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來勢洶洶的這些人,我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肚子中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哇”的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腿發軟又倒在了地上。
“師弟!”這個時候許諾已經被這羣人給圍住,剩下家言手握着一把青銅劍冷冷的朝着我走了過來,來到了我的面前。
家言剛剛那一擊給我的打擊十分的大,哪怕是這個想要殺我的人出現在了我的的面前,我也只能坐在地上傷重的我站不起來。
“葉城,你臨死之前還有什麼想說的,現在說完,到時候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家言舉起了手中的青銅劍,冷冷的望着我,說道。
反正都要死了,我衝着家言大聲的罵道:“你他媽瘋了嗎,我哪裡又得罪了你了?”
“你自己看!”家言冷哼了一聲,直接就將手上的那封信甩在了我的臉上,我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但是現在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完全拿家言沒有辦法。我伸出手打開那被摟成一團的信,當我看到信上的內容後,心頓時就沉了下來,雖然信上面的字跡和之前的字跡一樣,但是這封信和一開始我看到的信內容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信上的內容,字字句句都寫着是我殺死了家顯,而且吳言還說要是自己死了的話,一定就是我殺的。
“怎麼會這樣,信被人掉包了!”這是我第一反應,但是這張信紙我卻是十分的熟悉,就是之前的那封信。
“葉城……我本來念你是藥香鋪弟子,又挽回了淨明道的聲譽,不想殺你的,沒想到你卻這麼大的膽子,公然挑釁我們淨明道,殺害我們淨明道的人,今天我就要給他們報仇!”說完,家言舉起手中的劍,又是一劍朝着我的身上捅了過來。
我已經無法逃脫,只能眼睜睜的望着這把即將穿破心臟的利劍,就在劍要刺中我的時候,陳景皓從圍牆上面翻了下來,替我擋住了這一劍。
“耗子……你怎麼來了?”我驚訝的望着陳景皓。
陳景皓將我扶了起來,說:“和你分開後,我心裡就惴惴不安,總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就折回來了。”
看到出現的陳景皓,家言可不敢怠慢,大聲的喊道:“給我圍住,不要讓他們一個人逃掉。”
看着這些人朝我們圍了過來,突然只聽許諾驚恐的大聲喊叫了一聲:“青雲子,你,你,你不要過來。”
聽到許諾的這句話,淨明道的這些弟子包括家言在內都大吃一驚,齊齊轉頭朝青雲子躺着的地方看了過去。也就是這個時候許諾衝着我們兩個大聲的喊了一聲,說道:“還傻愣在這裡幹什麼,快跑。”說完,許諾率先就從人羣中突圍了出去。
陳景皓扶起我,把我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帶着我迅速的翻過圍牆,跑出了萬壽宮。
重新回到住的地方,我感覺身體無比的虛,全身都忍不住的冒汗。柳青淺剛剛被家言打成了重傷,接下來又是我,懷柔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望着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我,懷柔來回走動着,說道:“淨明道的人真是欺人太甚了,今天不討回一個公道,我懷柔就不叫懷柔。”
陳景皓也站在一旁,悶悶不樂,而我則是緊緊的望着手中的信,實在是想不通這信上的內容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難道是我昨天看錯了不曾,我緊緊的看着信上的內容,上面清楚無比的寫着是我殺死了家顯之類的話,而且字跡和昨晚我們看到的字跡完全一樣。
“阿瑪……許諾阿姨呢?”就在我研究着這封信的時候,懷柔擔心的問道。
聽到懷柔的這句話,我才發現許諾遲遲沒有回來,很快從門外回來的小卿口中我就得到了許諾被淨明道的人抓住的消息。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我原本孱弱的身體又是“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可見家言剛剛那一下下手有多麼的重。
“我去救許諾!”陳景皓握緊了手中的青銅劍,就要朝前面跑去。
我喊住了陳景皓,說:“回來,你一個人怎麼救我師姐?”
陳景皓憤怒的說:“我是尊級高手,要是和淨明道玩命的話,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攔住我。”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說:“你是尊級高手,家言也是尊級,況且淨明道底蘊深厚,你去只是找死。”
陳景皓雖然不服,但也默默的退了回來,他們茅山派不是沒有和淨明道打過交道。在這幾千年間,茅山派和淨明道明中暗中也交過不少次手,現在茅山派只剩下了陳景皓一人,而淨明道卻依舊長盛不衰,熟強熟弱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怎麼辦,就這樣眼睜睜的被淨明道的人欺負嗎?”陳景皓衝着我喊道。
“當然不能讓人欺負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我又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
聽到聲音後,我驚訝的轉頭朝着門外看了過去,只見從門外走進了一個我幾乎快要遺忘的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苗裙,身上掛着卻是以黑色截然相反的銀飾,頭頂苗帽上的那對銀角閃閃發亮,晃人眼睛。
在這個女人的身後,還跟着一批同樣穿着苗族衣服的女弟子,總共三十二人,這三十二個人個個看起來都氣宇非凡。
看到這個女人後,不等我叫出來,我身邊的懷柔第一個驚喜的喊了出來:“師父!”喊完,懷柔就迅速的跑到了那個人的身邊。
鬱桐轉頭朝懷柔看了過去,先是遲疑了良久,然後問道:“你,你是柔兒?”
懷柔點了點頭,鬱桐伸出手就將懷柔摟入了懷抱中,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出來:“孩子,你都這麼大了……”
“鬱……鬱桐……”我做夢都想不到這個人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在我的心中甚至已經以爲鬱桐已經死了,於是我傻傻的看着鬱桐,問道:“你,你還活着?”
鬱桐聽到我的這句話後,秀麗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意,說道:“怎麼,葉大天師希望我死嗎?”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聽到鬱桐的這句話後,我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鬱桐看到我這個樣子,剛剛還生氣的臉上突然“噗嗤”一笑,那笑容美的就像是一朵突然在深夜綻放的花兒一樣,看的我都癡了,接着鬱桐恢復了正經之色,靜靜的望着我,問道:“葉城……這二十年,你,你過的好嗎?”
回想起這二十年前的辛酸苦楚,我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在這二十年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好和不好這兩個詞似乎已經不重要了,良久之後,我望着這個苗疆大陰師,只說了一句話:“你活着就好……”
鬱桐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她愣了一下,眼神之中也無比複雜的望着我。
短暫的沉靜很快就被陳景皓打破了,只聽陳景皓說道:“你們不要這麼煽情好不好,現在許諾被淨明道抓去了,不是煽情的時候。”
我和鬱桐這纔回過神來,只聽鬱桐冷冷的說道:“小小的淨明道竟然敢抓我苗族的人,我看淨明道是不想混了。”
“師父……他們不僅抓了許諾阿姨,還把我阿瑪和額娘打成了重傷!”站在鬱桐身邊的懷柔開口說道。
聽到懷柔的這句話,鬱桐臉上閃過了一絲擔憂之色,快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替我斷了斷脈後,臉色頓時就冰冷了下來,說:“淨明道的人什麼時候也下手這麼狠了,我就說中原門派沒有一個好東西!”鬱桐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罐子,從裡面倒出了一隻活蜈蚣,還不等我問她要幹什麼,這個女人直接就將蜈蚣塞入了我的嘴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