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嫣從華森離開了,安若琪再次擡頭時,好巧不巧的正好迎上了慕塵的眸光,只覺得生氣,低頭的她已經甩身起來,一推座椅,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那種帶着些許壓抑氣息的窒息味道是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她再也無法忍受,只想要逃跑。
也是,這麼久以來,她好像一直都在逃。
收回視線的慕塵倒是表現的平靜不少,坐在辦公桌前的他也只是輕輕的勾起嘴角,淡淡的弧度帶着幾分不明顯的味道,雙手輕輕的搭在桌子上,帶着幾分瀟灑的味道。
見安若琪走出了辦公室,他也只是很平靜的收回了那似乎是在思索的眸光。
只想要出去透透氣的安若琪不自覺地就走到了華森的後花園裡,坐到了那被太陽烤的有幾分燙的木椅上,雙手放在身前的她,望着不遠處那一片成蔭的垂柳,淡淡的眸光中是不太平靜的氣息,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她都是像是現在這樣,如此的想逃,想要逃的遠遠的,逃到一個再也看不到慕塵的地方。
坐了一小會,想了一小會的安若琪已經抿脣起身,卻是在走了不多遠的距離,在一個不被攝像頭探測到的地方,被攔下了。
“安小姐,請留步。”
南冰平靜的開口,遮擋在了安若琪的面前。
擡頭的安若琪望見來人是南冰時,輕輕一笑,剛剛呈現在臉上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了,“南助理,是你呀。”
勾起的嘴角,依舊是帶着幾分純真的味道。
南冰也只是輕輕的點頭,將那握在手中的東西攤開在了安若琪的面前,“這個,是慕總讓我交給你的。”
寬厚的手心中躺着的是她的項鍊,她想起來了,應該是昨晚落下的。
“謝謝你”,沒有再多想的安若琪已經拿起了那條屬於她的項鍊,“也幫我謝謝慕總。”
沒有再多聊,將項鍊收好之後,安若琪已經再次的擡步,朝着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南冰望着
安若琪那看似不是特別輕鬆的背影,微微的搖頭,倒真是有些心疼安若琪。只是,終究也只能想想而已。
上樓的安若琪不曾知道,樓上那最高處不勝寒的頂層,一冰冷的身影面對着後花園的方向也站了許久了,面對着樓底下那個小到有幾分模糊的身影,他同樣是望了很久。
今日的陽光依舊暖,還是那炙烤人的味道,扯上去的窗簾,慕夜臣讓那陽光將他照耀個遍,許久許久,他的額頭上似乎可以捕捉到不明顯的一絲汗水,鼻尖上也是那小小的小水珠。
一陣敲門聲傳來時,南冰已經邁步進入了房間,當捕捉到那滿滿的陽光時,卻是一驚,上前幾步,正想要拿起遙控器,替慕夜臣滑下這窗簾時,卻是被那擡起的手臂給制止了。
面對着陽光的位置,慕夜臣沒有轉身,白色的襯衣下只是那微微彎起在半空中的手,遮擋了那一小半的臉,只是一個側面,南冰什麼都尋不到。
“南,你說,今天的陽光是不是很好?”
微微的問句,是慕夜臣從來都不曾說過的話語,他眯着的眼神依舊沒有收回。
耳邊迴盪着這太過於感性甚至不是零度以下的話語時,南冰眯着眼睛望向窗外頭頂上的太陽,只覺得眼睛一陣的難受,將目光移開時,那脣動了動,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感覺得到,慕夜臣在說的應該不只是陽光一樣,可是,那他又是在說什麼呢?
如此的炙熱,如此的無法躲避,很好嗎?
很顯然,慕夜臣也只是這樣問問,並不是真的想要從南冰那裡得到什麼答案。
空氣中沉默小徐之後,他已經背對着陽光轉身了,那面容又恢復到了那一如既往的冰冷甚至是冰寒,眉眼之間尋不到任何一點存有溫情的地方。
南冰微微的擡頭看過去,才恍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剛纔的話根本就不是來自於站在眼前的先生,而是來自一個被黑暗囚禁了太久的靈魂,一個多麼的渴望陽光的靈魂。
他的晃神是被對面吹來的冷氣打斷的,“讓白立馬動身去巴西,幫助柒完成一筆交易。對方很狡猾,如果拿不到貨,就按老規矩處理!”
“是,先生,我這就去安排。”
回神的南冰應聲之後已經退出了辦公室,立馬撥下了白冰的電話。
接到電話的白冰正在海灘上曬日光浴,原本淡然的表情因爲南冰的這一個電話而變得嚴肅而又無奈。
“這阿柒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呀。”
掛斷電話,起身的同時踩着那滾燙的沙子轉身,揚起那塗抹着鮮亮色指甲油的手指摘掉了墨鏡,掛在了身前的比基尼上,露出了那雙勾人的大眼睛,卻是連委屈的表情都沒有了。
原本打算歇幾天的,這幾天正想着亞歐區近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了,打算好好玩玩,卻沒有想到先生竟然會讓她去幫助柒冰,無奈,只有結束她還沒有怎麼正式開始的假期了。
夕陽西下之前,白冰已經戴着那厚重的墨色墨鏡,身穿一身黑色的風衣,踩着高跟鞋,拖着一個簡單的行李箱飛往巴西了。
迎着傍晚的陽光,安若琪打車回家,卻只覺得出租車開的速度太快了,這個地方,她真是越來越不想回來了。
倚着座椅的她盯着窗外那不停後退的風景晃神,直到那風景變換成爲了那最爲熟悉的大鐵門時,才意識到,竟然到了。
“想不到你竟然跟塵塵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耳邊傳來那尖銳的聲音時,安若琪正踩在那木質樓梯上,走了一半而已,腳步停頓了一下時,鄧子嫣已經走下來了幾步,跟安若琪踩在了同一層的樓梯上。
“我現在都是慕塵的女朋友了,而且我們都有結婚的打算了,你竟然還去引誘你未來的表妹夫,安若琪,你打算讓我說你什麼是好?”
微微倚着欄杆的鄧子嫣趾高氣揚的望着安若琪,話語間全是那囂張的氣息,甚至是質問的語氣,“你怎麼能夠引誘我孩子的父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