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楊雪怔了怔,一個轉身又繞到了他的前面,身法居然很快,快到宇文洌都沒躲過去,也許他是沒想到,楊雪居然會武。
“這位小哥,你真的不認得我了?我們見過的,就是在……”
宇文洌皺眉,如寒潭一樣的眸子總算有了一絲微微的波瀾:這女子是不是有問題,一直糾纏他做什麼,難道她沒看到周圍人那都是些什麼眼神嗎?
他眼神更冷,已經有了警告之色,再次繞過楊雪,冰冷而去。
這人,怎麼這樣?
楊雪怔住,人家根本理都不理會她,更不屑開口說一個字,就算他真的不記得她了,也不用這麼目中無人吧?
“姐姐,你認得她?”
秦露鬱好奇地瞪大眼睛,姐姐的人緣兒怎麼這麼好,走到哪裡都有舊識。
楊雪看她一眼,來不及回答,宇文洌眼看就要走遠,她終究還是不死心,拔足就追了過去,“你聽我說……”
誰料就在此時,一直不停步的宇文洌陡然回身,右手快若閃電般一揚,幾點耀眼的光芒在陽光下一閃,快若流星。
楊雪心下一驚,一來固然是因沒想到宇文洌居然會對她出手,二來她一向自恃功夫不弱,竟然看不清宇文洌的出手!
但危險的逼近卻令她本能地硬生生剎住了腳步,待到那幾點銀光逼到眼前,她纔看清原來是幾根細如絲的銀針。
她已來不及拔身或者後退,千鈞一之際,唯有立刻將上身後仰,長几乎觸及地面,卻終究沒有完全躲開,左臂上微微的刺痛傳來,她一個擰腰站起身,擡手一看,血正從那道細細的傷痕中滲出來。
“姐姐,你沒事吧?!”
秦露鬱大驚,她眼神本來就很好,雖然沒看清宇文洌是怎麼出手的,卻也看到那幾點銀色光芒,嚇得臉色早變了。
“我沒事,他只是要嚇嚇我而已。”
話是這麼說沒錯,楊雪還是覺得驚魂未定,這少年行事未免太過激了,三句話沒說完就出手,她欠他是怎麼的?
“別再跟來,我不會留情!”
宇文洌冷冷一笑,比劃了兩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來,他不會說話,可惜了。”
楊雪怔了怔,明白了什麼,望着宇文洌的背影,眼神惋惜。
“姐姐,你還替他可惜呀,他可傷了你!”
秦露鬱氣不過,拉起她的衣袖查看傷勢,她的醫術雖說不上多麼高明,但從小生於醫道之家,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
相反,比起一般的郎中,她看病治傷的本事倒也滿能拿得上臺面。
楊雪回神,拉下衣袖遮住手臂上那細細的傷痕,“我沒事,都說了他只是想嚇嚇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姐姐又知道啦?他剛纔的樣子多嚇人,要吃人似的!”
秦露鬱誓,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冰冷兇狠的眼神,就跟……跟殺人魔似的。
“是有些嚇人,不知道他在氣什麼?”楊雪喃喃低語,這樣子讓秦露鬱爲之氣結。
人家差點要了她的命,她還關心人家爲什麼生氣,有沒有搞錯?
“對了,姐姐,剛剛那個大哥哥比劃得什麼呀,你都明白的嗎?”
秦露鬱有點兒後知後覺,纔想起這件事來。
“如果他手勢不要太快,我大致看得懂。”
在現代世界,楊雪是某手語分社的會員,學過一段時間手語,也跟一些失語之人打過交道,能懂個**不離十。
“哦。”秦露鬱應了一聲,她是一點兒都不懂,只看得出來,那個大哥哥好大的脾氣,怪嚇人的。
如果沒有再見到宇文洌,也許楊雪就不會想太多,可是如今見到了,她居然放不下他了。
她沒想到一個這麼俊俏的人居然會是啞吧,怎麼想怎麼覺得可惜,忍不住想要幫他。
做了秦露濃,她醫人的本事絕對絕,應該能夠幫到他的。
“你心裡一定有很多事,說不出來的感覺很痛苦吧?”
她呆呆坐着,眼前不時浮現出宇文洌清冷傲絕的眼神來,想一想就笑一笑,有點神經質。
一個那麼俊秀、那麼幹淨的人,是不應該有這樣的遺憾的,他應該可以比現在更完美。
也許,她可以幫他。
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讓她幫,他給她的感覺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寧可傷人傷己,也不讓人靠近半分。
不過,總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