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1932哈爾濱（4）牙疼
“你們去在哈爾濱一定轉過很多次吧，你們就沒發現，洋蔥頭的房頂到處都是嗎？我還可以告訴你，在哈爾濱的舞廳裡的高檔演員都在莫斯科學過跳舞……”斯大林拿出菸斗，他極力的吹噓着哈爾濱的俄羅斯文化。
斯大林剛剛在西線跟希特勒達成秘密協議，默認德國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入侵波蘭，與德無不侵犯，現在就是東邊不穩定了，如果能得到哈爾濱，那就算是把住了日本西進的要塞，他就不怕小日本挑事了。
呵呵……這大炮筒子什麼時候，也開始打文化牌了！東條英機在心裡默默的盤算着，東北三省豐富的煤炭、鋼鐵資源……這些都是發動戰爭所需要的最重要的戰略物資。他心裡也十分清楚像日本這個彈丸之地，僅僅靠本國的資源連人都養不活！就更被提打仗了！所以，東北三省一定不能讓俄國老毛子插進一腳來！
於是，東條英機摸了摸自己的小米鬍子，嘴角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應給尊重東北的完整，他們有自己崇拜的皇帝——溥儀，還有了完整的政府機關和憲法，我們最好保持現狀，對吧？”說着，東條英機斜眼向溥儀望去，他想用嚴厲的目光逼迫溥儀收回割讓哈爾濱的說法。
然而，他不知道，溥儀已經不再是往日的那個聽話的末世皇帝了，而是天性彪悍的鐵錘。
此時，鐵錘根本就沒搭理東條英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滿洲皇帝陛下……”東條英機低低的提示。
“啊，呵呵……”鐵錘終於開腔了，東條英機和斯大林都看着他，可是，他卻憨笑着不停的抓桌子上的糕點吃，“好吃，好吃，真他媽的好吃！”
八嘎！你小子是不是想退位了！東條英機氣的米字胡變成了八字鬍。
“呵呵……”斯大林卻得意的笑了，“看，這種糕點也是從我們俄羅斯民族傳過來的……”
“不，是經過哈爾濱人自己改良的！你們那個叫西伯利亞餅，被石頭還難吃！只能分給難民，我們這叫松花糕！香甜無比，是宮中的貢品！”鐵錘一邊說着，一邊呼哧呼哧不停的吃！
“呵呵……好好，是我們合作……”斯大林拿菸斗敲着桌子說，“滿洲帝國陛下的意思就是，同意把哈爾濱送給我們了？” щщщ ●тt kǎn ●C○
“扯淡！誰都知道滿洲帝國是在我們大日本帝國扶植下建立的，也理應受到我們大日本天皇的保護，斯大林，這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褻瀆！”
“呵呵，東條老弟，你別動不動都加個‘大’字，我斯大林是喝着伏特加烈酒長大的，可不是嚇的！你們明明是小日本，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島國，幹嘛總在自己的名號前加個‘大’字，我看這是因爲你們不自信！嘿嘿……好吧，我今天就褻瀆你們小日本了，怎麼了？”
“你……”東條英機騰的就站起來了，身後的保鏢立刻抽出的武士刀。
斯大林這邊也毫不含糊，他隨身的紅衛兵立刻拔出了手槍。
“唉，唉，兩位，你們怎麼比我脾氣還壞……來來，有話坐下來好好說！”鐵錘吃完了一盒松花糕，讓僕人又端上來一盒。
“談個雞毛！溥儀你趕快表個態，是收回關於割讓哈爾濱的言論，還是退位？！”
“哦，好好，我表態……唉，這送花糕，太好吃了，讓我再吃兩塊，我就表態。”說着他又放到嘴裡一塊，“啊！”鐵錘突然捂着嘴在地上打滾喊叫。
“八嘎！你搞什麼！”
旁邊的僕人立刻解釋，由於鐵捶吃這種甜食吃的太多了，吃的牙都壞了，現在牙疼病突然犯了，他們必須把牙醫叫道船上來！
“犯病了！哼，那正好！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裡，以後再說！”東條英機看着傭人，惡狠狠的說，“你可要給你們的皇帝陛下好好看看病！”
“呵呵，我斯大林無論幹什麼事情，從來都沒有中途撤出的習慣，找牙醫來打一針就好了，會議的繼續下去！”
“你……”東條英機臉上的肉一橫，怒目瞪着斯大林。
斯大林卻毫不在意的抽口菸斗，“東條老弟啊，你看，我們之間的談判本來就沒有你什麼事情，是你自己非要來，呵呵……你走了就正好！等會兒我跟溥儀老弟單獨籤個哈爾濱轉讓協議就行了！”
“哼，沒門！真要籤，也得把哈爾濱籤給我們大日本帝國，也不是你們蘇聯！”東條英機又坐了下來，對着僕人一揮手，“快去，把牙醫叫來，讓這個傢伙別在嚎叫了！”
“嘿嘿……”鐵錘捂着牙在地上心中暗喜，“平時讓你們給老子穿小鞋，哼，待會兒，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我要把你們統統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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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完這一票，我們能得到不少銀子！實話告訴你吧，衛矛，這次買賣是溥儀皇帝親自給的，待會兒船上就會有人叫牙醫，你上去後……”大個頭看着江面上飄蕩的遊船說道。
“誰？！”衛矛突然一扭頭，側身一躍，跳上巨石，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華強和玉瑩，他先是一驚，但嘴角又立刻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口中小聲道，“王遠山，王醫生——”
大個頭立刻招呼兄弟們把兩人從石頭後面拉出來。玉瑩頭髮凌亂，衣服胡亂裹在身上露着白皙的脖子，還有纖細的腰……她緊緊的樓着華強的胳膊，華強半拉身子還光着呢，他驚嚇之餘，心中反倒暗喜，現在總算有力氣走路了，看來剛纔的性愛刺激方案還蠻有成效！
華強心裡正美，不料想，大個頭打量了他倆一番，命令道，“把這光脊樑的給斃了！不行，不能有槍聲……蒙上他嘴，給我砸死！這妞兒嘛……嘿嘿，給我看好了！”
“唉，衛矛，我看你剛纔的意思是你認真這小子？”
“嗯，這不重要！”衛矛看了一眼華強，“大哥，解決他的事情，就交給我把，正好讓我練練手！”
衛矛說着，就從醫療包裡摸出了幾把手術刀，夾雜指頭縫裡，看着驚恐的華強嘿嘿一笑。
“大哥饒命！”玉瑩噗嗵就跪倒在地，“放了俺家男人吧！讓我幹什麼都行！”
聽到這話，華強心裡突然感到熱辣辣的。
“哼，妹子，你心腸不賴，可是哥哥我今天干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差錯，我留你一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大個頭看了看江面，又扭頭小聲喝道，“衛矛！”
衛矛擡起了手，手術刀片在陽光下反射出慎人的白光。
“大哥，那就讓我們一塊死吧！”玉瑩掙脫着要撲向華強，卻被人拉住。
“玉瑩，不要爲我擔心，你是好女孩兒，你要好好的活着！”華強心裡卻在想，自己身上已經有了更厲害的p病毒，而原來較低一級的w病毒就能讓傷口自動癒合，現在他用刀來傷我，也許……唉，看看那麼小的刀片，他總不能一刀把我的腦袋砍下來吧？！
玉瑩還在哭喊，嘴已經被人堵上了，身後兩個打手挾持着她。老大在一旁督促衛矛。
“嗖！嗖！”衛矛一擡手，華強一歪頭，閉上眼睛！
咦，怎麼沒事，看來p病毒確實更厲害，自己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華強一睜開眼睛，突然下了一大跳！兩個血淋淋的腦袋就滾落在他眼前。
“衛矛！你……”大個頭大吃一驚，剛把手摁在腰槍上，“嗖！”又是一道白光閃過，一片手術刀，從他眼中射入，從後腦勺爆出！
“這幫土匪，只爲了錢去殺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幹！真是死有餘辜！”衛矛在屍體上吐口吐沫，冷冷說。
咦，這位仁兄是不是什麼革命黨，說出的話這麼高尚……他手法好厲害啊，是不是小飛刀的傳人啊？
華強虛驚一場，在心裡胡亂猜測，玉瑩趕忙過來謝恩。
“哼，不用謝我，我還得謝謝你的男人——王遠山呢？”
什麼意思？華強心裡想，莫非我的“前身”曾經對他有恩？他說我是醫生……嘿嘿，管他呢，方正自己是逃過一劫！但不料想，華強聽衛矛又說道：
“王醫生，這次，我本來是想接着土匪的力量爲家鄉除害，我甚至已經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了。可沒想到看突然遇到了你！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王大醫生，我知道你是我們哈爾濱有名的牙醫，待會上了遊船肯定不會有人懷疑，而我就能在遊船外盯梢，幫你引爆炸彈！”
“什麼？炸彈？”
“對，就在你的攜帶的醫療包裡，原來的計劃是我上先用手術刀殺人，不行再引爆炸彈，可是不用這麼麻煩了，直接派你去引爆炸點就行了！而我可以活下來去完成拯救哈爾濱的使命了，王遠山，你不會白白犧牲的，人民會記住你的！”
記你個佬姆！！！讓老子去當人體炸彈！靠，你以爲你是本－拉－登啊！！！
“不行！你要拯救哈爾濱，老子還的拯救整個宇宙呢！我纔不去送死呢！”華強往石頭上一蹲，說什麼也不幹！
衛矛微微一笑，突然擡手揪住玉瑩的頭髮，還沒等她叫出聲，一把白亮亮的刀片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了，“王大夫，得罪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就殺了她！”
五1932哈爾濱（5）洗牙
這會兒，到了下午，江面已經平靜下來，但華強的心裡中卻泛起了波瀾，她回頭望望河岸，兩個人影越來越小，眼中盡是無奈和悲涼。他清楚，如果等會兒，衛矛看不到那艘遊船爆炸，他便會殺掉玉瑩。
小舟在慢慢的靠近一艘較大的遊船，華強突然又想，這個白靈公主到底在忙什麼？怎麼還不派人來救自己！
登上游船，華強立刻收到了嚴格的搜身。炸藥藏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醫藥包裡，包裡的有個精心佈置的夾層。
三方的保鏢都搜了一遍，手術刀什麼的有可能成爲武器，而且跟治牙無關的統統被扔到了江水裡，但是，他們始終沒有發現醫療箱裡的夾層。
華強心裡迴盪着衛矛的叮囑，“把針頭扎進夾層，炸彈就會爆炸！”
自己引爆炸彈……這也許是不幸中的萬幸，幸好這是在1932年，現在應該還沒有遙控炸彈的技術，也就是說，華強還可以臨時改變主意，還可以逃跑。
然而，華強錯了，這就是遙控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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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瑩，你沒必要這麼難過，我聽說王遠山得了絕症，他早晚都會死，還不如爲國而死！爲民族而死！這樣死的纔有價值！”
“我不知道國家和民族對我有什麼意義，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他現在還沒死！他是爲了救我，才踏上了那條不歸的小船！”
“玉瑩，你不用這麼傷心，憑你的條件，等他死後，你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人家，或者你乾脆加入我的組織吧，你會實現你生命的價值！”
“嗚嗚……”玉瑩在抽泣，“大哥，我男人真的要自己把自己炸死嗎？嗚嗚……他太傻了，爲什麼要自己引爆炸彈！”
“嗯，你說的對，你到提醒了我！他絕對有臨時逃走的可能！”衛矛說着拎出另一個醫療箱，打開后里面有一個大黑盒子，“玉瑩我是說真的，你下一步最好的出路就是加入我們的組織，我們組織裡有各種各樣的人才，我們還最先進的科技，你看，這就是證明！”
“這是什麼？”
“只要我按一下這個藍色的按鈕，王醫生的隨身帶的炸彈就會進入爆炸倒計時，如果按紅色的按鈕，它就立刻爆炸！”
玉瑩根本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它像個黑色的手搖式電話機，像一個西瓜那麼大。玉瑩想，它會不會太重，能不能一下子搬起來？！
“玉瑩，我看你也是個人才，有很大的培養潛力……”
“這是什麼做的嗎？是鐵疙瘩嗎？”
“呵呵，這是塑料，輕巧實用……”
“可是，離這麼遠，你能看清楚遊船上的人嘛？”
“能！”衛矛拿出瞭望遠鏡，扣在眼上。
望遠鏡，好，能望遠，但不能看近！玉瑩趁機，突然搬起一塊石頭，卒不及防的“咔嚓！”一下，把遙控盒砸的粉碎。
“啊！”就在衛矛愣神的時候，玉瑩又往前一躍，“噗嗵”一聲跳進了松花江，沒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衛矛在站在河岸上氣的直咬牙跺腳，又沒辦法。他狠狠的往水裡摔了幾片飛刀，又呆呆的看着遠處的遊船，對傍邊一招手，一個手下跳了過來，“着急大家，執行第三套方案——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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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強心裡還在猶豫，到底怎麼辦？
當然，首先不能自己引爆炸彈把自己炸死，甭管是在那個時代，我還想好好的活着呢！
現在就逃跑呢？也不行！玉瑩對自己有情有義，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不過，聽說裡面坐的有東條英機，記得歷史書上說日本戰敗後，他自殺未遂，最後被迫接受審判，被定爲頭號甲級戰犯！哼，這樣的罪人，殺他一百次都不夠！就這麼炸死他，可太便宜他了！
華強心裡想着就走進了遊船，寬闊的大廳裡面擺着三張桌子，相互圍成一個三角。斯大林和東條英機的長相跟歷史書上描寫的差不多，華強一眼就認出來了，兩人形態顯得很安然，斯大林在抽菸，東條英機在品茶，而他們身後的保鏢卻在劍拔弩張的相互對視！
華強想，如果衛矛那個臭小子今天來，估計他是要“犧牲”了，他的飛鏢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射殺這麼多保鏢。
“哎呦！哎喲——”華強開始還沒找到溥儀，只是看有張桌子前空着，聽到這慘叫聲，纔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他。
“哦，王遠山君，不知今天是你大駕光臨，你好！”東條英機本來在斜躺着喝茶，四處遊蕩的目光突然看到了華強，他連忙上前來，主動給王遠山行禮，“我們很多官兵都在你那裡治過牙，你的醫術，喲西喲西！我代表他們想你表示感謝！”
華強看着東條英機向自己又是行禮又是挑大拇指！心裡很不是滋味，靠，雜種，你不是在誇我，你是在噁心我！
這下華強總算明白自己的“前身”王遠山的萬貫家財是怎麼積累起來的了，原來他是個沒骨頭的傢伙！看來得那種病也是上天的報應。好吧，我來給你還上！
“呵呵……”華強淡淡的一笑，簡單回了個禮，“謝謝誇獎，既然這次巧遇，不如我給閣下洗洗牙吧！”
“洗牙？”
“是的，我託朋友從國外帶回來了一種最先進的洗牙水，所以，想孝敬皇軍……”
“啊——啊——”鐵錘發現，自己請來的暗殺高手怎麼跟東條英機一個人熱乎起來了，是不是沒看到自己，於是，他又滾到桌子外面，更大的聲音喊疼！
“哦，遠山君，你看，是不是先給滿洲皇帝陛下……”東條英機對着溥儀攤攤手說。
“不急不急，還是皇軍的事情更重要！”華強心裡明白溥儀僱他們來殺人，他的牙疼一定是裝的，自己晚點接觸他，反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對策。
“哦，這……”
“其實，我也花不了多長時間，我給你配置一下，藥水馬上就能弄好。”
華強說着，讓僕人給他帶到一個單獨的小隔間，他又要來一個花瓶，脫下褲子就往裡面撒了一大泡尿。
“好了！”不一會兒，華強就端着花瓶出來了，“味道有些奇怪，但我保證療效神奇！我聽說哈爾濱的駐軍牙口都不好，你們試試吧！哦，你們的天皇，我沒有資格拜見，那就託你也給他也帶點吧！”
“哦，有勞遠山君了，我代表天皇陛下謝謝你了！”東條英機笑眯眯接過花瓶，但賊溜溜的鼠眼一轉，又向手下說，“你們先嚐嘗！”
武士保鏢們明白這是想先試試有沒有毒，但又不想被看出他們膽小，於是就一個人倒了一杯！一人一口，咋着嘴品嚐了起來，“嗯，確實味道很奇怪！”
東條英機一看沒問題，他來到哈爾濱這幾天，正好牙出了問題，所以，直接就喝了一大口，“咕嘟咕嘟”的漱口洗牙！
“嗯，嚥下去，效果更好！”
“哇——”東條英機嚥下去後，感到胃裡又上翻的感覺。
“不要吐，千萬不要吐，吐了藥力就不起作用了！”
“咳！”東條英機又把吐到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
東條英機趕忙喝杯茶墊墊口味，跟剛喝過的“洗牙藥水”相比，他又品了品茶，“嗯……”在強烈的味覺對比下，果然他發現茶水更好喝了，更有味了！
“好好，把花瓶裡的封存好，我要親自獻給天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