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柔從二層樓閣走了下來,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的開口說道:“阿瑪,額娘還在睡夢中。”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轉頭超早陳景皓看了過去,說:“耗子,你是說許諾她現在在淨明道嗎?”
陳景皓“嗯”了一聲,說:“許諾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的,是熬蛟用瞬移術將她從牢房中救出來的,現在她在淨明道萬壽宮中……”
就在我說話間,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低頭看去是吳言打過來的。在這二十多年中我和吳言是經常聯繫的,吳言給我打電話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於是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許諾。
“喂,葉城,我是你師姐,你現在在哪裡?”許諾開口問道。
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在藥香鋪,師姐你……”我原本想要問師姐怎麼會跑到淨明道中去的時候。
師姐打斷了我的話,直接開口說道:“師弟,你和陳景皓抓緊到淨明道來,這邊可能出事了……”
“可能出事了,師姐你怎麼了,什麼叫可能出事了?”我不解的看着師姐,開口問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良久後,說:“我也搞不清楚,總之你們快點過來就是了……好了,有人過來了,我先掛電話了。”
我還欲說話,電話那邊響起了“嘟嘟嘟”的忙音,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在怔怔發呆。
看到我這個樣子,懷柔擡起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問道:“阿瑪,發生什麼了?”
我思考了片刻後,說:“收拾一下,我們去淨明道玉隆萬壽宮一趟!”
白雲悠悠,羣山環繞的小鎮中人來人往,站在小鎮的街道上不時會看到一些穿着樸素的老鄉手提貢品虔誠無比的朝前面走去。
我和陳景皓站在小鎮的鎮口,只見小鎮入口立着一處牌坊,上面書寫着:“淨明宗壇”四個大字。
整個小鎮,處處流露出道教聖地的氛圍。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江西,記得上一次來到江西這個小鎮是穿越回了四十多年前,將小姑娘蘇歆送到了萬壽宮宮門之外。江西自古就是道教聖地,張天師就是在龍虎山開創的正一教派。如今龍虎山已經變成了旅遊景點,商業氣息越來越重,道教氛圍漸漸消散。而淨明道所在的這座小鎮,歷經千年,依舊保留着深厚的道教文化,全鎮幾十萬人都是淨明道的忠實信徒……
“橙子,就是這裡了,我問過當地的老百姓了,進了這個牌坊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就能夠看到淨明道的宮殿萬壽宮了。”陳景皓開口說道。
“好,上車!”說完,我和陳景皓一起上了我沒身後的一輛寶馬車,車上懷柔一直照顧着昏迷中的柳清淺。
見到我們上車後,懷柔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阿瑪,要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再過幾分鐘就到了。”
開車進到小鎮裡面後,我發現街道的兩邊都是一些古老的房子,每座房子前面都種植着一些上了年紀的古樹,看起來一片生機煥然的樣子。
車子往前開,前面的路也漸漸的開闊了起來,遠遠的我便聽到遠方傳來了陣陣鞭炮聲,還能夠清楚的聽到遠處有敲鐘的聲音響起,悠悠的鐘聲迴盪在整個小鎮的上空,道意悠然。
不一會兒後,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透過汽車窗戶朝外看去。只見這座宮殿的宮門威武壯觀,宮門就分爲三座,在宮門上的牌匾上寫着:“萬壽宮”三個金色大字。萬壽宮下方則書寫着“淨明宗壇”四個繁體大字。
最顯眼的一處地方是在萬壽宮左側的一處水井,水井已經用護欄給圍住了,上面掛着一個牌子,寫着“遊人止步”四個大字。不知道爲什麼,在水井的周邊圍繞着很多很多粗厚的鎖鏈,鎖鏈早已鏽跡斑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而且我能夠清楚的看見鎖鏈上面雕刻着各種古老的符文。
陳景皓從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我和懷柔則攙扶着昏迷中的柳清淺也走下了車門,只見陳景皓靜靜的望着這座古老的宮殿,開口說道:“玉隆萬壽宮被譽爲三十六洞天中的第十二小洞天和七十二福的第三十八福地,是我們道家正一派的一處重要分支,幾千年過去了,像我們茅山派一樣,很多道法都已經失傳,只有淨明道還保持着幾千年前的樣子,實屬難得。”
和茅山派不同,淨明道常年對外開放,供信徒祈福求平安。我揹着柳清淺,和身旁無數穿着樸素的信徒一起走進了這座道教名剎。
走進宮門的時候,我又不由的望了那井口一眼,總覺得那井下面有什麼東西一樣,進到宮門裡面,我看到兩排穿着黑色淨明道道袍的弟子正在維持着遊客的次序,宮殿裡面一片祥和。
“這位先生,您需要幫忙嗎?”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攙扶着一個老人進到主宮殿中的淨明道弟子走到了我的身旁,只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口問道。
“請問,吳言,吳道長在嗎?”我客氣的問道。
那弟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仔細的看着我,說:“你們找吳師叔?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吳道長的朋友,找他有些事情……”陳景皓往前走出了一步,說道。
年輕弟子猶豫了幾下了,然後又找來一個道童,和那道童交談了一會兒之後,道童便轉身朝着身後跑去。而年輕的弟子轉頭朝我們看了過來,說道:“幾位,請到單房等待一下。”
接着,在這位年輕的弟子帶領下,我們幾個朝着右邊的一個庭院走去,漸漸的遠離了紛擾的人羣。
“這位道長,我有一事不明白,爲何萬壽宮和別的修行門派不一樣?竟然是對外開放的,難道不擔心這些遊客打擾到你們清修嗎?”我開口問道。
那道長一邊走一邊說道:“施主,您叫我小卿就好,我們淨明道講究的是入世修行,若是這些信徒誠心上香真心祈福我們都要拒之門外的話,又何談入世呢?”
很快,我們就進到了一處單房裡面,這座單房雖然也處於偏僻的地方,但是也能夠清楚的聽到前方傳來的嘈雜聲,禱告聲還有一些小孩子的嬉戲聲音。坐在單房中,聽着人世間這紛紛擾擾的雜音,不由的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奶奶帶我去當地的道宮上香的場景。
“阿瑪,你說淨明道的人真的能夠將額娘治好嗎?”懷柔始終是坐不住,只見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來到我身邊看着躺在牀上的柳清淺,開口問道。
我沉默了片刻後,說:“你額娘只是靈魂沒有完全歸位而已,我相信淨明道的大師們有辦法的。”
“哈哈哈,葉城,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就在我說話間,從門口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只見吳言從門口走了進來。
二十多年沒見,那個曾經穿着西裝帥氣的吳言大叔此刻換上了一件紅綠色的道袍,他那標誌性的鬍鬚也已經變得一片花白,看起來更有大叔的氣質了。只不過換上紅色道袍的吳言現在看起來要比以前沉穩了很多很多。
“吳師叔……”二十年後,再次見到吳言,我從牀上站了起來,怔怔發呆的望着他,輕輕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