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之血這東西可不是說弄就弄的到的,而且天師之血對邪魅有着很大的剋制作用,當年在厲鬼墓中的時候甚至都能夠剋制住柳清淺的怨氣,如今天師之血這麼重要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了陳景皓的手中,真的讓我十分的疑惑。
我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陳景皓,他臉上那道紅印已經快要消失不見了,不過我總是覺得他臉上的那道紅印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後留下來。
有誰敢打陳景皓呢?
我不知道。
陳景皓聽到我問他關於天師之血的事情,只是淡淡的說這天師之血是他出小區的時候恰巧在小區外面撿到。
現在的陳景皓心事重重,就連一點靠譜點的謊話都懶得編了,他給出了一個明顯不靠譜的答案,我自然也不會多問,只不過一個你十分要好的朋友總是隱瞞着你一些東西,多少會讓我對陳景皓有些生疏起來。
陳景皓見我不說話,轉頭看向昏迷過去了的樂萍兒,開口說道:“橙子,我們先把樂萍兒帶去吳叔家吧,過一會兒她醒來了,我們在問她樂家的事情!”
我“嗯”了一聲,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無意間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客廳之中那塊鑲嵌起來的字畫上。
我第一次進門的時候,就被這副用中藥命名的字畫給吸引住了,這一次要離開的時候,我卻發現這字畫有了一些不同。
在日光燈的照射下,我走到了字畫的邊上,伸出手摸了摸這鑲嵌在玻璃之中的字畫。我感覺到從這玻璃裡面傳來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藥草的香味。
在陳景皓不解的注視下,我趕緊從口袋之中掏出了半截艾香,在字畫上薰了一下之後,字畫開始漸漸的有了一些變化,其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字都消失了,字畫上面只剩下了四行字。
“半夏清風初相識,秋菊凋零淺茴香。紫荊花開雪飄落,白芷消失留苦蔘!”
看到這四行字,我感到無比的震驚。
這四行字的筆記和之前那些詩詞一模一樣,說明是出自一個人之手。這四行字也是由中藥名組合起來的,其中有半夏,秋菊,茴香,紫荊花,白芷,苦蔘這六味中藥。
讓我震驚的不是這首詩用的中藥,而是這首詩蘊含的含義。
清風,淺茴香,明顯是在暗示着我和柳清淺有關係。
半夏清風初相識,秋菊凋零淺茴香。
我和柳清淺第一次在楊家大宅見面的時候,季節正值半夏。第二次見面是在茅山派的三清神殿,那時候柳清淺還被白逸才控住着。淺茴香這三個字特別的有深意,因爲第三次在和柳清淺見面的時候,已經成爲了最後一次了……
紫荊花開雪飄落,白芷消失留苦蔘。
紫荊花自然指的的是紫禁城,雪飄落的時候,也正是柳清淺消失的時候。
這首詩明顯是寫在柳清淺消失之前,出自同仁堂樂景雨之手,似乎樂景雨知道柳清淺會在故宮之中消失一樣。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要怎麼找回柳清淺?
在我怔怔發呆的時候,陳景皓走了過來,拉了拉我的手臂,說道:“葉城,走了!”
我將字畫從牆壁上拿了下來,收進了符咒之中,便和陳景皓扶着樂萍兒一起出了房門。在小區的樓下圍滿了很多警察,姜悅的屍體已經被警方找到了,在衆多警察中間,我看到了吳叔,吳叔看到我們扶着樂萍兒從電梯之中下來倒也沒有多少的驚訝之色,這個時候幾個不懂眼的小警察卻是跑上來盤問我們,吳言從中周旋了一番之後,我們四個便一起出來了。
外面的雪花已經停了下來,手露在外面都凍的發僵了起來。吳言的那輛破車和幾輛警車就停在積雪之中。
上了車,坐在正駕駛的吳言轉頭看着後排照顧樂萍兒的我,開口問道:“葉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吳言,吳言聽完之後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一樣,說道:“我就說嗎,之前那個墜樓的死者明明是被鬼害死的,但是我來了之後,那鬼又不見了,只有一些消散的怨氣,原來是你們給化解了啊!”
我苦笑了一聲,吳言並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多少驚心動魄的事情,我開口說道:“吳叔,二十四樓還有兩個人是被鬼害死了的,一個是小區的經理姓李還有一個是小區的住戶叫小婷,待會兒你讓幾個膽大點的警察上去好好的把他們安置了吧!”
我之所以讓吳叔派兩個膽大點的警察上去是因爲李經理和小婷的死相實在是太過慘烈了,一哥被電鋸鋸成了兩邊,一個腦袋被當成了西瓜一片一片的切開了……
吳言聽完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還好你們來的早啊,不然這個小區還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呢!”說着,吳言一邊啓動自己的汽車一邊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處理善後的事情。
像是這種案子,到最後警方只會公佈一個大概的案情,最後不了了事。吳言開着車帶着我們離開了這個小區,看着車窗後面那漸漸消失在我的面前的小區,我的心中感慨萬千。我有時候甚至在想唐傑的悲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我大概的總結了一下,老師和學生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做出越界的事情,特別是那些已經結婚了的老師更要恪守師道,畢竟學生還是單純的。後來我無意之中得知唐傑在學校確實是十分有實力的老師,他兢兢業業對學生也十分的好,當學生知道唐傑墜樓之後都自發的開始紀念心中的這位好老師,據說有些學生都哭暈了過去。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老師,在沒有犯錯誤之前,卻年年得不到學校評選教授的提名,直到樂萍兒迫不得已開始走動關係後今年他纔得到這個機會。若是學校能早點提名唐傑成爲教授的話,或許今天這樣的悲劇也不會發生……
我不禁想問,我們的這個時代,到底怎麼了?
我靜靜的望着車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羣,車輛川流不息。路邊兩旁的霓虹燈下,整座城市還在正常的運行着,並不會因爲某個人的離去有什麼改變,社會也不會因爲某個悲劇的發生而有重大的變化。
吳言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葉城,這一天我在玄界那邊得到了一些消息,故宮那邊各個幫派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找到鬼王哪怕一丁半點的消息!”
“鬼王是誰?”說了這麼久,我都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是鬼王,是那個紅痣男孩?還是雍正?還是懷柔?
吳言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城,記得在故宮的時候那個黑衣人要強行的搶走懷柔嗎?”
說起懷柔,我注意力又全都回到了吳言的身上。吳言繼續說道:“從昨天那黑衣人的身手來看,那黑衣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他竟然冒死都要殺死懷柔,說明懷柔對他們的計劃有着重大的威脅……其實我懷疑……”
後面的話吳言沒有說下去,但是即便是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我說道:“其實你懷疑,懷柔就是我們要走的那個鬼王是不是?”
吳言聽到我這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不錯!竟然是鬼王的話,她肯定和別的鬼不一樣,甚至有可能是人,所以我懷疑懷柔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鬼王,只是因爲懷柔和你的關係,我一直不好說出來而已。”見我自己說了出來,吳言將車子開到了一邊停了下來,轉頭朝着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其實我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證明我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吳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有些激動之色。
“什麼辦法?”我疑惑的開口問道。
吳言緊緊的抓着方向盤,說:“你還記得樂雨吧?”
“樂雨?”聽到吳言的話,我說:“當然記得了,樂雨不就是你的那個侄兒嗎?”樂雨是宏濟堂樂老爺子的孫子。上次在宏濟堂的時候,樂雨身上中了陰痘,險些喪命,白逸陽用自己的一絲魂力保住了樂雨的性命,樂雨陷入了永久的昏迷之中。
宏濟堂的老爺子樂天,也就是吳言的父親因爲痛失了自己唯一的一個孫子,便逼迫吳言去相親。但是吳言因爲白薇兒的原因,決定此生不再娶妻生子,因此樂天和吳言鬧翻了,要和吳言斷絕父子關係,因爲那次的事情鬧的不歡而散,直到現在,吳言還真就沒有在回過宏濟堂了。
吳言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說道:“葉城,記得上次你說過,鬼王之淚是化解天下陰氣的最好良藥,包解百病,只要找到了鬼王之淚就就能夠將樂雨救醒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說完之後,我才恍然大悟,轉頭驚喜的看向吳言開口說道:“吳叔,你的意思是拿懷柔的眼淚去解樂雨的陰毒?只要能夠解毒的話,就能夠證明懷柔就是鬼王了,相反則不是,對不對?”
吳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要是確定了鬼王就是你女兒的話,那後面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要知道鬼王能夠號令百鬼,以後誰家中邪了,也不用那麼麻煩了,帶上懷柔去走一趟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走!回去!”聽完吳言的這番話後,現在的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懷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