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雅雁臉煞白,“我都已經交待清楚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做?”,聲音都在顫抖,寧雅雁不願意相信,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她一直心動的那個男人。
她做錯事的時候,他會拍着她的頭,像鄰家哥哥一樣跟她說沒事,下次好好做就行了。
她受傷的時候,他還是會拍着她的頭,跟他說,我們雅雁是最堅強的女生,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她。
當她說喜歡他的時候,他說,雅雁,我一直拿你當妹妹。
那些話,彷彿就在耳邊,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卻要搞她的家人,“傅君,我爸對你那麼好,一直視你爲自己的孩子一樣,你怎麼可以……”
“是嗎?”傅君吐了口煙,臉上的神色又變得模糊不清起來,這樣的他,透着致人命的誘惑,卻又冷得讓人無法靠近的疏離。
“他對我好,無非是因爲想我跟你有機會在一起,從而在他的政業推動一把吧。”
“不是,不是那樣的,他是發自內心的……”
“我若是你,現在不會在這裡說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我會想辦法替他洗脫受賄的嫌疑。”傅君幽幽的說完,已經轉了身。
根本沒有理會寧雅雁的請求。
“傅君,傅君……”
“傅氏現在發生這麼多事,我爸是可以幫到你的……”寧雅雁追在傅君身後說道,“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遲了!”傅君的兩個字,把寧雅雁所有的希望都擊破,她納納的看着向着病房走去的男人,關於自己父親在職期間做過什麼,她心裡肯定知道,逢時過節她們都會收到一些禮物。
看視普通,其中內藏懸機,就好比中秋節送的月餅,誰會想到,月餅的內裡是黃金?而只是外屋裹了了層月餅粉。
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他怎麼可以把一切責任就這樣推到自己身上?就算她有份,她也是爲了西溪姐啊,怎麼現在對付,卻只對付自己一個人?
不行。
她向着病房跑去。
病房裡,傅君屹立於窗邊,“醫生說再過三天就可以出院休養了,這段時間,要多注意休息,淡補,不能太勞累身體。”
聲色都一致冷漠。
靳西溪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才說,“阿君,我想通過試管,孕育一個屬於你跟我的孩子。”
靜靜的看了靳西溪幾眼,後者坐在那裡,並沒有看他,臉部的表情很平靜,她說這句話時,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傅君不知道,但是對於她的請求,他的回答卻是,“好!等你身體恢復後,我會讓醫院安排。”
“謝……”
“西溪姐。”病房的門這時被推開,寧雅雁推開門,瞬間打斷靳西溪的話,激動的請求着,“西溪姐,你幫我勸勸傅君好不好?讓他放過我爸,求求你了。”
“叔叔怎麼了?”靳西溪皺了下眉頭問道。
“西溪姐,關於那天鋼琴品牌發佈會的事,你不能全部都推給我,我最多算是幫兇啊。”寧雅雁一開口,整件事情變成了靳西溪是主使,把這個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她害怕等到靳西溪先開口,那所有的責任都在自己身上。
聽了這話,靳西溪先是一愣,隨後輕輕的笑了笑,“阿君,雅雁的父親,你真的打算動手嗎?”
傅君站在那裡,負手而立,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後,整個人看着溫暖無比,臉上噙着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迷人。
只是,他的眼神卻毫無溫度。
“西溪姐,他是打算動手,已經讓方凱送資料去紀檢處,還實名舉報,西溪姐,我做了那麼多,都是因爲你啊,他這麼喜歡你,一定會聽你話的,你幫我求求情,幫我求求情。”寧雅雁彷彿看到自己父親落臺,整個寧家從高處跌落在谷底姿態,被別人取笑的樣子。
原本來高遷,現在卻恰恰相反……
一定是個笑話,她的心亂了,她根本沒有想到傅君先對付的竟是自己的父親,關於那件事,就算他查到什麼,也是跟靳西溪有磨擦。
她一直小心翼翼站在後面,卻沒有想麼,第一個就拿她開刀。
“阿君,那件事是我的主意,你放過雅雁吧,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求她的。”靳西溪轉頭,看着傅君,把所有的事都認了下來,“還有你受傷醒來後,我給你編造屬於我們的故事,都是我自作主張更改你的命運,跟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只是太愛你了,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纔會這樣做,阿君,對不起。”靳西溪臉上的神色無比認真,認真到連旁邊的的寧雅雁覺得不正常。
多麼不正常啊。
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就算不是主犯,也是幫兇,現在事情已經搞上去了,收不了手了。”傅君淡然的說道,“每個人都該爲自己所做的錯事承擔一份責任,若只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把所有的事都抹去,這個世上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罪犯了。”
寧雅雁聽着這話,渾身的血液凝在一個地方。
傅君的意思是,她要爲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而代價就是她的父親面臨着被又又規的風險!
“雅雁,抱歉,我沒有幫到你。”靳西溪拉着寧雅雁的手,姐妹情深的說,“抱歉。”
寧雅雁沒有說話,抽回自己的手,閉了閉眼,然後離開了病房……
原本病房裡的氣氛就有些壓抑,經過寧雅雁的事情後,更加壓抑,壓抑到靳西溪有種想要哭的衝動,但是她沒有哭。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即使她痛得無法呼吸,卻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態。
“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良久,傅君在靳家保姆來之後,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病房。
傅君前腳一走,後腳病房裡便傳出東西落地的聲音……
男人沒有回頭,走得無比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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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站在咖啡廳門口,韓綠旋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離開,滿腦子都在裡面突然念及的那個結果。
懷孕……
現在去吃事後藥,會不會太遲了點?
失神落魄的站在那裡,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反映,直到一輛黑色的車子突然駛過去,又後退,最後停在安晚的正對面。
“安晚。”
神色一僵,安晚擡頭看着叫她的男人,有瞬間的恍惚,隨即恢復正常,“嗯,你也來這裡喝咖啡?”
這家咖啡廳很出名,在網上評價極高,很多人都慕名來試試味道,就像今天韓綠旋約她的來的時候,就是來嚐嚐,是不是像網上說的那麼味道好。
“公司還好吧?”她又問了一句。
車窗搖下,傅君的臉就在裡面,他看着她,卻不說話,那眼神,讓安晚想到肚子裡有可能會有的小生命。
彷彿要被他看穿似的,安晚稍側了下身子,“再見。”
說完,安晚準備走。
車裡的男人突然推開車門下車,直接握上安晚的手腕,他的手特別的暖,手腕處一片滾燙,他不說話,直接用力一拉,安晚整個人就被他給按到車門上。
然後以非常快的速度,脣對着她的脣壓了下來。
胸口一滯,安晚開始推着他,傅君的手跟身體瞬間按壓住她,讓她無法動顫,然後狠狠的,允吻着她的脣。
不說話,只是這樣吻着。
咖啡廳裡有人出出進進,旁邊也有人來來往往,可是他卻像一個事外人,根本不去顧及這些。
四周對於他來說,完全是空白的。
他吻着她,一隻手霸道的按在她的腰上,幾乎要把她拆之入腹的力道,霸道到安晚忍不住屈服。
事實,她也在屈服。
她不知道他一看到自己就吻,這是個什麼意思,可是在他的吻裡,她卻感覺到他的激動,剛纔那張淡漠的面具下,那顆不是淡漠的心。
吻得安晚開始發軟的時候,他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把她給推了進去。
自己再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上車,關門,啓動車子,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臉行何停頓。
安晚思緒慢慢回攏,“你把我帶去哪裡?”
“我想你了。”他的聲音很清,也很淡,就這樣猝不及防傳來她的耳邊,安晚微微一頓,這才轉頭把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的下巴滲着些青渣,認真的開着車,視線直視於前方的路況,周身透着叫禁慾的東西!
“下次別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傅君剛說完,安晚放在膝蓋上的手就被他拉了過去,五指跟她的五指緊緊纏在一起,“剛纔我吻你,就代表着我對你的思念,有多用力,思念就有多深。”
安晚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握得緊緊的,安晚皺了下眉頭,“快鬆手。”
“不鬆!”傅君特別理直氣壯的說,“鬆了你會跑。”
“你開着車,我怎麼跑?你先把手鬆開,好好開車。”
“安晚,等我把所有事情解決,我們好好一起生活。”他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安晚看着車子正對門的幾個大字——-漢庭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