現在白逸才竟然說那個案子是一個謎團,難道真的是另有其人乾的?
柳青淺靜靜的看着白逸才,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你負責調查這案子的二師兄,都說是你乾的,你還想狡辯什麼嗎?”
“你知道不是我乾的,是不是?”無頭白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