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成祺瑞痛得大叫,身子不由自由地跌了出去,整個臉都痛得沒了知覺---楊雪下手還真是不留情。
“你敢再碰我一下試試?!”
雖然沒被他佔到多少便宜,楊雪還是嚇得心碰碰亂跳,眼中佈滿濃烈的殺機,如果這會她手上有把刀,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什麼事?!”
那邊的侍衛見勢不妙,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把楊雪困在了中間。
眼看着這事兒是要鬧大了,成祺瑞暗道一聲不妙:
壞了,這回要死定了!
“丫頭,跟成統領切磋一下而已,用得着這麼較真?”
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謝逸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
是切磋纔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謝逸在替雙方拾場子。
“是、是啊,秦姑娘,我們只是、只是切磋一下而已,如果、如果剛剛有得罪之處,還請、還請秦姑娘海涵。”
在宮中當差五六年了,成祺瑞永遠知道什麼時候該服軟。
他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鬼迷心竅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楊雪只是粗重地呼吸着,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開不了口,隱藏於衣衫下的、小巧的身子正瑟瑟抖,快要癱倒在地了。
“丫頭?”
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謝逸目光淡然地看着楊雪,卻有種壓迫感直逼過去,楊雪都不敢看他。
“我、沒事,你---走你的。”
楊雪冷冷開口,聲音還是在顫。
看在秦露濃師父的份上,她饒他這一回,不然,不死不休。
“秦姑娘大人大量,成某佩服,請!”
不忘向謝逸投去感激的一瞥,成祺瑞揮一下手,帶領那幫侍衛頃刻間走了個沒影沒蹤。
“丫頭,沒事嗎?”
謝逸不免有些慶幸,如果他晚來一步的話---
“沒事纔怪---我剛纔真的想殺人。”
那是剛纔,現在她只覺得渾身無力,腳下一個趔趄,已軟倒下去。
倒在謝逸溫暖的懷裡。
“我知道,剛纔你的殺氣很重,丫頭,你心境一向平和,今晚是怎麼回事?”
他畢竟年逾不惑,看的人、事太多,很容易察覺到什麼。
“我---我不想做這個試婚王妃,這非我所願,我想離開。”
這樣說話符合秦露濃的身份,和她處的年代嗎?
楊雪從來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了那麼多書,有朝一日還能派上這樣的用場。
儘管她還是會覺得心虛---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秦露濃,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
“畢竟還是個孩子,這樣就沉不住氣了嗎?”
謝逸輕嘆,卻不忍心責備她。
她還小,有時候行事,可以不考慮後果。
“師父,你說我該怎麼辦?”
糟了,方寸大亂之下,她忘了謝逸說過不準叫他師父的話來。
“不準叫我師父!”
暈!
某人立刻變臉,眉間三道黑線。
楊雪這個氣,猛翻白眼:
死心眼的謝逸,就不能看在人家正傷心難過的份上,通融這一次嗎?
“我不想做試婚王妃,不想去小商王府,我對那裡一無所知,我怕會出事!”
她不只是擔心自己,更怕應付不來可能會出現的各種狀況。
“在宮裡一樣危機四伏。”
這個世上沒有安樂窩的,逃避不是辦法。
楊雪一呆,眼眸暗淡下去:謝逸這是在罵她懦弱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留在小商王府?”
一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碰上這樣的事,所以她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我沒這麼說。”
謝逸往旁邊站了一步,見她已經恢復清醒,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手。
“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楊雪惱了,這算哪門子師父,她都快爲難死了,他還在一邊不涼不熱地看笑話?
“沒人幫得了你,丫頭,你的事,自己決定。”
這回好了,一推三二五,乾淨了。
“你---好,那我決定了,我現在就去跟皇后娘娘說,我纔不要當試婚王妃,她找別人好了。”
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反正她也不想一直寄居在這具身體裡,她怕時間長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是不是忘記了,在別人看來,這個試婚王妃,她不做也做了,還要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你想害死多少人?”
謝逸並不阻止她,這句話卻成功地讓她停下了腳步。
“你什麼意思?”
她要跟皇后娘娘說實話,頂多她一個人受到責罰而已,關別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