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聽着這些話,立足於電梯門口,葉清已經進了電梯,對於別人議論的話,他也聽在耳朵,看着安晚發白的臉說,“謠言止於智者。”
這句話,可以安慰別人。
卻阻止不了自己一頭砸去進去亂想。
因爲她是事件的女主角,怎麼可能裝作沒有聽到?何況,她不是那個智者,也做不到那個智者……
“你別擔心,事情會處理好。”葉清很肯定的語氣,安晚望着他,有種他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的錯覺。
“傅君跟我……”
“這件事,我覺得由安小姐你親自問傅先生比較好,他會給你合理的回答。”
剛纔那兩個保潔工作,說得那麼真實,不可能憑空挰造出來。
在洗手間裡說的那個人,是誰?
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有什麼預謀?
電梯已經停下,安晚的心緒很複雜,輕皺的眉頭,遠遠的給人一種無法靠近的距離感,有保鏢已經在兩邊護送着她。
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大廳的音箱裡出來。
“這個品牌,我用的是我妻子的名字來命名,安晚,晚安,安康,平安,每晚對着她說晚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解釋着品牌的名字。
“傅先生,您對您妻子真深情。”
“傅先生,請問您是如何跟您的妻子相愛的呢?可否跟我們大家細說一下甜蜜的過去呢?”
一名記者從位置站起來問道。
傅君臉上是淺淺的笑意,看着大廳的另一邊,安晚走來的身影,“我對她,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四個字,在大廳裡,格外響亮。
循着他的目光,大家都向着安晚這邊看過來,一襲紅色的禮服,在場內,格外耀眼明亮。
踩着紅地毯,傅君向着她走來,下了階梯,彷彿頂着七彩光一般,無數的閃光燈落在他的身上,安晚看了眼臺上,除了發後面的宣傳詞,還有一架鋼琴擺在那裡,像是品牌發佈會,臺下,坐着那麼多的記者,怎麼看,都像記者發佈會。
“冷不冷?”傅君站在她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很快就會好的。”
閃光燈,落在安晚的臉上,她臉上是淺淺的笑意,用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傅君,“我們是兄妹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跟你怎麼可能是兄妹?”傅君輕輕的說,“如果是真的,我們會有那麼聰明伶俐的孩子嗎?”
這話,說得確實在理!
葉清在護送安晚過來後,便帶着兩名保鏢去了保安室那裡,關於在電梯那裡聽到的話,絕不是偶然。
偏偏是在今天。
今天,發生的事那麼多……
諸家,傅家,現在更是這則隨時都會置傅君跟安晚到於輿論頂端的謠言。
“所以,我們並不是?”安晚反問,她也覺得不可能是,她跟傅君怎麼可能是兄妹?不管是表親,還是遠房的,都不可能。
可是,按沈嶸說的話,當初出意外的時候,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很容易讓人想到,傅君就是那個嬰兒。
頭有些沉,安晚努力把這些思緒推開,保持笑容的跟她上臺,臺下,一片熱烈的掌聲,安晚微笑的站在傅君身邊,彎了下腰,“謝謝大家。”
十分溫婉的舉動。
主持人上來,說着客套的話,陸陸續續有人從臺下上來,關於這個鋼琴品牌未來的計劃都作了解說。
第一批貨傅氏將生產****臺,所有的鋼琴都將送賠於貧困山區的學校,每一個班集,都會有架鋼琴,讓安康快樂陪伴在每個人身邊。
這一個舉動,讓全場所有的人都鼓起掌。
也只有傅氏這樣財大氣粗的集團纔敢有這樣的舉動,要換了別的小企業,這樣一場下來,不是半死不活,都會是元氣大傷。
安晚這個牌子名氣瞬間打起來。
望着臺下坐碰上的那些記者,幾乎都能看到吃驚,交頭接耳的時候,都是點頭稱讚。
突然大家都低頭拿着手機看起來,幾乎是那一瞬間,安晚便感覺到有事發生,大家紛紛擡頭看向臺上,看着傅君跟安晚的目光,明顯震驚得不得了。
又是交頭接耳的時候,最後有一個人起身問道,“傅先生,我想問一下,關於你跟安小姐是表親這事,是真實的,還是謠言?”
“對啊,傅先生,麻煩請解釋一下,你跟安小姐的關係。”
“傅先生,我們剛剛收到信息,關於你跟安晚的身份做了大爆料,安晚其實不姓安,是姓沈,沈家三女兒的女兒,也就是沈氏沈嶸的表妹,而關於傅先生您的身份,則是三十年前,沈家二女兒跟傅家少爺傅來磊的兒子,只是後來被您的養母養大……”
“沈家二女兒安慕妮當年墜海一直沒有找到屍體的嬰兒,就是傅先生您。”
“傅先生,請問這些事是真的嗎?”
“表親在我們中國是不允許結婚,這屬於近親結婚,對後代極其有影響,這種挑戰道德底線的事,傅先生跟沈小姐是怎麼做得出來的?”
“沈小姐,請問,關於傅先生是你哥哥這一點,你有什麼想法?”
原本坐在那裡,特別有次序的記者突然直接亂了,全部往臺上這裡擠來,各式各樣的問題落在臺上。
閃光燈,一直沒有停過。
“大丑聞啊,這真的是大丑聞啊。”
安晚的手涼涼的,傅君握在手裡,低聲問,“害怕嗎?”
給她的目光,讓人覺得安心,明明有些害怕,可這一刻,還害怕不起來!傅君手着她的手緊了緊,“一切有我呢。”
“我們,真的……”
“別亂想。”傅君牽着她往另一邊走去,那些記者正往這邊擠來,葉清趕來的時候,事情變得有些難以收場。
“傅先生,車在停車場那裡。”
“我跟安晚直接先走。”
保鏢護着兩人往另一邊走去,也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涌來的人把路都給堵得緊緊的,傅君皺起了眉頭,現在照這樣的情形來看,意外根本不可能,即使是意外,也是人爲的意外!
“上午諸氏破產,傅先生,麻煩你解釋一下,這件事,跟你的身世有沒有關係?”有記者追着過來,把上午諸氏的事聯繫在一起。
現在事情剛好碰在一起,還真的像那麼一回事。
因爲諸詩瀾不是傅君的母親,甚至是害着他失去父母的原兇,所以,傅君對諸氏下手,讓諸氏破產!爲自己的父母報仇!
所有的都符合情理。
“傅先生,我想知道,您對您的養母有何打算呢?據說,您養母的妹妹已經送到警察局裡了,她殺害了你的父母,卻又把你養大,你會把她繩之於法嗎?”
“閉嘴!”傅君朝着說話的人一喝,“你是哪個報社的?沒有證據的事,在這裡瞎嚷嚷,這就是你的職業素養?”
“作爲一名記者,我們只是爲廣大羣衆問出最真實的答案。”
“那我覺得你應該回去再吃些飯,長這麼大的飯都白吃了!”不帶痕跡的罵了一句,拉着安晚到了樓梯那裡,保鏢擋在那裡,也沒有人跟上來。
車了停在負二樓。
安晚穿着高跟鞋,走着都有些累了,看着緊緊拉着自己手不放手的男人,又想着剛纔的場景,“你是讓我變笑話的是不是?”
聽到安晚的話,傅君微微一了頓,然後站在那裡,沒有再往前走,反而看着站在樓梯上的安晚,她穿着高跟鞋,又高他幾步樓梯,此刻,頗有氣勢。
咄咄逼人似的。
“我看你笑話?”脣角有幾分自嘲,“我是吃飽撐着嗎?”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有數。”安晚抽回了自己的手,上了兩步臺階,拉開兩人的距離,“傅君,既然外面有了這樣的謠言,那就這樣吧,你就把我當妹妹。”
聽了這話,傅君沒有忍住一笑!他看着刻意跟自己拉開距離的安晚,不知道爲什麼就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涼,“安晚,你是不是特別想我們是兄妹啊?”
安晚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
“別覺得全世界都像欠着你一樣!”
“我沒有覺得全世界欠了我。”安晚看着傅君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心特別的疼,特別特別的疼。
感覺一顆心像被擰毛巾一樣擰着!
“那你就是覺得我欠着你是吧?”傅君反問,一直以來,不管是生活中,還是商場中,也許是因爲身份的問題,傅君向來都是被別人巴結的對象。
沒有吃過跟頭。
安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他感覺男人尊嚴受到了挑戰!
他心裡有她,但並代表着,可以一直討好着她,還要面對着她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跟冷嘲熱諷。
“那麼不想跟我過嗎?”擡眸,他如同仰視着她問道,“好!”
見安晚不回答,傅君輕輕的點了下頭,“那就不過吧!我沒那麼多耐心,陪你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
安晚就站在那裡,看着說完最後一句話便扭頭繼續下樓的男人……
空空的樓梯間裡,是他的下樓的腳步聲。
手指無意識的綣曲起來,她的手緊握着裙襬,都說,不是你的,終究不會是你的……
是的你,不管你到哪裡,還是你的,兜兜轉轉還會回到你的身邊,安晚一直很信這句話……
或者,這就是命!
倆人的命!
她沒有下樓,而是轉身,擡腳上樓……
腳步聲再一次響起,只是,這一次聽的人,卻換成了是那個在樓下等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