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避重就輕:“我賠你錢吧。”
白紀川笑:“你告訴我是忘了還是扔了,我們好算錢。”
一然心虛地說:“沒了就是沒了,難道怎麼沒了的,錢會多出來還是怎麼樣?”
白紀川拉着她的一隻手:“當然不一樣,要是你扔了的,我們還要算一筆精神賠償。”
一然生氣地把毛巾扔在他身上:“你去找個會賠你精神損失的女朋友吧。”可一隻手被人家拽着,哪裡走得掉,她用力地甩,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陪我再去買一件。”白紀川說,“我就那兩件大衣,穿來穿去,應酬的時候多尷尬。”
一然不樂意:“沒有我的時候,你自己不也買的挺好的?”
白紀川說:“可我從沒穿過女朋友給我買的大衣。”
一然瞪着她:“我不買的話,你以後就光着去上班嗎?”
白紀川笑:“天太冷了,現在還不行。”
“臉皮這麼厚,你還怕冷?”一然急了,說,“就算衣服是我弄丟了,你知不知道,談戀愛的時候,不可以跟女朋友頂嘴,女朋友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我說一句你就要頂一句,你還想不想談了。”
白紀川勾着她的肩膀,根本沒打算放開手:“覺不覺這句話得很耳熟?”
一然沒好氣:“哪一句?”
白紀川笑:“以前也是我說一句你就要頂一句,我從來沒遇見哪個下屬是這樣的,我們一開始不熟的時候你這樣,我就說你了,結果熟了以後還是這樣,根本不把我當上司放在眼裡。”
可他心情美好地說着:“但是到後來,每次你跟我頂嘴,能多跟你說幾句話,能大大方方地看着你,我心裡就特別高興。其實我總覺得自己那樣很變態,但你的眼睛裡乾乾淨淨,每次看着我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我就告訴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一然輕輕嘆:“我自己反省過,我從來不跟張悅頂嘴,現在也不會和我的上級過分地爭辯,可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我們第一天見面就出那種事,因爲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我在你面前就特別能硬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漸漸地就變成了習慣。現在當然知道,是你故意讓着我的。”
“我都忘了,那時候她打了一你巴掌。”白紀川輕輕捧着她的臉頰,心疼地說,“打在哪裡,還疼嗎?”說着,就在一然臉頰上親了一口。
一然把他的臉推開:“就是想趁機親我,流氓。”
“陪我去買大衣吧。”
“我頭暈,我要回家了……”
鬧了半天,一然還是來給白紀川買大衣了,店員詢問尺碼時,她隨口就報了蔣誠的尺碼,當時自己還沒意識到,等店員把衣服拿來,穿在白紀川身上短了一截,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報的是前夫的尺碼。
一然有些失落,對店員說:“麻煩再拿大一碼。”
白紀川問:“這是蔣誠的號?”
一然點頭,接過白紀川脫下的大衣,他卻溫和地說:“往後在他的尺碼上加一號,就是我的尺寸,我鞋子穿43碼。”
“你不會生氣?”
白紀川湊在她腦袋前:“我們纔開始一天,就算一年也不要緊,如果一年後,你還記不住我的尺碼,那就是我的錯,怪你幹什麼?”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了?”一然不服氣地說,可是她笑了。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她甚至不用去想,白紀川會不會不喜歡提起蔣誠,不是不在乎他的感受,是很明確地知道,他會陪自己度過這一段。
大了一碼的大衣,穿在身上剛剛好,店員天花亂墜地誇了一堆好聽的話,直接對一然說:“你老公真是模特的身材。”
白紀川禮貌地說:“我們還沒結婚。”
一然看着他,心裡一高興就說:“大衣我給你買吧。”
他知道一然不缺錢,欣然收下了大衣,但轉身就帶着她去lululemon店裡,從裡到外買了全套的運動服,互相都送了禮物,可最後卻爲了省錢,買了漢堡坐在車裡吃,一然覺得很自在。
吃完回家,在小區大門外下車,馬大哈的人忘記拿運動服了,白紀川就給她送了過來。夜風冷冷的,他順手把一然的圍巾裹上,問道:“明天還能來接你上班嗎?”
一然搖頭:“不是說好,一起吃午飯?”
白紀川自嘲道:“我現在就想24小時都看見你,談戀愛是這樣的嗎?”
“不知道。”
“那你呢,想見我嗎?”
“12個小時吧……”一然眼眉彎彎地笑着,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回家了,明天就能見到了。”
說完,就往大門裡跑,白紀川在後面說:“你慢點走。”
一然轉身揮了揮手:“早點回去。”
一口氣跑到家樓下,翻包找門禁鑰匙時,她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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