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腰將地上的白色塑料袋撿了起來,打了開來,塑料袋之中有着一沓白紙。還用小小的塑料袋包着一些皺巴巴的人民幣,我數了一下,這些人民幣大概有九十多塊。
“這是什麼東西?”陳景皓伸出手抽出了我手中的一張白紙,說道:“尋人啓事?”
我也低頭抽出了一張白紙看了過去,白紙上面貼着一張彩色的照片,上面寫道:“姜悅,大三學生,於十一月失蹤,家人很着急看到請聯繫。”在白紙的下面寫了一連串的手機號碼。
照片上的那個女孩穿着純白色的棉襖,陽光燦爛,我看的十分的熟悉。
這個女孩不就是我在電梯間看到的那個白衣女鬼嗎?
“葉大師,走了!”唐傑低頭朝着我看了過來,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揮了揮。我反應過來後,跟在他的背後一起朝着十八樓走去。
陳景皓憂心忡忡的看着我,說道:“葉城,你剛剛說那個鬼臉色是紫青色的?看來今天我們要有些麻煩了……”
我嘆息了一聲,說道:“有麻煩也沒有辦法,我是不想再看到這個小區裡面莫名其妙的死人了!”一旦那鬼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了的話,邪氣聚集而成,這個小區肯定會有人受不了壓抑的氣氛而自殺的。
看到這份尋人啓事之後,我的心中也有一些數,想好要怎麼對付那紫青女鬼了。
來到十八樓,我感覺十八樓的過道之中陰沉沉的,氣氛無比的壓抑,在樓道之中我還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你老婆有用香水嗎?”我轉頭朝唐傑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唐傑說:“沒有啊……”接着,唐傑便拿出鑰匙開門,推開門的那一刻,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就撲鼻而來。
在門口站着一個挺着大肚子的人,她手中拿着一把木梳子此刻正對着我們梳着頭,看到這裡,一邊梳頭還一邊衝着我笑着,在孕婦的身後還有着白色的窗簾在大風之中飄動着,窗戶沒有關上。
我和陳景皓都愣了一下,唐傑卻好像是習慣了一樣,走到孕婦的面前,說道:“萍兒,你怎麼又起來了,趕緊回房間去吧!”說着,唐傑便扶着萍兒走進了房間。
我和陳景皓對視了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唐傑招呼着我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而那個萍兒則好像很害怕我們一樣,坐到了一旁,時而傻笑時而自言自語着,像極了被鬼上身的樣子。
“大師,你看看我的萍兒,她除了每天昏迷之外,就是醒來傻笑着!”唐傑憂心忡忡的開口說道。
陳景皓從口袋之中掏出了幾張符咒來,走到了萍兒的身邊,萍兒看到陳景皓走了過去,臉上滿是害怕之色,就拼命的往後退。
唐傑站了起來,就扶住了萍兒,說道:“萍兒,不要害怕,這兩位道長不會傷害你們的!”
見陳景皓過去了之後,我開始打量着這間房間,這間房間裡面陰氣十分的重,但是風水佈局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大廳裝修的十分的精美,處處透露着文化氣息,我記得在故宮的時候,唐傑曾經說過,他是大學老師,現在正在憑教授的職稱。
看他家裡的裝修,倒也有幾分書香門第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一副掛在大廳正中間的一副巨大書畫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副鑲嵌在牆壁上的書畫,上面寫道:“山路風來草木香,雨餘涼意到胡牀。泉石膏肓吾已甚,多病,提防風月費篇章。孤負尋常山簡醉,獨自,故應知子草玄忙。湖海早知身汗浸,誰伴?只甘松竹共淒涼。”
這首詞我在大學的時候,無意中有看過,是辛棄疾對往昔人生坎坷不平道路憤懣的情思。學中醫的對這首詞可以說再熟悉不過了。因爲辛棄疾在這首詩詞之中嵌入了多個藥名和詞意,
其中有木香、禹餘糧(雨餘涼)、石膏、吳萸(吾已)、梔子、紫草(知子草)、防風、海藻(海早)、甘鬆這些藥草……
唐傑把這樣一幅詩詞鑲嵌在大廳的這中間,可見他對中藥是有一定的瞭解的。我轉頭朝着唐傑陳景皓他們看了過去,只見陳景皓正眉頭緊皺的看着手中的符咒,樣子十分的疑惑。
我走到陳景皓的身邊,開口問道:“耗子,怎麼了?”
陳景皓看了我一眼,說:“等下和你說!”說着,陳景皓從口袋裡面的符咒之中掏出了一串金色的法鈴,擺放在萍兒的面前。
這個時候的我看到一旁的唐傑正無所事事,於是我走到了唐傑的身邊,開口問道:“唐傑,問你一件事情,這幅字畫是你自己買的嗎?”
唐傑轉頭朝着字畫我指着的辛棄疾的那副字畫看了過去,然後說道:“這是我和萍兒結婚的時候,萍兒她爸也就是我岳父送給我們的,葉大師,怎麼了?難道我家萍兒變成這個樣子和這幅字畫有關係?”
我擺了擺手,說:“你也知道我對中藥十分的感興趣,看到這詩詞正是我們中醫界津津樂道的名句,所以才一時來了興趣。”
唐傑說道:“我差點忘記葉大師也是中醫界的高手了,萍兒他的父親想必葉大師肯定聽過!”
“是誰?”我好奇的開口問道。
“萍兒的父親是同仁堂樂家老爺子,樂景雨的女兒,全名叫做樂萍兒……”唐傑開口說道。
聽到唐傑的話,我心猛然一驚,竟然這麼的巧!
我和許諾去老同仁堂找樂家的人沒有找到,沒想到在這裡卻遇到了樂家老爺子樂景雨的女兒?
我轉頭朝着樂萍兒看了過去,樂萍兒竟然是同仁堂的人的話,他肯定知道樂家的人現在在哪裡的。
看來,今天我必須得把樂家的人救好才行。
陳景皓將鈴鐺放在了樂萍兒的身上後,空中開始唸唸有詞了起來,只是陳景皓唸完一段咒語,樂萍兒身上掛着的鈴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個時候,陳景皓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他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的說道:“葉城,我剛剛用三種方法檢測了一下樂萍兒的身體,沒有檢測到任何的邪氣……”
“沒有檢測到任何的邪氣?”聽到陳景皓的話後,我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說:“沒有檢測到任何的邪氣?”
沒有檢測到邪氣,就說明樂萍兒的身上十分的正常,沒有被鬼上身。
“是不是出錯了?”聽到陳景皓的話後,我的心中十分的驚訝,開口問道。
陳景皓看了看樂萍兒,說道:“我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在說話的時候,我轉頭看向樂萍兒,只見這個孕婦眼睛開始到處的瞟着,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東西一樣。雖然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癡呆,但是眼神之中卻是絕然相反。
我又轉頭朝着唐傑看了過去,唐傑此刻也一臉的迷茫,從他的臉上我看到更多的是思考卻沒有了之前的緊張之色。
這一家子的人給我的感覺,都是怪怪的。
“你是說我家萍兒他沒有中邪?”唐傑轉頭朝着陳景皓看了過去。
陳景皓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我聽到萍兒發出了一聲尖叫聲,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就朝着我跑了過來。
我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樂萍兒張開嘴巴就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嘶咬着我的手臂。
“你幹嘛!!”陳景皓大吃一驚,連忙和唐傑將萍兒拉了開來,我看到萍兒的眼神緊緊的看着我口袋,我不由的伸出手朝口袋中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