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皓走進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有着一個紅手掌印,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同塵跟着陳景皓一起走了進來,他的氣色有些不好,不過看他這個樣子,似乎已經從小翠的離去之中走了出來。
用魂力封印人的靈魂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封印了樂萍兒的魂魄後,我已是滿頭大汗。轉頭朝着陳景皓看了過去,不解的問道:“耗子,你剛剛看到了什麼東西,嚇的那麼厲害?”
陳景皓沉默了良久,然後說:“剛剛我感覺到了我師哥想要傷害你,所以故意裝作遇到了危險,把他引開了……”
聽到陳景皓的這句話,我也明白了他臉上的這道紅手掌印是怎麼來的了。應該就是他的這個舉動激怒了陳凡,陳凡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不過從側方面看的出來,陳凡對於陳景皓這位師弟還是十分的在意的。
“你師哥他人呢?”我問道。
陳景皓說:“他走了,不知道幹嘛去了。”
陳凡就這樣放過了我們?這讓我有些疑惑了起來,這個亦正亦邪的人讓我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按道理來說他要讓雍正降臨的話,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的啊,畢竟雍正現在就在樂萍兒的肚子之中。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他真是打入雍正集團的臥底,爲的就是讓雍正提前出世,他好提前解決掉雍正?
“樂曉呢?”看到陳景皓和同塵一起走了上來,許諾往前走了幾步,開口問道。
同塵淡淡的說:“樂曉他魂飛魄散了!”
聽到同塵的這句話,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同塵。同塵說道:“他害死了小翠,我以道家最殘忍的五種方法折磨了他一頓後,讓他魂飛魄散了!”
“那樂家……”聽到同塵竟然折磨的樂曉魂飛魄散後,我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霧靈山腳,雁犧湖畔,村中斷橋,夕陽藥香。”不等我把話說完,同塵開口說道:“這是樂曉禁受不住折磨後,說出來的詞!”
“什麼意思?”聽到同塵這麼繞口的話,我疑惑的問道:“是樂家人在的地方嗎?”
許諾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霧靈山,是燕山最高的一處山峰,樂家的人應該就在那山腳下的一處村莊之中了。”
我回頭看了樂萍兒一眼,說:“樂萍兒最多在能堅持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她不能死,她一旦死了的話,她肚子中的嬰兒也會跟着死掉,到時候就沒有人能夠控制住雍正了。”許諾說道。
我“嗯”了一聲,說:“我們先休息一晚上,天亮後直接出發去霧靈山。”
霧靈山有兩個,一個在河北一個密雲,但是按照同塵說的雁犧湖畔,詩詞中說的這個霧林山應該就是指的密雲的這個,還好,離的我們並不遠。
大家都累了一天,我讓黑龍村的村民將樂曉他們的屍體處置之後,就上牀休息了。夢淺的人總是覺得夜晚太過漫長,就像是現在的我一樣,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着,我迷迷糊糊了很久纔剛剛睡下後,外面就響起了村民的喊叫聲。
“葉大師,葉大師,你醒了嗎?”我從牀上爬了起來,這才發現清晨的陽光已經照進了窗臺,在我的身邊,懷柔也睜開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阿瑪,有人在叫你!”懷柔看着我,開口說道。
我穿好衣服,簡單的洗刷完之後走了出去,外面圍滿了黑龍村的村民,這些村民臉色都無比的古怪。
爲首的一個,皮膚黝黑,把子挺大。是黑龍村新選出來的負責人,看到這個負責人後,我往前走出了一步,說道:“怎麼了?狗子?”
“葉大師……你快去山上看看吧,山上的那個墓室之中,突然就出了好多好多的血。”狗子看着我,說道。
黑龍村這兩天發生了太多詭異的事情,這些村民已經習慣了,所以關於昨天那十幾個村民的死,他們也都沒有多問什麼。質樸的他們還覺得這些村民都是被鬼害死的,還給他們燒紙做法,熟不知他們在黑龍村潛藏了這麼多年害死了黑龍村很多很多的人。
不過關於昨夜死去的那十三個內鬼的秘密,我是不打算告訴這些人的。有時候,一些秘密就應該爛在人的肚子之中,知道的越多往往在有時候會越加的危險。
陳景皓他們幾個聽到外面的喧譁聲後,很快也從樓上跑了下來,我們幾個集合後,就一起上了山,來到了以前的那片槐樹林。
在那個墓洞的洞口站着兩個膽子大的年輕人,看到我們走了過來後,其中一個年輕人趕緊走了上來,說:“葉大師,你來了!”
“怎麼回事?”我開口問道。
那年輕人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墓室之中突然多出了好多好多的鮮血!”
我走到了墓洞的洞口,雖然生死草已經被我拿到了手了,但是走到洞口的時候還是感到墓室裡面陰深深的,低頭望去,墓道兩邊的牆壁像是在哭泣一般,不斷的在滴落着鮮血。
怎麼突然這麼多血?
我回頭朝着許諾看了過去,開口說道:“師姐,我下去看看。”
“一起下去吧。”許諾說道。
“也好!”我點了點頭,留下了同塵胖子在上面,和陳景皓還有許諾四個人再次下到了墓道之中。
下到墓道之中後,淡淡的血腥味就回蕩在了我的鼻中,兩邊的牆壁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在哭泣一般,都在滴落着鮮血。
我從口袋之中掏出一把小刀,狠狠的插在了牆壁上,刀刃瞬間就變得血紅了起來。
“血墓?”許諾看到這裡,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血墓肯定有源頭的,你們和我來!”這個時候,陳景皓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
說完,陳景皓就快步的朝着墓道下面跑去,我和許諾快速的跟在他的身後。
在跑了大半個時辰後,陳景皓說道:“這裡有一個分岔口,稍不留神的話就會走錯。”
我和許諾走到了陳景皓的邊上,燈光下,在牆壁的中間硬生生的出現了一個只供一個人側身而過的路口。在這路口的邊上還佈滿了枯萎的樹條,很隱秘。
“這條路是通往主墓室的,上次我們就是在這裡走丟的!”看到這條狹長的路後,我頓時就恍然大悟了起來,昨天我和許諾還有同塵三個人進到墓道中來,我們走散了,然後我在330公交之中遇到了陳景皓。
估計就是因爲太過黑暗,我不小心走進了這條通道,而許諾和同塵一直在前面走。又因爲兩邊牆壁都佈滿了植被,許諾他們想要找到這樣一個路口幾乎如大海撈針無異。
順着這個路口,我們很快就來到了330公交在的地方。
“這裡怎麼會有一輛公交車?”看到這輛公交車,許諾無比的驚訝。
當年,330案發生後,道教協會的人和警方兩邊一直在踢皮球。誰都不敢去查辦這個案子,至今還是一個謎,蘊繞在我的心底。
吳言曾經和我說過,玄界和警界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有兩類案件是鬼道教協會的人管的。一類就是被鬼害死的人,這種案件警方也無能爲力,爲了不擴大影響,只能讓道士假扮成警察,處理案件。還有一種爭議比較大,那便是玄界的人殺害了普通的人,因爲是人爲的兇殺案本該是歸警方管,但是滅隊一些厲害的抓鬼師,普通的警察出馬的話,也只有死的份,所以往往也是道教協會的人出手,抓到人後在移交警方的。
這一次,也一樣理應道教協會的人出手,但是他們卻覺得竟然是人殺人的話,那就該警察出面纔是,於是案件便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