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了天下十年,就憑以前的那個尼古拉斯?若不是柳風意外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又帶來了吞噬這門獨特的技能,尼古拉斯這輩子想抹去廢物的身份,已經絕對不可能了。
當然,這種事情是柳風的最大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的。
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柳風嘴角微微一挑,也笑了出來問道:“統領大人,不用客套了,您這次叫我來到底什麼事情,還是明說了吧!”
明天就要和博德曼進行號房決鬥,柳風現在的時間已經十分的緊迫,還要和三號房的衆人研究下對策,甚至還得琢磨着要不要把那個有着恐怖威力的戰擊功法傳授出去,哪裡有時間在這裡和這個莫名其妙的統領廢話。
“嘿嘿!不着急,你放心,我沒有惡意就是了,這麼晚了,相信你也餓了,我們邊吃邊聊!”韋爾斯依舊笑着,拍了拍兩隻肥手。
隨着聲音,只見數個一身侍女裝扮,身材曼妙,臉上蒙着一層輕紗的侍女開始從後面走出,接着不過瞬間的功夫,就在這大廳的中間擺放處了一張大桌子,接着,各種散發着誘人香氣的食物開始端了上來。
衝着柳風擺了擺手,韋爾斯再次有些艱難的從椅子上爬了下來,坐在了飯桌前面笑着說道:“這一段來也苦了你了,來,坐下先吃點東西!”
雖然很着急,也很弄不明白這位西城統領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可是柳風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好嘆了口氣,也坐在了桌子的對面,接着手上一動,長槍乾脆扔回到了戒指裡面。
雖然不可否認這個韋爾斯就像一個沒有絲毫實力的暴發戶,但是這些統領每一個都是九級的超級強者的事實是改變不了,想殺死柳風,基本上不費任何的力氣,而且看着韋爾斯現在的模樣,似乎對柳風真的還沒有什麼惡意,他乾脆收起了兵器。
看着面前這些鮮美的食物,柳風雖然明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卻也不由食慾大動,乾脆也懶得去想太多,一把抓起一隻雪雞,大口的吃喝起來。
對於他這等的實力,一個九級強者還需要用毒來對付麼?就算是明知道要死,臨死前也得先吃飽了再說,這樣還有力氣去拼命。
看見柳風的動作,韋爾斯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不住的勸着柳風吃喝,而且還介紹着各種的美味,彷彿就像招待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酒過三巡,柳風吃得已經差不多了,拿着餐巾擦了擦手,放下了酒杯,對着韋爾斯笑着說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統領大人你應該可以告訴我,到底叫我來是幹什麼了吧!”
用那沾滿油漬的胖手在自己那華麗的衣服上狠狠的抹了幾下,登時一件價值可以讓三口家庭不吃不喝過上幾年的華貴衣服徹底報銷,韋爾斯卻彷彿早已經習慣一般,依舊笑着說道:“我曾經和你的父親德里克有些交往,知道了你也竟然在這裡,自然要盡下心意,招待你一番纔是!”
柳風一愣,卻是不明白那個有些古板的無良父親怎麼還會和這臭名昭著的罪惡之都統領扯上了關係,雖然疑惑,柳風卻並沒有發問,依舊看着韋爾斯等着這個暴發戶繼續說下去。
喝了口水稀里嘩啦的漱了下口,韋爾斯一口將水吐到了那全是白色玉石的地板之上,又弄出一大片污漬之後,神色忽然微微一肅,沉聲說道:“現在我的情誼也已經還清了,的確該說說正事了!”
說到這,韋爾斯眼中精光猛然爆出,臉上卻依舊掛着笑容輕聲說道:“我找你來的目的,是爲了明天你和博德曼決鬥的事情!”
博德曼?柳風目光一凝,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
“你要知道,雖然罪惡之都是一個整體,但是實質上來說,也是分很多的勢力的,就拿這主城來說吧,東南西北四城,也都基本上屬於各自單獨一體的!”韋爾斯抖動了一下臉上的肥肉,依舊笑着說道。
微微的點了點頭,柳風卻是不明白這個傢伙和自己說這些幹什麼。
“而每個勢力之間呢,也一樣是存在着競爭的,而想安穩的生存下去,靠的只有是自身的實力!”
柳風無語,越發迷惑起來,這些東西雖然韋爾斯說的肯定是事實,但是和他柳風貌似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纔是。
“而實力不單單是一個人,是一個整體,所以,就拿我們西城來說,想可以在罪惡之都生存下去,靠的完全是西城整體的實力,而博德曼,也是這西城整體實力中的一員!”韋爾斯眼中閃爍着精光,再次說道。
“而我找你來的目的就是,明天的角鬥中,你無論如何都要輸給博德曼,讓他取勝!”說到這,韋爾斯那肥胖的身軀上忽然涌起了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朝着柳風就涌了過去。。。。。。
嗡!
柳風只覺得胸口一悶,再也無法穩坐,瞬間起身,而與此同時,嘎巴一聲脆響,他坐着的木椅竟然無法抗住剛纔的對抗瞬間破裂。
韋爾斯身上珠光依舊盎然,臉上肥油仍在,可是配着那身上涌起的無比強橫的氣息,在這一瞬間,這位西城的統領彷彿徹底換了一個人般,如果剛纔還是一隻讓人感覺到有些搞笑的肥豬,在這一瞬間,竟然似乎變成了一頭充滿了危險的獅子。
這纔是一位九級強者應該有的模樣!
抹了把嘴角上的血跡,柳風內心雖然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臉上神色卻勉強控制着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爲什麼?”
韋爾斯讓他在決鬥中一定要讓博德曼取勝,這句話的內在含義那就是讓柳風在這場決鬥中死亡,因爲,在這種生死的決鬥之中,必須要有一方的倒地不起纔算最終的結束,沒有第三天路可以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十年前,我重傷路過阿馬城,蒙你父親援手,施捨了我數枚銀幣,才讓我沒有餓死在路邊,而今天,請你吃這一餐花費至少在五十金幣以上,當年的恩情我已經回報足夠!”
目光幽幽的放在了空中,韋爾斯身上氣息不減,依舊淡淡的說道。
柳風默然。
“而你雖然屬於帕里斯特家族,可是單憑這個身份,我也無法保你,而博德曼自從來到這裡後,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孰重孰輕,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韋爾斯依舊淡淡的說道。
柳風再次默然。
“整個主城並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平靜,西城的實力最近損耗非常的大,急需要強者補充,我之所以告訴你這麼多,也是看在你是德里克的兒子的面子上!”
柳風依舊默然。
韋爾斯話中的含義並不難理解,當年在韋爾斯落魄的時候,德里克曾經幫助了他一把,但是這種恩情並不算很深厚,還不足以影響別的東西,而博德曼,卻是韋爾斯看中的準備吸收到西城的人員,所以,爲了自己的實力着想,韋爾斯準備在這場決鬥中選擇博德曼。
而話中隱藏的含義就是,帕里斯特家族雖然曾經有着無比的輝煌,但那也只是曾經而已,現在的帕里斯特家族,已經沒有能讓韋爾斯懼怕的實力,而他這個所謂的伯爵長子,在這裡,依然和一個普通的角鬥士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過柳風還是有點不明白,按照道理來說,博德曼的實力,西城的人應該很清楚,而柳風這方,如果沒有這次獸魂變的功法的傳授,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勝算,那麼韋爾斯今天叫他過來,說這番話的目的又是何在?
難道是由於獸魂變的功法,讓三號房實力大增的事情,韋爾斯早就已經知道?這個倒是可以理解,因爲柳風這幾天雖然做的十分的隱秘,而煉製出來的那吸收氣息的道具雖然十分的神奇,但是這西城畢竟是韋爾斯的地盤,這些舉動應該是瞞不過他的。
但是讓柳風疑惑的是,既然如此,那麼韋爾斯又爲何看着柳風用獸魂變的功法提升了三號房衆人的實力,而沒有任何阻止的行爲呢?
如果當初就阻止的話,三號房永遠也不會有威脅二號房的實力,那麼今天不也就用不着找柳風說這些了麼?
而且,若是怕柳風有了威脅博德曼的實力,現在直接殺了他不就完事了麼?這樣不是更爲保險?
這種現象很不合常理,柳風雖然也還算得上聰明,但是在這一時間卻也無法能夠想明白,而且隱隱約約中,柳風還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味道。
“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對你來說算是過分,但是這沒有辦法,不過你也可以放心,看在德里克當年的面子上,我可以最後再幫你一次,讓博德曼不會殺你!”
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這一頓飯就還了當年德里克類似於救命的恩情實在有些過於薄情,韋爾斯身上的氣息終於緩緩的收了起來,再次變成了一副暴發戶的模樣,淡淡的說道。
再次點了點頭,柳風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道寒芒,卻是笑了起來說道:“那麼就謝謝統領大人了,還有別的事情麼?沒有事情我想回去休息了!”
再次深深的看了柳風一眼,韋爾斯目光不住的閃動,到最後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讓哈姆林進來帶着柳風出去。
。。。。。。
回到三號房內,哈姆林簡單的交代了明天的決鬥事項後就離開了。似乎看到柳風的臉色有些不好,原本興奮無比一直亂哄哄的衆人也安靜了下來,坐了一邊趁着這最後的時間再修煉着,鬥雞眼臉色一變卻是湊了上來。
“韋爾斯那個傢伙叫你去幹什麼?”鬥雞眼眼中帶着憂色,顯然剛纔擔心了很久。
淡淡的看了這個傢伙一眼,剛纔在韋爾斯那裡的猜疑再一次涌上了柳風的心頭。
如果不是鬥雞眼這個和罪惡之都有着神秘關係的人,柳風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把自己是帕里斯特家族的事情給泄露出去。
雖然韋爾斯並沒有像柳風想象中的把自己當成黃道十二宮的賞金,但是這種被人出賣的感覺也絕對不好受。
不過柳風依舊想不明白,憑着這一段的交往來看,鬥雞眼對柳風的關心並非是可以僞裝出來的,如果這些也真的可以僞裝的話,那麼如果這個世界依然有奧斯卡獎的話,這個傢伙絕對可以捧個小金人回來。
而且鬥雞眼還是當初卡特琳娜派去偷偷送走柳風的三個人選之一,憑着這個傢伙的頭腦,按照道理來說早就應該知道柳風的背景纔是,因爲在前幾天柳風說出自己是帕里斯特家族一員的時候,和其他人不同,鬥雞眼明顯沒有絲毫的驚訝,這就更加證明了,這個傢伙早就知道柳風的真實身份。
這就出現矛盾了,如果鬥雞眼早就知道的話,爲什麼要等到現在纔會告訴韋爾斯呢?
柳風沒有火眼金睛,無法能真正看透一個人的內心想法。
無奈的嘆了口氣,柳風暫時先壓下了對鬥雞眼的猜測,把剛纔去見韋爾斯的事情緩緩的說了出來,這個傢伙能知道西城統領是韋爾斯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麼可以猜測的,因爲憑着這個傢伙的古怪,要是不知道纔有鬼。
而且如果鬥雞眼真的和韋爾斯有關係的話,那麼就算柳風不說,這個傢伙也應該知道。
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柳風對自己已經有了懷疑,鬥雞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聽完柳風的敘述之後,臉色卻瞬間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韋爾斯說的沒有錯,東南西北四城之間的競爭十分的激烈,而且看這樣子,韋爾斯明顯要用博德曼去爲他打贏與其他城的角鬥了!”鬥雞眼沉思了下,緩緩的說道。
其他城的角鬥?柳風一怔,不解的看了過去。
“由於角鬥的原因,四城的人手每年都在大幅度的減少,而罪惡之都雖然一直都在不停的補充着新鮮血液,但是數量畢竟也有限,而且需要人手的地方都太多,這就難免產生對這新鮮血液的競爭,而爲了不傷四城真正的力量,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頓了頓,鬥雞眼再次說道:“每一年,都會有還沒有脫離開號房的角鬥士被各個城選出,作爲選手,參加四城之間的角鬥大賽,而勝利的一方,就可以有優先選擇新加入人員的權力,而且數量也會比其他的城多很多。但是這種大賽必須要侷限於還沒有離開號房的角鬥士身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韋爾斯肯定是看上了博德曼的實力,準備讓他出戰,爲西城贏了這場大賽!”
深深的吸了口氣,柳風瞬間恍然,原來是這個原因,難怪韋爾斯不顧罪惡之都的規矩,也要參與到這場決鬥中來。
在罪惡之都的競技場之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的角鬥之中,任何人都不允許干預,就算是統領也一樣如此,這是那位聖階強者定下來的,而現在看來,韋爾斯這次真的是拼下了血本,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博德曼贏得那場角鬥大賽了。
“你準備怎麼辦?看來這次我們真的危險了!”鬥雞眼悄悄的看了一眼都在修煉的衆人,帶着憂慮輕聲的說道。
嘿嘿!怎麼辦?柳風臉上笑容依舊,眼中的寒意卻是越來越濃,看了看正在修煉的那九個修煉了獸魂變的傢伙,柳風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極度的狂熱來。
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柳風這種狂熱的神色,鬥雞眼就覺得自己的背後一陣發寒,雖然不可否認,這麼多年來他見過的強者絕對不算少,可是就算他能淡然的面對那些強者,卻感覺總是無法面對發狂狀態中的柳風。
拍了拍鬥雞眼的肩膀,柳風站了起來,臉上的狂熱神色更濃,低聲罵道:“媽的!老子的命就是老子自己的,誰也別想給我規定什麼規矩,既然你想玩,那就乾脆玩個大點的好了!”
嘴裡咬牙切齒的罵着,柳風大踏步朝着那九個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