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將菜單推到了蘇默歌的面前:“你看看喜歡吃什,多點幾樣,今天我買單,機會難得哦!”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哎呦,還是讓我來吧,反正我喜歡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對不對默歌?”
蘭美芳一把將菜單搶了過去,對着候在一旁的服務生,還是點着菜單上的幾樣新式的菜樣。
“給我來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也要來的,還有這個……”她一口氣點了十幾樣菜,讓周逸和蘇默歌都有些驚呆了。
“芳芳,你確定……你都能吃了嗎?”
“是周學長說的,機會難得啊!所以我就多點幾樣了。周學長不會介意吧?”
蘭美芳朝着周逸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周逸實在看不下去了,別看了看她的眼神,只是點了點頭。
“看吧,周學長就是人帥財氣粗,默歌你也來點幾樣吧?”
她將菜單推到蘇默歌面前,蘇默歌將菜單從桌子上拾起,遞給了服務生:“暫時就點這些菜了,麻煩你通知廚房快點上菜!”
“好的女士!”
服務生拿着菜單離開了,蘭美芳一把將蘇默歌從座位上拉起。
“默歌,我要去趟洗手間,你要陪我一起去,我膽子小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要我陪你一起去?”
蘇默歌以爲她聽錯了呢,要知道以前他們去過的幾個餐廳,洗手間的燈壞了,整個洗手間那麼黑,芳芳都是一個人去的,就是不用她和周麗陪着,膽子大的很,今天竟然說要她陪着去?
“周先生,沒想到你竟然請了我的老婆,來了這麼高檔的餐廳裡用餐!”
周逸沒想到顧景辰像是神機妙算一樣,竟然會猜到他約蘇默歌來了這裡用餐,頓時心裡起了疑心。
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人,他不由得冷冷一笑:“顧總作爲商人習慣了攻於心計,經常算計人久了,沒想到連現實當中,對待你身邊的人你也會加以利用和精於算計啊!”
“說得對,我就是這種耍詐之人!但是你有比我好上多少?還不是揹着我,偷偷摸摸約我老婆出來吃飯?不知道還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周逸冷冷瞥了他一眼:“也只有你能想出這個卑鄙的事!且不說我曾經是她的前男友,我們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的事。就算是現在,我們依然是朋友,我們能做的不能做的事,都是很光明磊落的,你又能管得了我們什麼事?”
顧景辰恨得咬牙切齒,伸出拳頭用力的砸了下桌子:“你燒在這裡給我裝蒜了!你那點心思,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咳咳……”
他的臉色不大好,幾近於白紙的顏色了,周逸知道他闌尾炎手術剛好沒幾天,最近一直都沒有休息好,難怪臉色會這樣差。
不過他死他活,跟他又有何關係?
“你來這裡要是想來吵架鬧事,我自然不會怕你,但只會讓蘇默歌陷入兩下爲難的處境,甚至更會厭惡你!況且你手術剛完,還沒有傷口恢復,是不是應該稍安勿躁?不但爲了默歌好,也是爲了你自己好。”
“用不着你勸我,我的身體我最清楚!默歌的事情,也由我管,你就靠邊站吧你,別讓我有想打死你的衝動就好。”
顧景辰最不喜歡周逸總是把蘇默歌掛在嘴邊,蘇默歌是他的老婆,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有何關係?
他憤怒的一起身,不小心撞到了端着幾杯果汁走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手中的幾杯果汁都打翻了,其中一杯灑在了顧景辰的身上,讓他白色的襯衫溼透了。
“對不起先生,真是對不起……”
“沒事!起來吧!”
顧景辰氣匆匆的離開了,朝着洗手間的位置趕去。
周逸冷哼了一聲,沒想到好好的一頓午餐,竟然被這些人給攪合了。
而這邊鷸蚌相爭,那邊有漁翁正在愜意的假裝翻看着一本雜誌,露出了一抹輕諷的笑容。
蘭美芳上完廁所,站在洗手盆前洗手,蘇默歌也在洗手。
她看着蘭美芳一直奇奇怪怪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道:“芳芳,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你跟我說說,你今天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蘭美芳敷衍道:“沒什麼啊!我和平時一樣啊,有哪裡不對了?還是你和周逸有殲/情,怕別人知道了啊?”
“對哦!難道要周學長陪我一起去嗎?”
周逸正在喝一口清水,聽了蘭美芳的話,刺激的他差一點將口裡的清水全部噴出來。
“我陪你去就是了,你今天怎麼一點都沒有矜持勁了……”她白了蘭美芳幾眼,然後對周逸略帶歉意道:“我帶芳芳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
“好的!你們去吧!”
蘭美芳拉着蘇默歌急急地走開了,周逸正覺得什麼地方奇奇怪怪的,尤其蘭美芳剛纔的動作和神態,簡直就和平常掉了個,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改變了。
正當他覺得奇怪時,身前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遮住了他前面的光線。
“你胡說八道什麼?真是的,你不是很喜歡……”
“沒想到你喜歡的人還挺多的,亂七八糟的,始亂終棄,蘇默歌……這句話說的應該就是你吧?”
蘇默歌的話還未說完,就有人走進了洗手間,對着鏡子伸手擺動着額前的齊眉留海,冷冷挑起了畫着眼線的眼梢。
蘇默歌明明已經將水龍頭關掉了,可是一雙手還在空無水流的龍頭下揉搓着,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讓對着鏡子照的女人更加氣焰囂張。
“哎呦!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所以纔會心驚膽卻了,做什麼都心不在焉了。“
蘭美芳本以爲蘇默歌會開口反駁她一句,或者擡手甩她一巴掌,可是她這樣心不在焉的樣子,讓蘭美芳都有些錯愕了。
她指着剛纔諷笑蘇默歌的女人,氣急敗壞道:“死妖精,你說誰呢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麼貨色,竟然敢說我家的默歌!”
“你家默歌?難道她男女通吃,現在換口味喜歡你這種男人婆了嗎?哎呦,我還真是小看她的魅力了,說我是妖精,還不如說你的默歌呢,她纔是不擇不扣,勾搭男人失魂落魄的死妖精!”
“死三八,你這是找死!”
蘭美芳還沒有甩她一巴掌,已經早有人擡手給了這個囂張的女人一巴掌。
因爲這個女人穿着細高跟的高跟鞋,臉被用力的打了一巴掌,腳下一歪一斜,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告訴你,我不是害怕你!而是想給你最後一點尊嚴!你的爸爸要知道他的女兒竟然做了這樣不要臉的事,說不定他的面子早就被你丟盡了。”
“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了?蘇默歌你給我說清楚了?哦……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和景辰在一起了?我還壞了他的孩子啊?真是很抱歉了,我也沒辦法……誰叫你人老珠黃,脾氣又不好的,難怪他根本看不上你。”
蘭美芳這才聽出了點一二來,她瞪大了眼睛,指着她的鼻子罵道:“原來你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啊?還以爲你是哪路貨色,看來不要臉的人是你纔對!”
她坐在了她的身上,擡手就是給了她的臉幾巴掌。
而被她坐在身下的女人也不甘示弱,打了回來。
“你這個男人婆,別以爲你會兇,我就不會兇了!”
“芳芳,先起來,不要跟她一樣的!”
蘇默歌想拉起蘭美芳,可蘭美芳被挑起了怒火,和身下的女人打的不可開交,蘇默歌怎麼拉扯都不能將她從那個女人身上拉開。
一時之間,洗手間裡亂成了一團。
女人的喊叫聲,打罵聲惹來了不少人圍在門口卻不敢進去看個究竟,只有幾個膽子大好信的女人湊近了洗手間,看到了這裡打成一片的場景。
顧景辰剛要來到洗手間將身上髒了的白襯衫用水洗一洗,再用烘手器吹乾,可是剛來到洗手間的門口,卻發現女洗手間的門口圍着不少人,像是在湊熱鬧看着、聽着裡面發生的事。
這裡不但女士居多,男士也不少,所以他纔好信走過去。
不等他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聽到了裡面傳來了幾聲熟悉的聲音。
“你給我起來,死男人婆,我跟你拼了!”
“死丫頭,當什麼不好?非要跟人家搶老公當小三,你就是活該被打死,看我今天不把你的一張臉給打破了相都怪了。”
“芳芳住手吧!在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顧景辰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緊張的穿過了人羣,當來到了女洗手間時,正巧看到蘭美芳身下的女人翻個身將蘭美芳推開,然後拉了蘇默歌的小腿一下,蘇默歌沒有站穩,整個人向身後摔倒。
“默歌……”
顧景辰衝了過去,還好他衝去的及時,將蘇默歌已經抱在了懷中,纔沒讓她摔倒在地上。
蘇默歌一副驚魂未定地模樣,當看到是顧景辰救下了自己,她的心裡帶着恨意,也帶着感激,還帶着惱怒,複雜的情緒讓她實在無法直視他,一把將他從身上推開。
蘭美芳見蘇默歌差一點吃了虧,抓起剛要起身的女人頭髮,朝着她的臉上啪啪拍打着巴掌。
“你敢害默歌?她懷有了身孕,你也敢對她動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那個女人開始還亂抓着,可後來發現頭髮被蘭美芳抓緊,頭皮痛的都像被割下肉的感覺,實在無力招架。
“放開我……死潑婦!”
她嘴巴上還是不肯服輸,可是身子已經受了重重的打擊,眼見就要虛弱的倒在地上。
“芳芳,你快放開姚黎薇……”
“姚黎薇?”
蘇默歌還未去拉開蘭美芳,顧景辰已經衝過去,一把將蘭美芳推開,蘭美芳措手不及,又沒有顧景辰有力氣,手臂撞到了洗手檯上,疼的跌坐到了地上。
“芳芳……”
蘇默歌跑過去,要將蘭美芳扶起,可蘭美芳一直搖頭:“先不要碰我,我的左手臂……好痛啊!好像骨頭碰裂了一樣!”
蘇默歌心疼她,眼裡的淚模糊了視線:“芳芳……很痛嗎?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黎薇……黎薇……”
顧景辰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姚黎薇,他撥開了她臉上凌亂的頭髮,看到她一張小臉被打得滿是血痕,一雙眼睛含着淚光看着自己,委屈的扁了扁嘴巴,忽然哭了出來。
“景辰大叔……景辰大叔……救救我!快點帶我走!”
蘇默歌扶着蘭美芳的左臂,只有這隻手臂沒有受傷,好不容易將她扶起來,就看到姚黎薇摟住了顧景辰的脖子,趴在他胸前委屈的哭了起來。
看到蘭美芳痛的用牙齒咬破了嘴脣,臉上和身上同樣是被姚黎薇抓傷了,她恨不得將姚黎薇給撕碎。
要不是因爲她是姚萬豪的女兒,她和姚萬豪有公司合作的關係,她早就讓這個死丫頭知道她就是懷了孕了,也一樣不會讓她欺負到頭上,欺負到她最好的朋友身上的。
“默歌,顧景辰他真的背叛了你麼?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蘭美芳看到眼前這對男女貼在一起的親密樣子,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面對蘭美芳的質問,蘇默歌只是安慰道:“芳芳,不要多想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傷勢……”
“顧景辰,你和你懷裡的那個死妖精,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又要背叛默歌?告訴我爲什麼?”
蘭美芳的性子一項是又急又爆,就算蘇默歌可以容忍,可是作爲她的好姐妹,她是不會坐視不管。
“蘭美芳,我們是很麼關係,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看出來了,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妖精,而你也是一匹種馬,連自己懷有身孕的老婆都不管不顧了……”
蘭美芳咬牙切齒地要衝過去給顧景辰一巴掌,卻被顧景辰伸手推倒在地上。
“芳芳!”
蘇默歌快步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扶起。
蘭美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在看向顧景辰的時候,雙眸仍舊掩飾不住濃濃的恨意。
“顧景辰……你欠默歌的人情債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你也別想再讓我和麗麗幫你,這樣只會害了默歌,我是不會在那麼愚蠢了!”
蘭美芳渾身都在痛,看向蘇默歌的時候,她的心卻是一陣陣的痠痛。
沒想到默歌要經受這麼多苦痛和折磨,明明對他還是有期待的,可他還是這樣冷血無情,再次傷害了默歌的心。
“默歌……我們走!”
“芳芳……走!”
蘇默歌扶着蘭美芳的右臂往前走,在蘇默歌要經過他時,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着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默歌……其實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想爲黎薇伸張正義?還是想爲她打抱不平?是我先動手打得她,你又能怎樣?替她打我?還回來嗎?”
“默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問你,你們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蘇默歌甩開了他的手,冷冷望着他:“我不想和你解釋,也沒有必要和你解釋。”
“我不是要你跟我解釋,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默歌,不要管他,我們走……”
“蘭美芳,你別在這裡亂攪合,這裡沒你的事!”
顧景辰見蘭美芳拉着蘇默歌走,怒火像是在胸中燃燒一樣,朝着她怒喝一聲。
蘇默歌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顧景辰,你將芳芳推倒摔傷了,這筆帳我會記在你的頭上……還有,芳芳纔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不容許你這樣對她講話……”
依偎在顧景辰懷裡的姚黎薇,滿是委屈地哽咽起來:“景辰大叔,你看看她好凶啊!都快嚇到我了!”
“默歌,你們有什麼誤會,爲什麼不能對我說呢?”
“誤會?姚黎薇,別以爲你裝模作樣的就能得到別人的同情,我告訴你……今天你出言不遜,我可以原諒你,但你差一點害的我摔倒動了胎氣,還讓芳芳受傷,這筆賬我今天就找你算清!”
姚黎薇不說還好,她這樣一說,蘇默歌本來想壓制的火氣上來了,揪住了顧景辰懷中女人的頭髮,一把將她拉出了他的懷抱。
姚黎薇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蘇默歌蹲下身子,劈頭蓋臉就是給了姚黎薇幾巴掌。
顧景辰見蘇默歌動怒了,怕她傷了胎氣,想要將她拉起。
“默歌,你現在懷有身孕,還不能做出這樣動怒的……”
蘭美芳以爲顧景辰要幫姚黎薇,她攔在了蘇默歌的身前,卻被顧景辰錯手用力的一推,整個人側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左臂再一次摔痛了,疼的她痛叫幾聲。
“芳芳……”
蘇默歌沒想到顧景辰會對蘭美芳下狠手,她擡起手就給了顧景辰一巴掌,眼眶中閃着淚光,一轉身跑到了蘭美芳的身邊。
“芳芳……你有沒有事?”
“我的左胳膊……好疼啊!默歌……我會不會殘廢了,會不會啊?”
“胡說什麼?芳芳……你不會有事的!我們走……我們這就去醫院看看……”
蘇默歌廢了好大的力氣將蘭美芳扶起,當路過顧景辰時,見他錯愕的站在原地。
她看他帶着濃濃的恨意,恨不得撲過去在重重甩上他幾巴掌。
他爲什麼要傷害她的朋友?他不知道嗎?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在她被全世界都遺棄和冷落的時候,是芳芳和麗麗兩個人陪着她度過了難關,她們纔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
“默歌……”
“景辰大叔,你痛不痛?她怎麼可以打你呢?”
姚黎薇伸手輕碰着顧景辰被打紅的半邊臉,他痛的微微皺眉,將她的手想要拿開,卻反被她的手抓住。
蘇默歌扯動下脣角,是譏諷也是悲痛,她曾經還想着怎麼去信任眼前這個男人,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慧眼被矇蔽了,竟然敢去相信他會變得像一個有責任心,會疼愛她和寶寶的男人。
“默歌……蘭美芳?你這是怎麼了?”
一身深咖色休閒西裝的男人從人羣中穿過,當他站到了最前排時,纔看到蘇默歌扶着蘭美芳狼狽的朝着人羣走來。
他上前一步,一隻手扶着蘭美芳的右臂,一隻手扶着蘇默歌。
在這個時候,他的雙臂就像是她們救命的稻草,在她們最狼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及時的出現,並且伸出了援助之手幫她們一把。
“默歌……”
“景辰大叔,我的身上好痛啊!抱緊我!”
身後傳來了顧景辰的喚聲,還有姚黎薇要命到令人酥軟的撒嬌聲,蘇默歌被顧景斌扶着從人羣中穿梭而過,已經聽不到他們又說了什麼,也不想去看他們做了什麼。
她只聽到了蘭美芳在她的身邊,不停的咒罵着顧景辰和姚黎薇兩個人,到底罵了什麼,她也聽不清楚。
憤恨就像充斥着她整個頭腦,她腳步一歪一斜,也再也無力走穩步子,竟是雙眼一閉,要仰倒在地上。
而這時,她被拉入了一個人結實而又溫暖的懷中。
……
顧景辰從洗手間出來時,白色襯衣上的果汁污漬已經洗淨了,也用烘手器烘乾了。
不過襯衫已經變得皺巴巴的,穿在身上的確有些不舒服,他找到了之前周逸預定的餐桌位置,卻不見周逸坐在這裡。
“服務員,周先生和蘇女士他們都去了哪裡了?”
“哦!他們發生了一些事,所以付款結算清後,就已經離開了。”
顧景辰很是驚奇:“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這都是私事的!”
服務員在回答他的話時,明顯有些不耐煩。
顧景辰也不想追究什麼原因,但是他站起身走在餐廳時,很多坐在餐桌吃飯的賓客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着他。
而他能分辨得出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這些人大多都是用一種厭惡、鄙夷和冷漠地眼光看着他。
他哪裡做錯了麼?爲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他給了周麗打電話,周麗那邊卻是佔線。
等他走出了餐廳時,他聽到了服務員竟然朝着他猛翻了幾下白眼,將他視爲唾棄之物一般。
顧景辰就不大愛看他們的態度,可是他也不想讓自己添堵,在打給周麗手機的時候,那邊手機已經接通了。
“顧景辰,我警告你……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會在接你的電話了!”
“周麗……”
手機那端掛斷了電話,顧景辰在打去電話時,一直都是顯示通話中,他知道一定是被周麗屏蔽掉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都不知道?這些人爲何要用那種厭惡的眼光看着他,這都是爲了什麼?
他很是矛盾和彷徨,走進了一輛車子內坐着,卻不知道應該去往何處,最後他決定了,還是去小星星的病房裡等着默歌。
車子開走後,躲在餐廳前的一顆大樹後的兩個人,鬼鬼祟祟探出了頭。
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的男人將墨鏡戴上,伸出手心遞到姚黎薇的面前。
“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姚黎薇不緊不慢從包包裡取出一張支票:“這是三百萬的支票,也是這次的酬勞,如果下次還需要你出現,會給你相應的酬勞,你一定要保證24小時手機開機,不然……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姚小姐還真是不放心我,我做事……你就一百個放心好了!”
他接過姚黎薇遞來的支票,還趁機摸了下姚黎薇柔嫩的小手,對她挑高了眉頭,轉身哈哈一笑離開了。
姚黎薇卻是望着剛纔車駛離的方向,咬了咬嘴脣,一雙眼睛的光芒暗淡了下來:“爲了得到一個人,哪怕她不折手段,她也要盡力而爲。”
姚黎薇握緊了拳頭,忍着身上的傷痕和抓痕,還有臉頰上火辣辣被扇打的腫痛,朝着她的車走過去,緊跟着之前那輛車開去的方向追去。
……
蘇默歌醒來的時候,聞到了濃濃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睜開眼從病*上坐起,一張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
“默歌,你醒了……”
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一層輕紗繞在她的身上,她說不出是不是被他的援助內心變得溫暖。
她沒來及謝過他,忽然想起了蘭美芳。
“芳芳呢?芳芳去了哪裡?”
她着急的要跳下病*,顧景斌卻攔住了她,輕聲勸道:“默歌,你不要緊張,蘭美芳正在做手術……”
“做手術?什麼手術?難道她的左臂骨頭碎了嗎?以後還能正常活動嗎?我要去看她……”
顧景斌雙手按住了她的肩頭,讓她鎮定:“這是一次小手術,她的左臂骨只是有些輕微的骨折,醫生說了只要動小一場小手術就能夠將她治癒的。”
蘇默歌聽了顧景斌勸慰的話,暫且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起蘭美芳因爲她受了傷,還是被顧景辰害的受傷。
她的心很是難受,那種揪心的難受,恐怕沒有人能懂。
她將手背上扎着的輸液針扯下來,顧景斌已經勸不住她了。
她看了眼從窗外投來的夜色,想不到又到了夜晚。
“芳芳是在手術麼?”
“應該手術完了,我在這裡陪你,所以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可以把手機借我一下麼?我給她打個電話問一問。”
顧景斌將手機遞給了她,見她已經撥打了手機,可是半響沒有人接聽。
“周逸當時在,是他陪着蘭美芳手術的,他應該現在還守着她。”
“好,那我給周逸打去電話!”
蘇默歌撥通了周逸的手機號碼,沒多久手機接通了。
“周逸,麗麗她怎麼樣了?”
“是默歌嗎?你醒來了?現在好點了沒有?”
周逸沒有提到蘭美芳,反倒是問了她很多話。
“我沒事了!芳芳怎麼樣了?”
“她已經手術完了,現在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她在哪裡了?”
“在5樓1708間。”
“我這就過去!”
不等周逸勸說她不要亂走,她已經掛斷了手機,將手機遞還給了顧景斌。
顧景斌看得出來,她很着急,想要去見蘭美芳,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可她現在的確很特殊,最好不已走動的。
“默歌,你現在懷有了身孕,應該靜養!”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我!”
她固執的下了地,拖着鞋子走出了病房。
顧景斌不放心她,竟跟着她,走在她的身邊護着她。
就在蘇默歌乘坐電梯的時候,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她看到一對男女從樓梯中走出。
她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也聽不到,走進了電梯中。
“蘇小姐……你臉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