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魯凱斯聽到周圍衆人的懇求,心情不禁沉悶到了極點,魯魯曼迪斯是自己的親弟弟,他是從小和自己玩到大的夥伴,他又怎麼忍心看着自己的弟弟去死呢?
可是,魯魯曼迪斯殺人無數,爲了追求力量極致,甚至殺死了親叔叔,這實在是天理不容之事,即便他作爲魯魯曼迪斯的哥哥,此時也無力反對,因爲此時再多的反對都顯得太爲蒼白。
魯魯瓊斯已經開始低低地抽泣,顯然,魯魯曼迪斯的做法,傷透了他的心。
感受着四周所有人的憤怒,魯魯奧丁卻大喝一聲:“肅靜!”
所有人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叫喊聲也再沒有出現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顯得有些失落,看來族長還是念及魯魯曼迪斯是自己的子孫,所以纔會再次手軟嗎?
魯魯奧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他的眉頭輕微地皺着,不過兩三次呼吸的時間,終於舒展開來,他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想起。
“所有人聽令,從今日起,以我魯魯奧丁之名,以諸神的意志,判處第二十七代皇室貴族魯魯曼迪斯,死刑!”
“譁....”
全場終於沸騰了起來。
...................
地底世界之中。
此時在每一個幽長石洞之中,都顯得頗爲冷清,只因昨晚的那一場血戰,損失了太多監工的性命,同時,也打擊了剩下監工的內心。於是,在這三天休假的時間裡,大多數的監工都被批准回去好好休息靜養,調整狀態了。
李吟歡找到了之前自己所處的洞口,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一路上並沒有想象之中困難,輕鬆地回到了那石洞最深處,拿出鑰匙串,輕鬆地打開了石牢之門。
“羅羅...羅羅歡?!你安然回來了?”
眼見李吟歡竟然一聲不響地回到了地底世界之中,石牢中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雖然昨日李吟歡所說今天清晨之前會回來這石牢,但試想,誰會那麼不清白,趁着亂子逃出了地底世界,竟然還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跑回來呢?李吟歡昨日的說法充其量就是個謊言罷了。
但是李吟歡現在的出現無疑證實着他說話的真實性,可是衆人卻費解了,李吟歡爲什麼還要回來。
聽到衆人的疑問,李吟歡淡淡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們很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回來,我會告訴你們答案的,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從現在起幫我嚴守石洞,我會在石洞之中修煉,無論發生什麼,引來監工的什麼主意,你們也要幫我極力掩飾,從現在起計時,也許到今晚,又或者到明天,最多也不會超過後天,我就會出來,到那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我來這裡的原因。”
衆人聽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高大壯實的羅羅亞克一臉疑惑地看着李吟歡,道:“羅羅歡,我不管你要在接下來的時間幹什麼,但我希望你也答應我們一個要求。”
看着羅羅亞克真誠的目光,李吟歡搖頭笑了笑,道:“說罷。”
“幫我們逃出這裡。”羅羅亞克盡量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帶上了一絲顫抖。要知道,他被關押在這地底世界之中已經整整五年的時間。
五年,每日除了搬石鑿石之外,吃不飽,穿不暖,這種飽受折磨地感覺已經讓他有些受不住了。他知道李吟歡有那一串鑰匙,所以也絕對有可能將他們放出去,所以,一想到自己有機會能夠離開這片不毛之地,他的心中有着難以抑制的興奮。
衆人聽到羅羅亞克說的話,都安靜了下來,隨即,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附和着羅羅亞克的聲音道:“對,羅羅亞克說的對,幫我們逃出這裡!”
“逃出這裡,幫我們逃出這裡....”
此起彼伏地聲音從李吟歡的四面八方傳來,而這聲音也伴隨着衆人情緒的激動而變得越來越大。
“噓!”李吟歡連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道:“你們都不想活了嗎?這要是被外面監工的人聽到了,你們怎麼辦?”
李吟歡這麼一說,所有人都閉嘴了。
“我知道,你們渴望自由,我又何嘗不是呢?不過你們可不要因爲這種強烈的期盼衝昏了頭腦,就算我現在把鑰匙給你們,你們出去了又如何,能翻越過外面的那堅如鋼鐵的石牆嗎?顯然是做不到的。所以,這一切還需要經過精密的思考才能夠完成,明白了嗎?”李吟歡耐心地解釋道。
“羅羅歡,你的意思是.....”羅羅亞克微微皺了皺眉,但語氣之中帶着一絲期望。
“嚴守洞口。等我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是你們重見天日之時了。”李吟歡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眼眸之中涌現出一抹異常的堅定,緩緩地走入那石牢的深洞之中,消失了身影。
衆人看着李吟歡深入洞穴的身影,腦海中還回蕩着李吟歡剛纔的話語:等我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是你們重見天日之時了....
“快,都還愣着幹什麼?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羅羅歡沒有出來之前,所有人不許前去幹擾!”羅羅亞克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又驚又喜地道。
“是!”
“是!....”
..................
李吟歡在石洞之中坐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平復下自己躁動的心情。他緩緩地自做耳背上摘下那纖白無塵的鶴羽,輕輕地捻在手中,在微弱的火光照射之下,靜靜地看着。
意識漸漸擴散而開,緩緩地滲透進這鶴羽之中,李吟歡感受得到,在這鶴羽之中,一個極端強橫暴躁的神秘力量正在其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掙扎着,扭曲着,只是,這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卻被鶴羽之上一股無形之力生生阻擋而回,饒是那狂暴力量再爲強大,也不能將其衝破。
“這就是異靈了嗎?”李吟歡自言自語地道。
“上品異靈,虹眼銀鼠皇靈。”鬼老的聲音適時響起。
李吟歡皺了皺眉,道:“一隻老鼠的魂魄而已,我看也沒什麼厲害的。”
鬼老聽聞李吟歡說的話,微笑着搖了搖頭,道:“孩子,我看你是太小瞧上品異靈了,在你現在的階段,噬魂紋第一個吞噬的異魂是上品異靈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你可恰恰不能小瞧這鼠靈,它能夠成爲上品異靈,自然有它的過人之處。
李吟歡當日碰見鶴白城的時候,鶴白城已經將那異靈封印了起來,李吟歡也自然沒有見到那虹眼銀鼠皇的威能,此時懷疑起來也在情理之中。
“告訴我,如何融合吧。”李吟歡說出了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
“李吟歡,你要想清楚,以你現在的修爲融合上品異靈實在太快,而且你也沒有任何經驗,我想,等你到一級鬥玄者的時候融合才更爲保險,到那種時候,你就不再有任何融合的風險。”
李吟歡無奈地笑了笑,對精神世界之中的鬼老道:“鬼老,您說,這些所謂的風險,能夠阻擋我李吟歡的決心嗎?”
鬼老沉默了,他不置可否,在之前一次次面臨危機之時,李吟歡從來沒有因爲風險而有過任何的畏懼。
這個少年,在巨大的困難面前,仍然以最平常的微笑面對最恐怖的死亡。
李吟歡不是不想少承擔風險,只是他知道,想要實行他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就必須完成與異靈的融合。且不說自己三年之內需要吞噬三枚異魂,就說自己近在咫尺的仇恨,關於洪靈堂,關於潘沉,他都有着太多的責任需要完成,李吟歡不能等,因爲他知道,機遇永遠不是等來的,而是搶來的!
“李吟歡,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想再進行阻攔了。用無盡心炎燃燒鶴羽之中的封印,然後,將虹眼銀鼠皇靈吸收如噬魂紋之中,一切就都看你自己了。”鬼老那神駿的臉色出現了幾分擔憂,只是,他並不能阻擋這一切的發生。
聽聞鬼老所說,李吟歡再次深吸一口氣,隨即“呼”地一聲吐出,兩眼精光大盛,右手之上,悄無聲息地燃起了黑色火焰,在這黑暗之中黑色的火焰顯得分外詭異,稍不留神便根本看不清蹤影,但它卻真實存在。
無盡心炎攀爬上李吟歡的手指,又順着他的手指慢慢地向上蔓延,緩緩地注入白色鶴羽之中,說來也奇怪,一般的火焰觸碰到羽毛便會焚燒起來,可是無盡心炎卻彷彿是陷入其中一般,在鶴羽之上輕輕勾勒一圈便消失殆盡,沒了蹤影。
這在一般人看來詭異至極的現象只有李吟歡一人明白其中道理。因爲無盡心炎正滲入了鶴羽的深處,正在用強烈的吞噬之意不斷地腐蝕着那層被鶴白城生前所下的牢牢封印。
李吟歡不敢用太大的火焰灼燒這鶴羽,因爲火候一過,很有可能就將鶴羽本身都灼燒,而這顯然不是李吟歡願意看到的,而無盡心炎又不能太小,那樣就不能起到熔化封印的作用。
一時間,李吟歡雙眼死死盯着手中不斷被灌入黑色火焰的鶴羽,額頭上已經隱隱有汗滲出。
可以感受到,在鶴羽之中,那一直躁動不安的虹眼銀鼠皇靈在感受到無盡心炎的侵蝕之中,瘋狂不安地亂竄,可是,在這小小鶴羽之中,它卻仍然難以衝破那頑固封印。
可是,在李吟歡不斷的灼燒之下,奈何鶴白城所設封印再爲牢固,也仍然難以抵抗無盡心炎這等詭異之極的火焰,在一次次的煉化之中,慢慢地消失,只聽到一聲聲“嗤嗤”聲響,標誌着封印正在逐步瓦解的事實。
倒是那異靈的動靜越來越小了,慢慢地便沒了反應。起初,鶴羽還會不時出現輕微抖動,而現在的鶴羽,卻靜靜地在李吟歡手中輕捻,沒有了半分生氣。
看來即便這異靈再爲頑強,在無盡心炎的炙烤下也奈何不下,終於斷了最後掙扎的氣力,等待着瀕臨的死亡。
李吟歡眼中涌現一抹不屑與失望,果然,異靈這種檔次,還是難以入他法眼。
於是,李吟歡加快無盡心炎的強度,不斷炙烤,不過半個時辰時間,那封印終於被李吟歡燒得千瘡百孔,眼看就要完全破解了。
“咔嚓。”
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李吟歡知道,封印終於被自己破開了。
接下來,就是融合異靈的時刻了。
想到這裡,李吟歡連忙將自己的意識探入鶴羽之內,要將那異靈奄奄一息的魂魄抽離出來。
就在李吟歡想要將精神探入其中之時,卻只看見鶴羽之上一道耀眼至極的銀光閃過,讓李吟歡的雙目都出現了短暫的失明,隨即,李吟歡便感到腦海之中如被針刺一般出現了一陣難以形容的刺骨疼痛,緊接着,一道銀白色,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光點從鶴羽之中暴衝而出,無形氣浪將李吟歡的右手“啪”地衝擊而開,而那鶴羽,也被衝擊地向一旁飛了出去。
“什麼?!”
李吟歡萬萬沒有想到,剛纔那看似奄奄一息的異靈此刻會爆發出如此驚人威勢,眼看就要逃離洞口。
在這一刻,李吟歡終於意識到了異靈的狡猾與詭異,雙眸一凝,便看到那正要逃竄的銀白光點,當下大喝一聲:“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