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車窗,鬱可沁看着外面的男人,端起了架子,“姐夫,有事嗎?”
任清澤遞上自己手絹,“可沁,你別怪你姐,剛纔她是真的生氣了,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
鬱可沁看着面前白白的手絹,眼淚啪啪啪的又流了下來。
“她纔不是我的姐,纔不是我姐。”
任清澤想問的是關於剛纔鬱可沁說的話!
雖然安晚解釋了,先非跟她毫無關係,可是鬱可沁委屈看着他的時候,他又覺得,鬱可沁說的是真的!
安晚一個巴掌就讓她閉了嘴,是不是也在隱瞞着什麼?
要是說安晚偷人,任清澤又覺得不可能,她那麼愛傅君的人,怎麼可能懷着他的孩子的時候,又跟另一個男人有了關係?
可是,那跟先非是怎麼回事?他想知道這之間的牽扯。
“傅君,你是不是也懷疑她?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女人,我親眼看到那個男……”
“可沁,飯可亂吃,話不可亂說。”任清澤板着臉打斷鬱可沁,“你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出去聊聊。”
後面的話,壓低聲音,鬱可沁睜大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我對G市不熟悉,你在前面開車,我車子跟在你後面。”說完,他去了另一邊,他的車子停在另一邊。
鬱可沁看着跟在後面的車子,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看來,他還是相信了她的話,不相信安晚了吧。
她就知道!
安晚那樣的女人,終會露出破破綻的,總以爲誰都看不清她的爲人,到頭來,還不是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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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在任清澤離開之後,眼皮就一直跳……
是的,一直跳,跳得她有些不安。
先非今天出現在媒體面前,面對的是全北城的人,晉越一定也看到了吧,他可不像任清澤這麼好糊弄!
安晚總感覺,那個男人就像背後的一雙眼睛,在無時無刻的監視着你,注意着你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喂。”她終究還是不放心,撥打了先非的電話。
“晚晚,想我了?”那邊一開腔又是這樣的調調,幸好安晚早就熟悉了他,脣角挽起,笑着回答着他。
“是啊,想你了,所以纔打你電話。”
“我也想你。”先非溫柔的,低沉的嗓音好像就在耳邊,聽着都讓人酥麻的。
“我打電話給你,可不是跟你調/情的。”安晚斂了思緒,“你今天開記者招待會,怎麼沒有跟我說啊?”
“晚晚,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安胎,公事不用管,有我在呢。”先非囑咐着她最重要的事情。
這些都是男人的事,作爲男人身後的女人,就該買買買!
其餘的事情,都不用管!
“我知道有你在,那個今天那個人來了,然後剛好看到了電視,然後,好像可沁這幾次都看到你來費家了。”安晚把今天發生的事,都簡短的告訴了他。
“那她認出我來了?”先非在那邊問,皺緊眉頭,辦公室裡,其它幾人都看着他,沒有繼續會議。
前面他的笑容很溫柔,後面皺起眉頭……顯然遇到了什麼事。
俞朗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從那句‘是不是想我了’就已經猜到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了,能讓這個男人如此溫柔的,也只有安晚了。
除了安晚,好像他對誰都冷冰冰的,這次回來後,更加冷漠。
以前,還會假笑的應付,現在連應付都免了,一張臉,讓人分不清,他有沒有喜怒。
“沒有認出你來,但我想,他應該猜到跟我爸有關。”這是安晚最擔心的一點,“對了,她還說我移情別戀了,綠了傅君。”
“……”先非。
“先非,要是這事鬧出去了,我就變成了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了。”安晚嘆了一口氣,到時候就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大家,又有誰會相信,先非就是傅君呢?
在衆人眼裡,眼睛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要是說變了臉,覺得會是天方夜譚而已。
而到時候,她安晚,真的一定會被傳得很神乎,水性揚花,狐狸精,用狐媚之術把這個男人騙到了身邊,甚至還搞得傅家破產……
想想,安晚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事情如果發展下去,這可能是一個面臨的後果。
“不會的。”先非無比確定的口氣,“我會是真實的我,晚晚,別擔心,不會有那麼一天,有我在,我會護着你,不會讓任何輿論傷害到你一分!”
一句話有着鎮定的效果。
他既然這樣說,安晚就選擇相信他……,她小心翼翼的問,“那你還會變成以前嗎?”
“你想哪個是我?”他在電話那邊問。
安晚想了想,笑着說,“只要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愛你。”
說完,安晚尷尬的笑了笑,好像,她是第一次說愛他呢……
“晚晚。”先非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起來,“我很幸運。”
“好了,你忙吧,我掛了哈。”安晚感覺到自己的臉微微發燙,感覺剛纔自己是在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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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先非看着幾個看着自己的人,“會議怎麼沒有繼續了。”
“都在配合着你秀恩愛呢,還開什麼會?”俞朗看着先非,眼裡閃過抹黯然,然後拍了拍手,“繼續,繼續剛纔的會議。”
然後會議繼續了……
俞朗的餘光一直在打量着先非,努力的想要了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當先非找到他的時候,俞朗就知道自己輸了。
後悔自己做的事。
又得不到安晚的心。
最後才意識到,真正的愛,到最後,是放手成全!
傷害傅君的事,他也有參與,以爲到最後,能夠走在安晚身邊,卻不想,隔得更遠,更遠!
後悔,沒有用。
只有努力的彌補。
傅君還活着,他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因爲安晚高興啊。
直到會議結束,俞朗似乎都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沒有反映過來,連會議室只剩下他跟先非。
叩叩叩的聲音傳來耳邊,俞朗纔看到只有自己跟先非在這裡,而先非手指叩着桌面,就是在拉回他的思緒。
“那我出去了。”俞朗起身,急急的說着,要走,先非喚住他,“等等。”
俞朗重新坐回原位,看着先非……
“俞朗,關於晚晚,我從來沒有跟你說一句謝謝,現在,我很認真的跟你道謝。”
俞朗還沒有反映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先非已經起身,對着他彎腰鞠躬,無比慎重的對他說,“俞朗,謝謝你。”
“其實……”
“那三年多的時間裡,謝謝你對晚晚還有一一,瑤瑤的照顧。”先非打斷他,不管俞朗當初帶着安晚走,還有藏着她有什麼目的,他都要向這個男人說一聲謝謝。
“不用,那是我應該做的,本身,我的目的就不純。”俞朗笑了笑,笑得有些悲涼,即使努力了那麼多年,還是走不進安晚的心。
也許,是他自己不夠努力。
亦或者是,傅君這個人在安晚的心裡太刻骨銘心了!所以,根本無法取代他的位置。
“晚晚那麼好,你喜歡她我很理解。”
“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跟她有什麼嗎?”俞朗突然反問一句,在離開之前,他跟安晚呆過一夜,雖然沒有實際性發生什麼,但是,一夜在一起,一般男人都會在意,特別是傅君這樣的人,應該更在意。
在國外又幾年,就不能意外有過……
“有過又怎麼樣?”先非看着俞朗,無比認真,“我在乎的是,未來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微微一頓,俞朗笑了笑,“從來都沒有過親密關係,從來都沒有過。”
“謝謝。”
“不用謝,是我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如果把握好了機會,估計現在也沒有你什麼事了。”俞朗似自言自語的說着,是的,也許有了親密關係,真的就沒有傅君什麼關係了。
然,錯過就是錯過了。
再也沒有什麼了。
“她會幸福的。”先非起身離開了會議定以,五個字,是給俞朗的承諾,也是一個必然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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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起身準備回房間午睡一下的時候,就看到重新回來的任清澤。
她的心莫名跟着緊了一緊。
“阿君,不是說回去了嗎?”她努力讓臉上的笑容溫柔。
任清澤直接站在她面前,目光凌厲的打量着安晚,緊盯着她臉上的笑容……這個笑容,這麼溫柔,眸子這麼透切,看着覺得很舒服,甚至,很讓人動心。
是的,是動心。
任清澤甚至都覺得,自己要在這雙眼睛裡迷失了,忘記了自己最根本的目的!
“阿君,你怎麼……”
“你爸跟那個先非在密謀什麼?”任清澤緊盯着安晚,一字一句的問道,“是不是,他就是你爸重新給你安排的新人生?”
安晚沒有聽懂,眨了眨眼,“你在說什麼?”
“晚晚,你還要騙我嗎?他都整整在你房間呆了一夜了,要是沒有得到你的允許,你爸怎麼可能……”後面的話,任清澤都說不下去了,直接扣住安晚的手腕,無比認真又生氣的說,“不行,你不能呆在這裡了,不能呆在G市,我們現在就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