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寒,小心!”一道清雅動聽的聲音夏暖的嗓子裡飄了出來。
這是繼她失聲一個多月後,第一次發出聲音。
原本已經放棄站立的陸奕寒,在千均一發之際聽到夏暖的聲音,身體像是瞬間被注入無限能量。
只見他迅速一個翻滾,壯漢那一拳重重的打到一旁的巖壁上,接着,壯漢發出一聲慘叫,捂住流着鮮血的手靠在巖壁上跳腳。
因爲他重力過度,那一拳是非常結實的打在堅硬的岩石上,指環都被砸變了形,更何況是他露在外面的手指,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
陸奕寒不顧身上的疼痛迅速跑到夏暖面前,想要靠近夏暖,被兩個男人攔住,陸奕寒目光深情而又不敢相信的看着夏暖。
“你,你可以說話了?”
夏暖同樣有些不敢相信剛纔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看着被兩個男人拉住,嘴角沾着鮮血,虛弱的陸奕寒,動了動嘴脣。
“我,我…可以…開,開口說…話了。”
雖然一句話沒有非常流利連貫的說完,但陸奕寒心裡還是很激動的。
他知道這麼久沒有說話,一開始說話肯定有些不習慣,慢慢適應就可以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開口說話的,暖暖,對不起,是我害苦了你。”陸奕寒目光充滿了自責和懊悔。
在夏暖的印象中,陸奕寒一向是高傲和充滿王者之氣的,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狼狽。
這樣的陸奕寒讓夏暖心疼,聽着他的話更是讓夏暖心痛難言,感覺到冰冷的臉上一片滾燙溼潤。
她哭了,她可以流出眼淚了!
在他們經歷危難之時,在看到他被打到吐血,快要失去生命之時,她可以說話,可以流淚了。
是不是在這一刻,她真正的打開了心結?
夏暖想應該是這樣的。
解鈴還需繫鈴人,她因爲他的絕情而失去聲音和流淚,卻又因爲他獨自一人來救她而感動。
從而發現在她心裡,不管多恨他,一切還是因爲她愛他。
所以她衝破心中的執念,敢於承認自己的心,由此打開了心結。
“不,這份劫難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自責,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夏暖目光溫柔的看着陸奕寒。
打開了心結,又在人之將死,她不想再去追究過去的恩恩怨怨,只想面對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陸奕寒目光先是震驚,隨後又露出發自內心的幸福微笑,隔着玻璃,兩人四目相對,充滿了濃濃的愛戀。
雖然陸奕寒嘴角帶着血,臉上也腫了,但在夏暖眼中,他依然是那麼的帥氣。
而夏暖躺在玻璃冰櫃之中,臉上被凍得蒼白如紙,在陸奕寒眼中,亦是最美。
看着他們在死到臨頭,還相親相愛的模樣,林以沫心裡別提有多生氣了。
“陸奕寒,夏暖,聽你們的意思是想一起死了?夏暖,你覺得我會滿足你的心願嗎?”林以沫像一把刀子一般看着夏暖。
陸奕寒目光看着林以沫,聲音懇求,“以沫,只要你放夏暖平安離開,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是嗎?你對夏暖還真是至情至義啊,以前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很愛你,一心只想做你的妻子,讓你疼我愛我憐我,可是你爲了這個女人太傷我的心了,我現在只愛曉龍一人,這些曉龍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我替他不值,我要你把陸氏集團一切都給曉龍。”林以沫目光復雜,聲音冰冷的道。
陸曉龍目光深情的看了一眼林以沫,然後嘲諷的看着陸奕寒,“我倒要看看你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如果要美人,你就在這份合同上簽字,從此以後離開陸氏集團,陸氏集團歸我陸曉龍所有。”說完將一個文件和筆扔在陸奕寒面前。
夏暖雖然看不到合同上的內容,但也知道那是一個不平等條約。
陸氏集團是陸奕寒的心血,是他的驕傲和成就,是他用曾失明的雙目換來的,她不想因爲她讓他失去他努力打拼的一切。
“奕寒,不要答應他。”夏暖聲音虛弱的道。
見夏暖還有力氣說話,林以沫冷聲道:“還有力氣說話,看來裡面還不夠冷,給我加大電流。”
黑衣人剛要開按鈕,陸奕寒連忙厲聲喝斥,“住手!”說着看向陸曉龍,“只要你現在把她從冰櫃裡放出來,我立刻就簽字,否則我就和夏暖死在這裡,沒有我的簽字,陸氏集團的一切你都休想得到一分。”
看着陸奕寒凌厲的目光,陸曉龍知道陸奕寒不是在騙他,猶豫了一下對下面的人道:“把她放出來。”
見夏暖被放出來,陸奕寒拿起筆就要簽字,誰知夏暖卻突然滾了過來,夏暖目光楚楚可憐的看着陸奕寒,“你努力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纔讓陸氏集團有了今天的成就,千萬不要放棄。”
陸奕寒對她微微一笑,“不管是金山銀山還是萬千寶藏,世界萬物都不及你重要,我要你好好的。”說完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陸奕寒簽完字,圍着他的黑衣人將文件拿起來給陸曉龍。
陸奕寒趁機給夏暖鬆綁,目光清冷的看着陸曉龍,“你想要的一切都給你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陸曉龍看着陸奕寒在自願放棄所有財產的合同上的簽名,英俊的臉上滿是得到一切的激動和興奮。
聽到陸奕寒的話,臉上的笑容消失,收起面前的合同,目光嘲諷的看着陸奕寒。
“陸奕寒虧你還在商場上混這麼多年,連什麼叫兵不厭詐都不知道嗎?你覺得我在用了這樣的手段得到陸氏集團後,還會讓你們活着離開這個山洞嗎?”陸曉龍陰氣沉沉的道。
“陸曉龍,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卑鄙的小人。”陸奕寒恨恨的道。
“謝謝你的成全,念在我們兄弟一場,我會給你一個痛快死,讓你們夫妻在這裡坐一對鬼夫鬼妻,然後把山洞炸掉,對外界說你們因爲孩子的離世痛心不已,追隨孩子的腳步而去,我說的是不是很合理?”陸曉龍和林以沫得意的笑道。
夏暖看向林以沫,憤怒的道:“林以沫,你只是想報復我,爲什麼要喪心病狂的整成夏心的樣子,真的夏心在哪裡?”
這時,被兩個男子請過來,剛走進來的夏建中和李月梅聽到夏暖說的話。
李月梅連忙跑到夏心面前,仔細打量着面前的林以沫,“心兒,剛纔夏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叫你林以沫?”
夏建中看着周圍站着十幾個拿着電棍的黑衣人,心裡猛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看到林以沫把她舅舅和舅母也弄了過來,夏暖心裡大驚,這個林以沫難道是想趕盡殺絕?
雖然夏暖很生氣李月梅的刻薄和絕情,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不想讓她受傷害。
夏暖連忙上前將李月梅拉過來,目光清冷的看着林以沫。
“林以沫,我知道你恨的人是我,恨我搶走了陸奕寒,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一個人來,放了我舅舅舅母和陸奕寒,想怎麼處置我隨你便。”
李月梅聽到夏暖的話,目光還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林以沫,“心兒,她是胡說對不對?你是我的心兒,不是什麼林以沫,對不對?”
林以沫看着李月梅,目光陰冷的笑道:“她說的都是對的,我不是你的夏心,而是林以沫,我之所以整成你女兒的樣子,除了利用你女兒的臉好接近報復夏暖,還可以將你們夏家的財產全都騙到手,今天夏氏集團是不是就像突然來了金融風暴一樣,被多家銀行催款?”
李月梅看着林以沫嗜血般可怕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的問:“你不是心兒,心兒的目光沒有這麼可怕,你怎麼會整成我心兒的樣子?你把我的心兒藏哪去了?”
夏建中今天爲了錢的事情不知道給陸曉龍打了多少個電話都沒有打通,去他公司找是,也找不到他的人,當時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因爲這一段時間,他聽從夏心的話,將公司所有的錢都投資給陸曉龍的項目。
還以他的名義向銀行給陸曉龍貸款了十個億。
萬萬沒有想到他疼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早已經不是那個人。
爲了籌錢,晚上他和幾個老總喝酒,喝了很晚纔回家,回家就看到兩個男人說夏心讓他們去一個地方。
當時他就覺得這麼晚了,不想來,但心裡又想問個究竟,便來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可怕的消息。
夏建中喝了不少酒,目光猩紅的看着林以沫,“你快說,你把我女兒弄哪裡去了?”
“爸,媽,我在這裡,嗚嗚嗚,爸,快救救我!”一道悲傷欲絕的聲音傳來。
順着聲音看去,夏暖看到一個頭發零亂,將一張臉遮住的女人在一個男人的鉗制下走過來。
李月梅知道那是她女兒夏心的聲音,連忙向夏心跑去,卻在跑到她面前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迅速往夏建中身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