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紹康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他直直地瞪着蔣若男,從他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森冷之氣,像是可以一直凍到人的心底。
“蔣若蘭,有你這麼和夫君說話的嗎?夫有言語,側耳詳聽,夫若發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讓,忍氣低聲。你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夫若發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讓,忍氣低聲?
暈倒~~
蔣若男氣極反笑,跟眼前這個人說什麼呢?他就是個最典型的封建男!老古董!
蔣若男輕哼一聲,不想再理會這個老古董,轉過臉去,手無意識地拉開窗簾向外看去。
誰知旁邊這位還是不滿意,冷聲道:“坐馬車不要掀窗簾,不要隨意向外看,不要讓外人看你的樣子,這是連幾歲的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蔣若男動都未動,像是沒聽見般!
靳紹康額上青筋一跳,不禁提高了聲音:“蔣若蘭,我在跟你說話!”
蔣若男還是不理他
靳紹康忍無可忍,不禁暴喝一聲,“蔣若蘭!”
蔣若男這才轉過頭來,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滿臉無辜地說:“侯爺不是說,夫有言語,側耳詳聽,夫若發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讓,忍氣低聲。我是在側耳傾聽,忍氣低聲啊,怎麼又錯了?”
靳紹康忽然覺得頭好痛,腦袋裡似有一根筋在不停地抽。一張俊臉由白轉青,由青轉紅,最後又轉白,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最後深深地吸一口氣,憤然地轉過頭去,再也不看蔣若男一眼。
蔣若男臉朝着另一邊,忍笑忍得臉抽筋,想到他那張氣得快變了形了臉,心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爽”!
還沒爽夠,耳邊便傳來他那討厭的聲音:“蔣若蘭,我倒是很好奇,你用十天能將規矩學成什麼樣?”
蔣若男轉過頭,看着他,”足夠讓母親同意我出席茶會!”
靳紹康冷笑一聲:“我很懷疑!”
“哦,”蔣若男就像是發怒的貓一般豎起渾身的毛,“侯爺不妨也跟我打個賭!”
打賭?靳紹康冷哼一聲,一聽就是幼稚的玩意,他靳紹康會玩這種東西?可是一張嘴就像是不受控制的,“好,如果你輸了,就要將《女論語》抄上100遍!”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果我贏了,侯爺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靳紹康挑了挑眉,淡淡地說:“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兩人都扭轉頭去,將背對着對方,互不理睬。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蔣若男沒穩住,想抓住什麼,四周有沒有可供抓握的東西。費盡全力勉強穩住身子。她手撫住胸脯,還未來得及嘆一聲“僥倖”車子又是一晃!
這一下,蔣若男再也沒能穩住,身子依着慣性,整個撲入靳紹康的懷裡!
車子再晃了幾下便恢復了平穩,繼續前進,車外,蔣子安騎馬走到馬車旁邊問道:“侯爺,剛纔爲了躲避一頭瘋牛,所以纔沒有穩住車子,侯爺沒事吧!”
車內安靜了半晌後,傳出了安遠侯沉悶的聲音,“沒事……”
蔣子安得到答覆後,便放下心,催促着馬車繼續前進。
車內
蔣若男橫躺在靳紹康的腿上,手撐着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似乎還能感覺到他胸膛的溫度,以及那結實緊扎的肌肉,鼻尖縈繞着一股淡淡的陌生的,卻有讓她有些面紅心跳的氣息,就像是陽光雨露,就像是青草泥土,一種屬於男性的獨特氣息!
蔣若男的臉“倏”的一下就紅了,兩輩子爲人,還是第一次和男性如此的接近……
她愣愣的,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
擡頭間見到那張如神祇的俊臉,如今那張俊臉幾乎扭成了一根麻花,眼中滿是厭惡的神色,他皺着眉頭,嘴脣掀了掀,低聲說:“還不快起來!”
蔣若男如夢初醒,一張臉漲得通紅,嘴裡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起來,我馬上起來。”說着,手忙腳亂地掙扎着要爬起來。
蔣若男一時心急,手撐在了靳紹康的腰間,剛要借力起身,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悶笑,接着便是靳紹康氣急敗壞的聲音
“別,別摸那裡!”
“我沒有摸!”蔣若男臉漲成豬肝色,急急地辯解,更加心急地想起身,兩隻手又撐在他的腰間,
“哈哈,好癢,蔣若蘭,你該死的……別,別摸哪裡……哈哈……”
靳紹康掌不住地笑出聲來,身子扭動着,想推開她,可是又癢得受不了,全身發不出力氣。掙扎間,雙手無意識地抱住了蔣若男。
蔣若男被他抱緊又羞又氣,擡起頭,張口就想罵:“你個色……”
可當目光接觸到他的臉時,接下來她應該說什麼話她完全不記得了……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臉
他在笑
原來他笑起來是這麼好看,如春曉之花綻放,如中秋之月露顏
他笑起來眼睛會眯成一條縫,嘴脣會彎曲成如此漂亮的弧度,露出潔白光亮的牙齒,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
他……他竟然還有酒窩!
右頰上有一個小梨渦!圓圓的,淺淺淡淡,若隱若現
平時不笑完全發現不了,而現在那個小梨渦就如一朵怒放的花,散發出它勾魂奪魄的魅力!
蔣若男只覺心彷彿漏跳了一拍,而下一秒,又瘋狂地跳動起來!
不知不覺間,蔣若男停止了掙扎,她沒有掙扎,靳紹康也慢慢止住了笑聲,他喘着氣,腹部的肌肉隱隱作痛,緊接着,才發現自己與蔣若蘭竟然如此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