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來的經理連忙指了指遠處卡座裡在搖晃着身體喝酒的安若琪,“安小姐在那裡。”
慕夜臣眯着眼睛看過去,濃妝之下若不是掃到了那雙即使是迷離卻依舊是純真的眸子,當真是認不出來了。
“誰讓她喝酒的!”
質問的語氣,沒有絲毫詢問的味道,冰冷的氣息差點將那經理給冰凍起來。
“這個,慕總,我實在是攔不住”。
他倒是想欄,可是怎麼攔?除非他把安若琪給綁起來,不過,他擔心下一個被綁起來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這個姑奶奶,可是,還是避免不了一陣的捱罵。
“一羣廢物,你下去吧!”
“是,是是。”
那經理好像是獲得瞭解放一樣,趕緊遠離了這裡。
安若琪整個人縮在沙發裡,雙臂中還抱着那瓶白蘭地,眯着眼睛笑着,那小臉已經喝得紅紅的了,被酒吧中的燈光映照的更加的朦朧了,如同是個孩子般,用力的搖晃着那酒,時而的仰頭,傻笑着。
舉起的瓶子,在距離那性感的脣不足兩釐米之時,卻是再也動不了了,那手臂已經被按住了,手中的酒也被搶走了。
嘟起的嘴巴,微微的側頭,望着眼前這個搶走她酒的慕夜臣,不屈不饒的伸出了手臂,攤在了面前,“給我!”
那聲音帶着幾分的醉意,目光卻是幽幽的盯着那酒,好像是多麼寶貝的東西一樣。
嘟起的嘴巴越翹越高,眼神中還帶着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好像是一個多麼無辜的孩子一般。
慕夜臣卻只是用那神色認真的眸望着她,望着這一身的打扮,“你,這是怎麼了?”
他悠然的問出口,抿起的脣帶着幾分心疼的味道。
“喝酒呀,你是笨蛋嗎?怎麼會看不出來我正在喝酒”,安若琪搖擺着那身體,幽幽的開口,隨後用那朦朧的眸光盯着坐在面前的人,“你誰呀,幹嘛搶我的酒,我可是付錢了。”
慕夜臣微微的搖頭
,起身的他已經坐到了安若琪身邊的位置,揚起的手臂扶住了這樣搖晃的隨時都要倒下的嬌小的身影,手臂落在她那瘦弱的香肩時,他凝眉望着那帶着幾分不滿眸光的安若琪。
“穿成這個樣子,你當真不知道很危險嗎?!”
略帶幾分責備的語氣,不是特別的明顯。
聽得聲音的安若琪轉頭,靠得近了,又使勁的靠了靠,揚起的手胡亂的拎起慕夜臣的衣領,眯着眼睛將那小鼻子湊了上去,放開時,才微微的仰頭,望着慕夜臣的臉。
隨後,她咯咯咯的笑起來,揚起的手已經落在了那臉上,“原來是大叔哦,你怎麼在這裡,正好,我們一起喝!”
垂下頭的安若琪,斜着身子又要去尋找被慕夜臣藏起來的酒,那手臂卻是被按住了。
“別喝了,發生了什麼,你竟然這樣折騰你自己,告訴大叔,好不好?”
柔和了不少的聲音,慕夜臣好像是在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安若琪。
不得不說,這樣的聲音就如同是一陣的暖流,劃過這片略微有些昏暗的空間,也劃過了安若琪那層層傷痕的心。
這次,她真的不動了,轉頭,迎上慕夜臣的視線,那是一種帶着關心與擔心的眸光,只是,她的視線早已經朦朧了,朦朧到根本分辨不清了。
“大叔……”
拖長的聲音,湊上前的安若琪已經完全的抱住了慕夜臣,將那雙臂纏在了他的脖頸上,像是一個極爲無助的孩子,聲音中似乎還帶着幾分的哭腔。
慕夜臣輕輕的拍了拍安若琪的後背,似是安慰,“大叔在,有什麼委屈對大叔說,大叔一定幫你!”
將下巴抵在慕夜臣肩膀上的安若琪控制不住的開始抽泣,連同着那被慕夜臣輕輕環住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她在哭!
縱使看不到那張臉,可是,他感覺得到,那是一種稍微帶着些許壓抑的哭泣,上次,第一次見到安若琪時,便也是這個樣子。
她只是抽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迴盪在慕夜臣耳邊的也只是那低低地哭泣聲,一陣陣的,攪動着這不平靜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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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久到慕夜臣都感覺到胳膊有幾分發酸時,才聽到另外的聲音。
“大叔,你知道嗎?我曾經愛過一個人,特別特別愛,愛到將他當做是我的全世界。”
她抿着脣開口,慕夜臣的眸光微微一黯,他總算是明白了,今天安若琪難過的原因又是慕塵,第一次是,第二次又是,全世界能夠讓她如此傷心甚至不惜傷害她自己的人,估計也就只有他的弟弟了吧。
那大手只是輕輕的拍拍安若琪,他沒有回答,也在等待着她繼續講下去。
“當初,他告訴我不想要孩子,如今,卻讓別的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如果他不愛我,當初爲什麼還要跟我結婚,如果他愛我,又爲何要偷人。”
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着,“對哦,大叔,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我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不過,反正離婚了,都離婚了,都過去了。”
她自顧自的說着,慕夜臣的眉卻是輕輕的擰起,是那心疼的味道。
“如果他喜歡性感點的女人,我也可以打扮的性感點,她喜歡清純的,我也可以清純點,可是,他什麼都不喜歡,我就那麼不堪嗎?”
略帶苦澀的聲音,生生的從那嗓子裡拽出來,她的痛,她的苦全都印證在那順着眼角流出的眼淚中,溼溼的落在了慕夜臣的西服上。
“傻瓜,別多想,你很好!”
深邃視線中的眸光落在了遠處,輕輕抱着安若琪的慕夜臣聲音沉沉卻是那樣的認真。
安若琪卻只是微微錯開了一下慕夜臣的肩膀,不停搖頭,“既然我很好,他爲什麼不要我?”
“因爲他跟你一樣,是個傻瓜!”
“不,不,錯了大叔,他不傻,怎麼會傻,只是,他沒有心。”
蠕動着的脣不停的嘟囔着,嘟囔到那聲音越來越沙啞,嘟囔到那舌攪動着滑進口中的淚水,變得更加的苦澀,苦到有些難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