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歌按開了衛生間的開關,燈火通明,纔看清裡面雖然有衛浴的設施,可並不是很齊全,她現在眼裡只有可以方便的馬桶,還沒有別的心思去研究,這裡到底有沒有人住。
終於,她可以不在那麼糾結,因爲內急的事情困擾。
還好這個看起來比較冷傲的妹子熱心腸地幫她一把,不然她真的要嗅大了。
蘇默歌一想到她那麼對顧景辰使眼色和暗示,他就像是個無知的孩子一樣,總是和他作對。
一定是顧渣渣,他故意讓她難堪,想讓她出醜吧?
想到這裡,她雙手握成了拳頭,一臉憤恨的模樣。
啪!
廁所內的燈忽然滅了,封閉的空間內一片漆黑。
蘇默歌並不怕黑,但是被困在一個黑色的空間內,難免有些心中發怵,畢竟這個地方很陌生,她第一次來這裡。
她對着衛生間的門外喚了一聲:“你好!請問是你嗎?能幫我開個燈嗎?太暗了……裡面什麼都看不見,謝謝!”
她問了好幾聲,可是衛生間的門外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叩擊聲,而且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她聽到了‘碰’的一聲,有人甩上了大門,她纔有種不詳的預感,她應該是被人鎖進了衛生巾內。
她解決了個人問題後,摸索着來到了門邊,又在門上摸到了門把手,用力的擰着門把手才知道了,原來已經被人反鎖了。
她又朝着門外大聲的喚道:“來人啊,喂……幫我把門打開好不好?人呢?幫個忙啊……”
蘇默歌的聲音也只能在這間空蕩的屋子裡徘徊,然後就像睡夢中的人夢囈一般,消失在屋子裡,不會被人知道和察覺。
站在門外的女人,深紫色的脣瓣向右邊挑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是濃的如同烏雲密佈一般,可見她是多麼的討厭剛纔進到房間的那位女人。
“活該,怪只怪你身上穿的那件禮服,是我等一會兒要出場穿的,和我撞衫了……我纔不會讓你搶了我所有的風頭。”
她譏諷的笑了兩聲,然後繃緊了她的面容,持着一副冷傲高貴的模樣,一步一步走下了階梯。
顧景辰一直在找着蘇默歌,而遇見他的一些商業上的合作伙伴,看到他後都要和他打招呼敬酒。
他又不好意思拒絕,雖然都是淺嘗而止,但也會有些微微醉意上了頭。
“這個女人,到底去哪裡了?真是讓人好等。”
“景辰,原來你在這裡啊!”
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來,顧景辰循聲望去,見她穿着紫色露肩抹胸,胸前有一大朵紫色的牡丹花,長裙齊膝有紫色的*滾燙壓邊,看起來很是端莊美麗。
而她的容貌自然也是出挑的,高高挽起的髮髻,將她一張精緻的小臉都露了出來,那一雙美眸如三月裡蕩起的春水一樣,波光漣漪。
而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淺淺的棕色星點那麼大,卻別有一番風情。
這個女人,顧景辰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他對她一直都是不屑一顧。
“嗯!”
他幾乎是用鼻子哼出聲,然後端着一杯紅酒,眸光卻四處搜尋蘇默歌的身影,根本無視她的存在。
她不氣不惱,而是端着手中的白葡萄酒,對着與顧景辰剛纔交談的幾位商家,禮貌的微笑,然後淺嘗一口酒,尊敬而又得體地向他們致敬。
這些人眼中都有種疑惑、也有種驚豔,都想着原來顧總有這樣美貌端莊的妻子。
其中幾位男商家,甚至對於舒柔產生了幾分愛慕之意,但畢竟他們都是有家有業的男人,而且她還是顧景辰的妻子,所以大家都是隻能想想而已。
於舒柔靠近了顧景辰,輕聲問道:“景辰,你一個人來參加宴會嗎?”
顧景辰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不屑於看她看似溫情的面容:“別叫我叫的那麼膩人,我當然和我老婆一起來了!”
“是啊,當然要一起來了!我也很喜歡這種地方!”
她故意說的那麼大聲,讓人聽了都產生了誤會,好像是兩個人在談論這次商業界的交流宴會。
“你不是商業上的人,來這種地方做什麼?”他輕諷一笑,想要轉身離開。
她卻像是年糕一樣,粘上了他,與他並肩而行。
“可我是端莊的夫人啊!”她還笑米米地說着,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旁邊的人聽的很真切。
顧景辰越來越不喜歡她跟在他身邊,還一直露出這種裝腔作勢的態度,他冷着一張面容,眼神微眯,一雙幽深的眸子帶着冷冷寒意直視着她。
“我還有我的事,請你不要跟着我,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
於舒柔裝作一副識大體地模樣,露出了委屈和遷就他的模樣:“男人都要以事業爲重的,我當然可以理解的!我這就去別的地方,不跟着你啦!你一定不要多喝酒,不然對身體不好!”
顧景辰覺得她今天真是一反常態,讓他心裡有種很深的厭惡感。
而她很會看眼色,知道顧景辰已經露出了不耐煩和厭惡的態度,趕緊轉身走人。
顧景辰心裡咒罵一句:狐狸精,就會虛情假意的女人!
他現在沒有閒工夫去想她到底爲何混進了商業界的交流宴會,只想早點找到蘇默歌,等一會兒還有壓軸的節目呢,她要是不出現,他該怎麼辦?
“景辰哥哥!”
有人擡手輕拍了下顧景辰的肩膀,顧景辰轉身望向這個人,看到她身穿黑色的晚禮服,一副高貴冷傲的模樣,但笑起來還是那般美麗可愛。
“晴嵐?”
“對哦!是我啦!我們都有多少年沒見到了,還以爲你不認得我了!”
莫晴嵐笑了笑,端起手中紅酒,先淺嘗一口,表示她對他的尊敬態度。
這丫頭,才幾年沒見,竟然變得這樣端莊大體,不過骨子裡的高冷勁還是沒有變。
顧景辰也飲了一口手中的酒,難得脣角帶着一抹溫暖的笑容,問了莫晴嵐一些事。
“在美國留學的這幾年,你過的還好嗎?”
莫晴嵐笑了笑,擡起一雙美眸看着他,輕輕晃動着杯中的紅酒:“其實也無所謂好不好啦!就是覺得在外面過的沒有家中自在,還有啦……這十年裡,我最想的人當然是景辰哥哥你了!”
說到這裡,她的心還是有些心酸的,從她十五歲的時候心裡就住進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比她大了八歲,雖然性情冷漠,但是他對她總是面露笑容,很是溫暖。
她那個時候才上初中吧,可是心裡就已經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早點畢業,早點嫁人,嫁給她早就埋藏在心底的景辰哥哥。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景辰哥哥娶了別的女人,而她沒有了繼續等他的機會,只能帶着傷心和痛苦,離開了a市去美國留學。
想起來,她的內心還是有些許的苦澀感覺。
“景辰哥哥……你過的還好嗎?嫂子……有沒有來呢?”
她一直都想看看是哪種女人這樣好命嫁給了景辰哥哥,她很想知道她到底對他好不好,是不是隻爲了錢財,那樣的話……她真的不希望她繼續賴着他,她也會爲景辰哥哥難過。
一提到蘇默歌,顧景辰就好像有好多話想要滔滔不絕的開口說出,但是他想到了,今天是商業界的交流宴會,他們夫妻間的事情還是改日對莫晴嵐說得好。
“雖然也經歷了生活上的一些小鬧劇,但是我覺得過還是很好的,你嫂子她來了,不過剛纔她說有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莫晴嵐也不好問太多,也怕知道了她的事太多,就像是往傷口上撒鹽一樣,會心中很痛的。
“晴嵐,沒想到你的景辰哥哥一來,你連你老爸都不要了!”
莫沉端着一杯酒翩翩走來,他已經是中年人了,但是看他的面容和精神勁,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剛過三十歲正值年輕的男人。
他正是舉辦這次商業界交流會的主人,也是莫晴嵐的爸爸,和顧景辰也是最好的朋友。
儘管他們是相差了快二十歲,但兩個人的關係還是一向不錯的。
“老爸,你就不要再取笑女兒了!”
她皺了皺鼻子,有點撒嬌的意思,一想起這裡好多貴賓都在,她害怕被人看到,有些害羞的垂下了美眸。
“哎呦呦,你瞧瞧我家一項性子冷傲的小美人,竟然會不好意思了!景辰,你看看她……是不是變化了好多?”
莫沉伸手輕輕拍了下顧景辰的肩膀,這個動作顯得他們之間更多的是友善和一種難得地情分。
顧景辰笑了笑:“她啊變得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淑女了,我都有些不敢認她了……”
十年過去了,要不是她主動打招呼,要不是他還對她有很深刻的印象,畢竟他是他好朋友的女兒,不然的話他可不敢相信,眼前的美麗女人會是十年前那個毛毛躁躁,脾氣又不好的小女孩。
莫沉看了眼顧景辰的周圍:“你的妻子呢?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已經來了,不過她說有些事要去做,這一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
莫沉看得出顧景辰還是很在意和緊張他的妻子,所以輕輕一笑,勸道:“沒事的,這是我的別墅,有很多保安,不會出事的。”
“我當然知道會沒事的,你是不知道,我的老婆可是跆拳道高手,這一點……我對她還是很放心的。”
莫沉有種頭頂冒汗的感覺:“你老婆和你大嫂都是一個級別的,都會點功夫,所以……我對她出門從來都是放心的。”
兩個男人會意地笑了笑,莫晴嵐卻是有些看着顧景辰愣神,要不是莫沉喚她,和磨成一起去見見他的朋友,打一聲招呼,她一定還會失態地站在這裡。
“景辰哥哥,我去去就來!”
“好!”
莫家父女二人離開,顧景辰卻是冷冷皺眉,一口氣將杯中酒乾了。
“這個女人,到底去哪裡了?”
他掏出了手機,給她撥打去電話,電話雖然是通了,但卻沒有人接。
他憑着印象,這纔想起她好像是匆忙的跑下了車,根本就沒有帶着包包,手機一定是放進她的包包裡了。
他脣角抽了抽,她該不會是偷溜了吧?
不過這裡還是很偏的,她的錢都放進皮包裡,又被鎖在車內了,她就算是想逃出去搭車回家,怕是也很難吧?
他還是覺得,她一定就在莫家,於是他決定在繼續找找她。
顧景斌看到他東張西望,不知道在找什麼,他朝着顧景辰溫和一笑,走過去打招呼:“大哥,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剛纔到處找你!”
顧景辰露出一副冷冷的態度:“嗯!”
只簡短的回答一個字,就好比一隻大手打了他的顏面一樣,讓旁邊的一些商人看了,都知道他們兄弟間的感情並不是很和睦。
顧景斌倒也沒有生氣,仍舊是態度溫和:“大哥,是什麼東西丟了嗎?看你一直都在找!”
“是你大嫂丟了!”
他漫不經心地回答,可轉瞬間覺得,他有必要回答他的話嗎?他們應該沒有共同的話題纔對吧?
顧景斌也四處望了望:“大嫂會丟嗎?這會不會是大嫂在和你開玩笑呢?”
“我倒希望她和我開玩笑,這個女人什麼事還做不出來……咳咳!”
他又多說了話,一板着酷臉,對他道:“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他從顧景斌的身旁經過,想到其它地方找找。
顧景斌也沒有惱意,不過眉毛微微的皺起,似乎在想些什麼。
“很榮幸,能將商業界的傑出商業家的你們請到莫某的寒舍一聚……”
莫沉開始了晚宴的開場白,在宴會上的賓客們也都停止了談笑,安靜地聽起來。
顧景辰深深呼吸一口氣,不得不停止了去找蘇默歌,心裡卻是着急的很,有些不耐煩地聽莫沉講話。
顧景斌卻在這時,來到了一個角落,很快就有一位紫色晚禮服的女人湊了過去。
“你看到蘇默歌了沒有?”他開口問她。
她搖了搖頭:“並沒有看到,我還奇怪呢,會不會是顧景辰沒有帶她來這次宴會?”
“看樣子並不是假話,她真的來了,只不過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你多留心點,要記住……一定不要將今天的事情搞砸了。”
他的眸光遊移到了在講話的莫沉身上,於舒柔會意地點了點頭,她又豈會錯過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呢。
莫沉講話完畢,已經是排山倒海的掌聲迴應給他。
“祝,大家在這次宴會上玩的盡興而歸!我專門爲大家找來了國際上很有名氣的樂隊,他們會當場演奏宴會舞曲……大家可以玩的暢快!”
他一擡手,樂隊開始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宴會上的賓客開始陸陸續續加入,在大廳裡男男女女,一對對開始跳起了華爾茲等高雅的舞姿。
要知道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中,他們這些經常出息宴會的人,都是要學上一二的,這樣也會派上用場,也不至於會當衆打了顏面。
莫沉看到莫晴嵐已經上了樓,他就猜到她一定是去換禮服了,聽說爲了學會華爾茲,她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這次交流宴會上有很多傑出的青年才俊名門貴族之人,她也可以爲自己選上一個合適的人選。
“莫總,很高興認識你!”
一道柔美的聲音闖入了他的耳朵,而他轉身間望見一身紫色禮服,模樣端莊柔美的女人朝着他微笑示好,他也回給她一個微笑。
“你好!”
於舒柔伸出柔美的手,莫沉禮貌性地與她相握。
“我是顧景辰的妻子,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你!”於舒柔說的理所當然。
這倒是讓莫沉爲之一怔,要知道他可是參加過顧景辰的婚禮後,他的妻子長得很清麗,並不像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端莊大氣,實際上有種風情萬種的女人姿態,並沒有那麼多純淨的心思。
要知道他們這些商人,不但在商業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明理很多是非,就算是在看人的方面,他們都是看的很準的。
莫沉能斷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這種性子,一定不錯。
“是這樣的,我是景辰的二婚妻子,只不過我們是在美國秘密的結婚,還沒有對外公佈!”
她故意用手掩住了脣,在莫沉的耳邊輕語:“他這個人別看一臉的清冷模樣,實際上還是很熱情和懂得浪漫的男人,他說會有一天帶着我去全國各地旅遊,然後在每一個我們留下足印的地方,對外公佈我們的戀情,也好當作紀念的日子了。”
她擡起頭,笑的眼睛微眯,很是溫柔得體。
莫沉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他的確是個好丈夫。”
“不過,最近我們兩個人有些……”
她露出了一臉難過的模樣,莫沉就算再不想幹預他們夫妻的事情,人家都要在他面前哭了,他還是這次宴會上的主人,怎麼能讓別人看到他,虧待自己朋友的老婆。
“你們之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
於舒柔點了點頭:“是一場誤會而已,你也知道景辰的脾氣,他一直都沒有原諒我。”
“可是他一直都在找你啊!”
於舒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以爲他會不理我了呢!”
“夫妻之間難免會有些打打鬧鬧不開心的事!我和我的妻子也一樣,總是會因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很正常的……這樣吧,我幫你們夫妻一下,景辰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於舒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將手中的一杯香檳遞給了他:“這是我們曾經最喜歡喝的酒,我想讓你幫我,將這杯香檳遞給他,如果他喝下了,就是證明他的心裡有我!已經原諒了我!“
莫沉接過了她手中的香檳,點了點頭:“好,我就當助人爲樂了!”
“多謝你莫總!”
莫沉端着這杯香檳酒,心裡卻想着,這個景辰的二婚妻子,思想真的那麼幼稚,一杯香檳真的就能解除兩個人之間的誤會嗎?
哎!看來他不得不助人爲樂到底,幫一次景辰,讓他們夫妻二人、和好如初吧!
他端着這杯香檳酒來到了顧景辰面前,看到他還在四處張望,像是掉了什麼貴重的東西一樣,找來找去,連身旁一些賓客和他打招呼,他都給忽視了,看來他的確是有心事的,一定和剛纔自稱是他二婚的妻子有關。
“在找什麼?是貴重的東西丟了嗎?要不要讓保安來幫你找呢?”
莫沉略帶調侃的說着。
顧景辰被擋住了視線,一擡頭看到莫沉無奈地朝他笑着,他回答道:“是啊,是人丟了,我到處再找呢!”
莫沉將手中的香檳酒遞給了他:“給你,或許你的心情能好受一些!”
顧景辰接過他手中的香檳,也沒有多想,反正有些口渴,一飲而盡。
然後將空的酒杯放到了身邊服務員端着的托盤上。
“我看啊,就是你刀子嘴,豆腐心。大家現在都在跳舞呢,你要不要來一個?”
顧景辰搖了搖手:“莫大哥,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也知道我是從來都不跳舞的!”
“不管你會不會,總之呢……”
他忽然一擡手,讓樂隊先停止了奏樂。
然後他要來了無線話筒,對着賓客們笑道:“今天我們很榮幸能看到商業界的巨霸總裁,在國內外都名聲鼎赫的總裁——顧景辰和他的妻子,爲我們獻上一舞,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登場!”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看向了一臉驚異地,站在原地,笑容僵硬在脣角的顧景辰。
他的額頭都要滲出了細汗,因爲蘇默歌這一刻不知道去了哪裡,他怎麼和她跳夫妻舞呢?
這時,莫沉的手指一指,指向了另一個地方:“請顧總裁夫人登場!”
所有賓客的眸光又齊刷刷掃了過去,包括顧景辰也屏氣凝神望過去,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怎麼會是他的妻子呢?這不是桃僵李代嗎?
她迎上了賓客們的或是詫異、或是羨煞的眸光,帶着萬千矚目的高貴姿態,擡頭露出溫柔美麗的笑容,朝着顧景辰一步一步走去。
這一次,她必須要勢在必得。
……
蘇默歌被鎖進了衛生間,她身上沒有帶手機,衛生間裡又沒有燈的開關,也只能在這裡摸黑了。
猶記得,那時候她被困在了電梯間裡,那時的她很怕黑,要不是顧景辰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說話,她還不知道會不會暈死在封閉的空間裡。
雖然當時是有一堵厚厚的電梯門將二人阻隔,但是蘇默歌覺得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阻礙,心還是會連着心,有着同樣的心跳和呼吸。
可是現在……她被困在了衛生間裡,這裡又是一片漆黑。
他卻不在門外,她真的好想他……就當她是幻想一次,真的希望他能及時出現。
蘇默歌依靠在門上,心跟着身後的這道門一樣的冰冷起來。
她甚至都有了消極的念頭,若是她被困在這裡幾天,無人問津了,會不會死在這裡呢?
也許死是一種解脫,至少讓她不在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她自嘲的勾了勾脣角:那樣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軟弱了呢?
她望着一片暗黑的空間,整個人像是被黑暗吞噬,沒有了希望,緩緩闔上了雙眸,讓自己沉浸在這片黑暗孤寂之中。
冷冷的、昏昏欲睡。
她有些疲憊了,就讓她在這裡睡一會兒好了。
她從玻璃門上緩緩地滑下,坐到了地上,冰冷的瓷磚地面絲毫不能刺激她的皮膚和神經,讓她清醒。
迷迷糊糊中,她在暗黑的世界裡,好像看到了一些記憶深處的畫面。
她以爲那些記憶已經隨着時間沉澱,漸漸塵封而逝,這一刻想來,不由得呢喃出聲,喚了她思念已久的親人。
“媽媽!”
————
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媽媽有事出門,家裡沒有人照看她,她的媽媽只能囑咐她千萬不要亂走亂碰,小心傷到自己,她很快就回來。
她乖乖的點頭答應了,可是媽媽一出門很久沒有回來
她好想有個人陪她,可是家裡只有她自己。
她在屋子裡走着,看到一間屋子開着,她就進去了。
沒想到屋子的門關上了,她怎麼也推不開門,裡面漆黑一片,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她,讓她好害怕。
她好害怕,哭的滿面是淚,眼睛腫了,嗓子也啞了。
最後蜷縮成一團坐在一個角落裡,暈暈睡睡,不知道等了多久,媽媽纔打開了屋子的門,將她抱在懷中。
“默歌乖,不哭不怕,媽媽回來了!”
“媽媽!”
她感覺到媽媽懷中的溫暖,還有她懷中濃濃愛,她她感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這種愛的溫暖和力量讓她不在害怕,勇敢下去。
……
記憶飛轉,她好像看到顧景辰坐在電梯在外,陪着她度過困在電梯裡那段黑暗的令人害怕的時光,他和她分享了他的秘密,把他柔弱和真實的自己告訴了她。
在電梯打開的一瞬間,他衝了過來,將她抱在懷裡,對她溫柔的安慰:“默歌不要怕,你還有我!”
……
在她最需要愛和幫助的這一刻,她的腦海裡竟然會出現媽媽和顧景辰的身影,他們好像在朝着她微笑,對她溫柔的鼓勵。
別怕,我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曾離去。
蘇默歌緩緩睜開了雙眸,眼前仍舊是一片漆黑,可她的疲憊,甚至不想承認的害怕和膽怯,在這一刻卻像風拂去的塵埃。
她從冰冷的地面上站起,用手摸到了玻璃門上的把手,用力的擰了擰。
不管她是誰,爲什麼要把她鎖進衛生間中,她一定要想辦法將門砸開,絕不能讓那些壞人的殲計得逞。
她在衛生間裡摸索着,忽然摸到了馬桶水箱上的瓷蓋子,她雙手將它掀起,在手中掂量一下,並不是很輕,看來能派上用場了。
“別怪我搞破壞,都是你們逼我的!”
碰!嘩啦啦!
蘇默歌用手中的瓷蓋子將衛生間的厚玻璃門砸出一個裂紋,在朝着一個地方砸過去,能感覺破了一個洞,很快玻璃門就被砸碎了大片。
“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我就給你們來點狠的吧!”
她將衛生間的玻璃門砸的碎了一地,等她從空門框走出,摸索到牆壁上的燈開關,按亮了燈。
這纔看到她把這隻玻璃門砸的慘不忍睹,不過好像還有點碎渣在上面。
她有用了手中的瓷蓋將碎渣敲乾淨了,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瓷蓋扔進了衛生間內,這才拍了拍手中並未有的塵土,決定走人。
碰!嘩啦!
她回頭望見洗手盆上鑲嵌在牆壁上的大玻璃被她也給砸碎了,她聳了聳肩膀這可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害她的那個女人。
事不宜遲,她還是快些離開這個房間。
不知道顧景辰會不會等她等的着急了。
她急匆匆打開了屋門,走了出去。
而默歌想不到的事,她竟然看到了一個和她像鏡中影子一樣的女人走在長廊裡,她是誰?爲什麼和她穿着一樣的禮服?
她滿是好奇心的輕手輕腳跟過去,隱隱覺得有什麼陰謀藏在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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