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唐家時,陶萍親自來送她,站在大門外,安晚停下步伐,緊緊的盯着陶萍看,她幾乎可以肯定,唐鵬運一定是被她害的。
“晚晚,你爲什麼這樣看着陶姨啊。”陶萍很和善的問,挽起脣角,眼裡是得體的笑意。
“我媽的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晚晚,你是不是被害妄想症?一下子說你爸的事跟我有關係,現在又說你媽的事跟我有關係,你真當我有通天大的本領啊?”陶萍譏笑的反駁。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通天的本領,但我知道你心狠手辣,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媽當初是怎麼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陶萍的臉色微微一僵,“那件事情過去那麼久,當初你母親也親口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現在人都不在了,你還把罪推在我身上,是不是不太公平?”
“公平?”安晚嗤笑一聲,“原來在你眼裡也還有公平二字。”
“晚晚,怎麼跟陶姨說話的呢?我跟你母親的恩怨已經過去那麼久,當初也是她提出離婚的,你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這樣很不公平,知道嗎?”像長者似的口氣,聽得安晚冷笑一聲。
“我爸現在快要死了,你才三十多歲,得到了唐家財產,又可以找個年輕的男人過一輩子,那你覺得你對我爸是公平的嗎?”安晚反駁着,看着陶萍的視線一片寒意。
“人各有命,上天的安排,我們無力抗拒。”
好一句人各有命啊。
安晚盯着她冷笑了兩聲後,便離開了唐家。
她要找人查查陶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善人。
到了之前卻找對方查宋熙城的那個偵探社,唐科看到安晚,明顯有些吃驚,又看眼外面的停着的車,“安小姐。”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這個人。”把陶萍的照片,工作地方,居住地址都給到了唐科,“我要她最近活動的所有資料。”
“沒問題。”唐科回答得很爽快,安晚直接轉了帳,離開之時,唐科提起上一次沒有合作的原因,“安小姐,宋先生還是有一定的實力,我上一次也是難做,還請諒解。”
“嗯,我都懂,希望這一次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沒問題。”
晚上去M-PLUSJF收到傅君短信————這幾天我很忙,你自己多加小心。
回覆他——-我知道,你也照顧好自己。
車子停在停車位,剛準備下車,便看到後視鏡裡,甘草跟一個陌生男人相挽着從後門出來,甘草穿得特別清純,短裙,襯衣,黑色絲襪搭配白色的球鞋,頭髮也梳成兩條鞭子。
男人很陌生,安晚沒有印象。
難道是M-PLUS的老闆?來這裡工作一段時間了,但對於老闆,安晚卻一直沒有見過,只聽過雷姐提醒過姓沈。
正向着這邊停車位走來,安晚身子一縮,躲在了駕駛位放腳的位置。
最後是另一邊的寶馬開走,甘草坐在副駕駛位。
若不是親眼所見,安晚還真的不敢相信,甘草跟的跟老闆在了一起。
剛下車,就看到俞朗站在車子後面,“看來傅君待你不薄啊,捷豹最新款高配,捨得下本啊。”
一絲難堪從眼裡閃過,“朗少有事嗎?”
“每次看到我都端高姿態,我看起來像壞人?”俞朗往前走兩步,安晚往後退兩步,俞朗一笑,走得更近,安晚又後退。
最後根本沒處可退,身後抵在車子上,“朗少,你能不能別這樣?我不想被人誤會。”
“這個人,是別人,還是傅君?”俞朗直接反問,安晚垂了垂眼簾,“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還要爲難我?”
“你對誰都是這副態度嗎?柔柔弱弱的,讓對方看到你心裡最脆弱的地方?”俞朗看着她問道,除了那天她跟她的孩子在一起時,那種笑是發自心裡的。
其餘任何時間,都無比的似。
假惺惺的笑意。
“以後,別在男人面前表現出這種柔弱了。”俞朗說完,便也拉開了跟安晚的距離,“甘草跟你們老闆的事你就當沒有看到,你們老闆不喜歡被別人說是非。”
“嗯,謝謝。”
安晚來得早的原因,主要是想排練,甘草幾乎是繼承了她之前的位置,她只能再想辦法討觀衆歡喜。
創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尋找了太多資料,安晚也沒有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到她表演時,反映很平淡,她安慰自己,至少沒有人起身趕她下臺了。
她等到甘草的壓軸場,出乎意料,她學習能力特別強,幾乎是把她以前的照搬,換上她那張清純又笑得自然不做作的笑臉,比以前安晚在臺上更讓觀衆喜歡。
場上的歡呼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晚晚。”綠旋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你手機一直打不通。”
“出什麼事了?”綠旋一臉擔憂,安晚的心也跟着一緊,“瑤瑤在發燒,王姨找不到你,就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
這時,甘草表演結束,韓綠旋看着舞臺方向眯了眯眼。“你跟她關係好嗎?爲什麼她現在代替了你的位置?”
“先不要管這些,我們快先走。”安晚一聽到瑤瑤發燒,整個人就淡定不了,瑤瑤就一歲之前愛生病,後來身體挺好的。
只是一些小感冒之類的。
但每一次生病就要生好久,感冒也要斷斷續續一個月才能徹底好。
回去的路上,綠旋突然說,“那個甘草我那天看到她了,就是你那天在臺上公佈你身份的那天,我覺得你被人擠兌,跟她有關係。”
“你看錯了吧,甘草人挺好的,我來這邊後,就跟她關係較熟悉,挺好說話的一個人。”梓童開着快車,對於綠旋的話,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出這樣的結果。
“我視力很好,不會看錯,那天沒有跟你說,也是沒有確認,可今晚在臺上看到她,我突然就確定了是她。”韓綠旋腦海裡閃過那天看到的場景,是甘草跟兩個女人在酒吧一邊角落說話,她看到那兩個女人點着頭,似乎在答應着甘草什麼。
“你要知道,你被觀衆不喜歡,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甚至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在那之前,你可是一晚兩個節目的人,在這之前,M-PLUS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晚晚,你懂我的意思吧?”韓綠旋分析得很到位,安晚聽在心裡,眸光微微一凝。
按這樣的發展來看,是的,甘草是這件事情的最終受益者。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先想着孩子,最起碼,你知道了她是什麼樣的人,以後別太交心就好。”綠旋伸手拍了拍安晚的肩安慰道。
回到家,王姨看到安晚回來,重重鬆了一口氣,“我試着特理降溫,但好像沒有用,高燒一直沒有退下來。”
“謝謝你王姨,我先帶孩子去醫院。”
王姨把瑤瑤幾點開始發燒的時間,還有溫度變化全部告訴了安晚,記得很清楚,安晚說了謝謝後,抱着睡得迷糊的瑤瑤就出了門。
“幸好王姨有經驗,也知道來找我,要真等你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綠旋開着車說了一句,安晚緊緊抱着瑤瑤,雙脣貼在她額頭,特別燙。
到了醫院,先是點鼻子退燒,然後開了藥。
回到家已經二點,安晚累得不行,瑤瑤已經醒了,緊緊拉着安晚的手,一雙眼睛像會說話似的看着安晚,安晚把她抱在牀,上,“瑤瑤不怕,媽媽會一直陪着你的。”
瑤瑤笑了,淺淺的彎着脣.
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瑤瑤還有沒有發燒,額頭並不燙,吃過早餐後,臉紅紅的,用體溫計一量,39度。
安晚急了,這纔過去多久,又燒了起來?
急忙餵了孩子吃退燒藥,半小時後,還是沒有好轉,瑤瑤反而整個人都不太好,坐在那裡,眼裡盡是惶恐。
安晚又帶她帶去了醫院。
下午的時候,接到傅君電話,安晚看着剛睡下的孩子,親了下她的額頭纔去接電話,“喂。”
“我在你樓下,下來。”
安晚看了眼躺在牀上的孩子,“我今天沒空。”
“有什麼事?”
“我女兒發燒了,剛從醫院回來,她正在睡覺。”安晚壓低聲音說。
那邊傅君反而說道,“讓保姆看着,我難得抽出時間來找你,你下樓。”
“傅少,你可不可以講點道理?我女兒從昨晚就一直髮燒到現在好不容易睡着,我也跟着累了一天,我真的現在沒有時間陪你。”安晚着急的口氣,說完後,電話那邊安靜了。
片刻後,才聽到他的聲音,“嗯,那就這樣吧。”
安晚掛了電話剛躺下,瑤瑤的腿突然在抽筋,急忙摸了下她額頭,又是滾燙的……安晚騰的就從牀上坐起來,揹着瑤瑤拿着車鑰匙就跑下樓。
路虎車剛啓動,就看到電梯那裡出來的人……
安晚一心都在孩子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向她走過來的男人,直到溫潤的聲音傳來耳邊,“孩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