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辰擋在了蘇默歌身前,不能讓默歌一個女人承擔所有的過錯。
“不,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讓她留下,我去!”
“顧景辰,你的手都受傷了,爲什麼還這樣固執,是想不要你的手了,成爲殘疾嗎?”
蘇默歌朝着他喊了一聲,這都是心急下才會流出來的怒意和焦急。
她最後對警察誠懇的請求:“警察大哥,麻煩你一件事,多給我十分鐘,十分鐘就好……我一會兒一定來找你們,和你們去警察局……他手上的傷,不能在等了……”
警察們派了其中一個人跟蘇默歌去,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同意了她和顧景辰先離開。
月光溫柔的傾灑在行路匆匆的一對男女的面龐,他深邃暗黑的雙眸被月光染上了一層溫柔之色,看着一臉焦急眼角不禁含着晶瑩淚光的女人,他手上的傷已經不痛了,他好想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因爲這一刻的他,感受到了她對他埋藏在心底……不曾隱去的深愛!
顧景辰被送進了醫院,醫生們及時對他進行傷口的消毒、止血與治療,蘇默歌想要在這裡等上一刻,確定顧景辰手上的傷嚴不嚴重,可警方兩位警察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走吧,警車還在外面等着!”
蘇默歌望見醫生和護士們正在顧景辰身前忙着爲他治療,她沒辦法與他說上一句話,只好轉身跟着警察們離開。
她跟着警察上了警車,爆炸式捲髮女人擡頭看了她一眼,又開始向警察大哥訴苦:“警察哥哥,你們是沒看到這個女人,她出手了太狠了,你們瞧瞧我這張美人臉……”她用手指頭指了指她被打得青腫的臉:“都被她打的毀容了,我就是整形都不能恢復原樣了。”
警察們看見她滿臉青腫,但還沒達到面癱骨碎毀容的地步,不過看到她那張已經變了形的醜臉,他們很難想象她就是恢復了原來的面貌,是不是一個美人臉……一想到她現在自戀的說着,他們厭惡的別開了臉不去看她,心底感嘆一句:真是厚顏無恥,不要臉!
蘇默歌擡頭瞪了她一眼,她看到有警察們坐在旁邊護着她,膽子徒然大增,挺起胸脯,雙手掐腰喊了一聲:“你以爲我怕你啊!這裡可是有這麼多警察大哥在,我不怕你!”
“剛纔是我有錯,還是你有錯,你敢當着警察們的面說一遍……是我打你在先嗎?”
蘇默歌撩起了衣袖,作勢要站起身衝到她面前,她嚇得渾身發抖,躲到了一位警察大哥身後:“瞧瞧她……又要對我施暴力了!”
蘇默歌可沒那麼傻,就是嚇唬嚇唬她,依舊坐在座椅上,清清淡淡一句:“這裡太熱了,我撩起衣袖涼快涼快……瞧你嚇的那德行!”
“你……這個踐人……”
瘋女人氣的大罵一聲,警察大哥們實在受不了她了,對着她吼了一聲:“安靜一點!當着警察的面都敢這樣目無遵法,大罵大叫,要是我們這些警察不在,你豈不是要鬧翻了,變得無法無天了?”
瘋女人果然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她立刻就收斂了,垂下腦袋‘自我反省’去了。
到了警察局,警察問她事情的經過,蘇默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而瘋女人當然矢口否認,還指着蘇默歌,說她編瞎話不要臉。
可她把黑說成白這件事終究被推翻,因爲警察又帶回來了剛纔和光頭硬漢一起逃跑,不幸被警察抓到的一名小混混。
他到了警察局,見了警察們一個個嚴肅的面孔,嚇得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警察最後決定拘留這個小混混和瘋女人幾天,並且問蘇默歌是不是要控訴他們,用法律制裁他們的惡行,蘇默歌想到了病房裡的小星星,這個瘋女人畢竟是他的親人,他要是知道了她把她親小姨送進監獄坐牢,心裡一定不是滋味。
“算了吧,就將他們拘留幾天,讓他們反省下就好!”
“既然蘇女士這樣決定了,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蘇默歌向警察點頭致謝,看到瘋女人僥倖的舒了一口氣,連一句對她感謝的話都沒有,蘇默歌也沒指望她能從惡轉善,她同警察道了別就離開了警察局。
深夜裡,風吹在了身上帶着絲絲的涼意,她將身上的衣服攏緊,走在靜無人行的小徑上,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在地上又孤獨又長。
回想她現在的生活,蘇默歌不禁彎起一抹苦笑,她又何嘗不想有個幸福安定的生活,可是……老天怎麼會允許她能有這樣的好命運呢?
她的一生註定了要這樣坎坎坷坷,腳下每走的一條路,都是那樣的崎嶇不平。
有時,她在想……人活着一世,到底是爲了什麼?小時候是爲了唸書,長大了是想有個好工作,再大點年齡就是想結婚生子,老了就想有個白首偕老的老伴陪着,這一生也就過去了。
她好像與這些都無緣分,書沒念完就嫁了人,雖然結婚孩子卻沒有了,現在更沒有一個真心男人守在她的身邊,將來會與她白首偕老的那個人嗎?
衣兜裡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蘇默歌所有的思緒被牽回,從衣兜裡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自己的手機號碼,再一看她手中握着的手機……好像是顧景辰的。
她疑惑的接通手機,將聽話孔放到耳邊:“你好……”
“默歌,你怎麼樣了?還在警察局嗎?”
手機那端傳來了男人氣喘吁吁的聲音,蘇默歌遲疑了片刻,心裡很複雜,說不好有什麼感受:“我已經出了警察局,沒事了!”
“那就好……我……看到你了!”
“看到我?”
蘇默歌聽到了寂靜的街道上傳來了腳步聲,她擡頭望過去,原來是顧景辰走在她的前方。
她將手機放回兜裡,顧景辰這時已經跑到了她的身邊。
蘇默歌看到他的右手包着一層厚厚的紗布,想到他右手被劃傷,剛被包紮好,需要輸液消炎治療。
她不禁蹙起眉頭,帶着幾分責備的語氣:“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就跑出來了,是想一輩子變成殘疾嗎?”
“如果我真的變得殘疾了,那我就要你負責!”他與她肩並着肩走,看着她側臉的余光中含有淺淺的溫柔。
“我纔不會對你負責!你不是還有沈佳佳,還有白冰冰,還有空姐……還有……”
顧景辰忽然停住了腳步,左手纖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站在了他的身前,俯身吻住了她柔軟的紅脣。
他的脣帶着微微的清涼,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從他的脣齒間傳到她的口中,這種感覺……
她曾經是那麼的喜歡,那麼的貪戀,可是……最後的最後,她還是被眼前的人傷的好深,她該怎麼繼續去面對眼前曾經傷害她很深的這個男人呢?
顧景辰並沒有深吻她,很快離開了吻,他就像是和她不曾發生了什麼事,繼續在她的身邊走着,靜靜的兩個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望着前方走着……
蘇默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太陽早就曬到了她的身上,暖暖的癢癢的,讓她舒服的真想賴在*上不起。
想到昨天晚上他給她的吻,她以爲自己在做夢,伸出手指摸了摸脣,好像什麼也沒有過,也許是在做夢吧!
她起了*匆匆洗漱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開車去了醫院,給蘭美芳和小星星帶去了早餐。
蘭美芳指了指手錶,沉着一張臉,抱怨了一句:“默歌,這都幾點了,都十點了你還買什麼早餐?我和小星星要不是早上吃了麪包和牛奶,早就餓死了!”
蘇默歌就當作沒聽見,先是俯身親了口小星星的額頭,順便又親了下蘭美芳的面頰,讓蘭美芳錯覺以爲她睡了一覺腦袋不正常了?
“親愛的小星星,蘭大姐……我去上班了!”
小星星笑的眼睛彎彎,和她揮揮手告別,蘭美芳詫異了半天,瞧着她的臉色,總結一句:“默歌,你被哪個男人給那個了……有點發‘燒’啊!”
礙於小星星在,她只能說的含含糊糊的,但是蘇默歌聽的清楚。
小星星以爲蘇默歌生病了,纔會發燒,蘇默歌對小星星笑了笑:“你蘭阿姨被我親了一口,激動的語無倫次了……我沒生病!”
她朝着蘭美芳揮揮手:“蘭大姐,你才發燒呢,多喝點冷水降溫!”
她拎着包包轉身離開了病房,匆匆離開了醫院,來車來到了她的sr公司。
她剛下了車,準備乘電梯上樓,就在電梯上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默歌,好久不見了!你放心,我來你們公司不是找你,而是來見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