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人一聽清楚這個噩耗,身子立時搖了搖,很快就支撐不住,直挺挺的往後倒去,當場被刺激得不省人事的倒在羅漢牀上,把屋裡的丫鬟婆子嚇得手忙腳亂,又是掐人中又是請大夫……
羅夫人醒來時岑太夫人已經趕到,正在問尺兒話:“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許遺漏!”
這尺兒原本被岑四娘許給了心上人,倆人連成親的日子都已經定下來了,可臨了卻被周淳看上,趁着岑四娘不在硬是逼尺兒服侍了他一回,壞了她的清白,害得她失了大好姻緣、不得不和男方接觸婚姻。
尺兒心裡對周淳可謂是恨之入骨,但礙於他是主子而自己不過是個奴婢,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岑家既註定要和周家撕破臉,且她又僥倖逃回岑家,自是不再有任何顧忌、當下便咬牙切齒的把周淳一些不爲人知的醜事抖了出來:“四姑爺原是就個愛沾花惹草之人,這些四姑娘早就知道,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四姑爺不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便不同他計較……”
原來周淳從小就是個色胚子,長大了後也是死性不改,上次未能設計娶得顧箏、讓他一直對顧箏念念不忘,且最後他雖不得不娶了岑四娘爲妻,但心裡卻一直十分不甘,總是拿顧箏來和岑四娘做對比,還常常說岑四娘遠遠不如顧箏。
岑四娘本就和顧箏有過節、看顧箏很是不順眼,再一見自個兒委曲求全下嫁的夫婿竟然日日念着顧箏,越加痛恨顧箏的同時自然是連周淳也恨上了,和周淳三天一吵五天一鬧,彼此之間別說是夫妻情分了,就連表兄妹情分也漸漸的吵沒了,成親沒多久兩人便撕破臉徹底鬧翻,只是一直瞞着周、岑兩家的長輩罷了。
周淳和岑四娘徹底撕破臉後,索性看上家裡哪個丫鬟就睡哪個,一點都不避諱和顧及岑四孃的感受,甚至還趁岑四娘不備把她身邊的陪嫁丫鬟全都睡了一遍,更讓尺兒恨得咬牙切齒的是,周淳不但強行佔了她們的身子,竟還逼着岑四娘和她們這些丫鬟大被同眠、一起服侍他!
岑四娘打小就是個心高氣傲、心狠手辣的人,又豈會甘心被周淳這樣折磨和羞辱?
可週淳始終是個男人、又是在自個兒家裡,岑四娘無論如何反抗,他都有的是變態的方法對付她,到最後岑四娘還是會被逼就範,任憑周淳玩弄尋樂……
不過岑四娘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當她明白明着無法反抗周淳後,便假意妥協和迎合,屈尊降貴的和丫鬟們一起服侍周淳,主動陪着周淳變着花樣胡鬧,把周淳伺候得欲仙欲死、以爲自己終於徹底的征服了岑四娘。
周淳洋洋自得後自然便放鬆了對岑四孃的提防,這讓岑四娘終於等到一個機會,趁着周淳喝得爛醉如泥、拉着她折騰了一宿累得酣然大睡的機會,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剪子,果斷狠辣的給了周淳命/根/子一剪子,甚至還把當時和她同在一張牀上,同樣被她灌醉的幾個姨娘刺死在牀上……
周家的下人聽到周淳殺豬般的慘叫趕到出事的屋裡時,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幾個赤/身/裸/體的姨娘一動不動的交疊躺在牀上;周淳同樣寸縷未着,捂着不斷涌出血的下身縮在角落;岑四娘則被踢到牀下,半臥在冰冷的地上,同樣是赤/身/裸/體,但臉上卻有着復仇後的詭異笑容。
那個淫亂中透着濃濃血腥的畫面,把闖進來的人嚇得瞪直雙眼,呆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有膽小的丫鬟甚至當場暈了過去,把周淳氣得抓了枕頭就往他們身上砸,紅着雙眼咆哮道:“廢物!一羣廢物!還不趕緊替爺請大夫?爺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一個個都得給爺陪葬!”
周淳的怒吼仿若平地驚雷,炸醒了站在原地發呆的僕婦,讓她們不敢再有所怠慢,立刻就衝出去替周淳請大夫……
可惜大夫趕到後雖替周淳處理好傷口、止住血,周淳也沒有性命之憂,但岑四娘那一剪子剪得又重又狠,把周淳的命/根/子給徹底剪殘了,不但讓他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和女人同房,也讓他從此絕了後。
周淳得知自己從今以後不能再和女人尋歡作樂後,氣勢洶洶的提了手臂粗的木棍去找岑四娘,一見岑四娘依舊半臥在地上,連衣裳都不曾披一件,見了他竟還得意的衝他輕蔑一笑……岑四孃的笑刺痛了周淳的雙眼,讓他發了狠了的抽打岑四娘,直到把她活生生的打死還不肯罷手!
而周府裡無論是撞見之前岑四娘剪斷周淳命/根/子那一幕的僕婦,還是後來親眼見周淳將岑四娘活生生打死的僕婦,甚至連岑四娘貼身的幾個丫鬟、媽媽全都被灌藥滅口……
唯獨尺兒較爲警覺,事先覺察到岑四娘有些不對勁、知道要出大事,一偷偷的窺得周淳把岑四娘打得滿身是血,不等周家的人緩過勁來灌藥滅口,就喬裝改扮的混出周府,一路狂奔回岑府報喪。
岑家出了這樣的醜事,顧箏自然不好意思再繼續呆下去了,正巧這時樑敬賢來接顧箏回家,顧箏便趁機告辭離去,留給岑家一個處理這件醜事的餘地。
而無論是周淳還是岑四娘,他們都曾經設計加害過顧箏,得知他們的事後顧箏一點都不同情他們,只把心思放在和顧風有關的事上。
一路上顧箏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一雙黛眉緊縮成一團,讓樑敬賢看了心疼的把她摟到懷裡:“岑四娘夫婦那般待你,你定是不會爲他們的事傷心……是不是家裡出了別的什麼事,才讓你眉頭緊鎖?要不要我幫忙?”
顧箏雖然覺得樑敬賢要查到岑家內宅發生的事有些困難,但事到如今她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的讓樑敬賢幫忙:“我覺得岑府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不曉得的事,且這件事還和哥哥有關,可無論我如何探查都未能查到蛛絲馬跡……”
“甚至連哥哥似乎都故意瞞着我,隻字不肯透露,”顧箏一想起連顧風也刻意瞞着她,心情不由越發的沉重:“哥哥向來對我知無不言、不會瞞我任何事,可恰恰是這樣才更讓我擔心———只有他瞞着我的事和他有重大關係,且一定會讓我擔心,他纔會想方設法的瞞着我。”
樑敬賢見不得顧箏憂慮,立時把打探消息的事攬了下來:“你別再爲這件事憂心了,有我在……我一定替你把事情打探清楚。”
“你有把握?”見樑敬賢沒有立時給出答覆,顧箏微微感到些許失望:“其實我不該苛求你,這畢竟是岑家的家事,連我這個岑家的姑娘都打探不到消息,你這個岑家的姑爺就更難打探到消息了。”
樑敬賢收了收摟着顧箏肩膀的手臂,故作不悅的反問道:“你對你家夫君就這般沒信心?我既應了你自然便有法子替你把事情打探清楚,實在是沒門路打探,大不了我仗着這身武藝趁夜潛進岑府,趴在房樑上偷聽它幾回就是———我就不信這樣還不能把事情打探清楚。”
樑敬賢的話讓顧箏頓覺哭笑不得,但不知爲何,顧箏對樑敬賢有着一種莫名的信賴,沒由來的相信樑敬賢既做出承諾,那她就只要安心等待消息就行,樑敬賢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且先不提樑敬賢如何打探岑家的事,卻說周家很快就傳出岑四孃的死訊,並且替她尋了一個很體面的藉口———岑四娘住的屋子夜間不慎起火、燒了整間屋子,把岑四娘以及她的幾個陪嫁丫鬟一起燒得面目全非,只能憑着身上的首飾來辨認幾人的身份。
岑家得了消息後,也這頭不知是爲了遮掩岑四娘做下的狠事,還是不想因爲岑四娘這個已經死去的人和周家撕破臉,或者還有些別的不爲人知的原因,總之岑家人並未揭穿岑四娘真正的死因,不但連夜將尺兒送走藏了起來,還若無其事的派了人前去岑家弔喪。
當然,羅夫人自是尋了藉口不肯去周家弔喪,說是一得知岑四孃的死訊便被刺激得引發舊病、臥牀不起,岑太夫人、岑老爺因是長輩,也可以不親自去周家弔喪,只派了周家的管事去走了一趟、過過場。
倒是顧箏接到周家送來的口信後,想了想最終穿了一身素服去了周家一趟———於情於理,顧箏都得去弔喪纔不會讓人說閒話,也不會連累樑家被人指指點點。
顧箏纔到了周家大門外便遇到了同來弔喪的岑元娘,甚至除了岑三娘、岑五娘外,遠嫁京城的岑二孃竟也來了,讓岑家一衆姑娘除了進宮的岑六娘、以及已經去世的岑四娘外,出嫁多年後竟意外的齊聚一堂。
大家夥兒齊聚一堂後,看着昔日生活在一個院子裡的姐妹如今都已挽了婦人髻,有的甚至已爲人母,顧箏不由生出些許感慨,也有了許多感觸———一衆姐妹當中自是要屬岑五娘和岑二孃嫁的最爲風光,兩人一個是平國公夫人,一個是京城世家陳閣老家的少夫人。
而她們兩人若真要相提並論,岑二孃卻比岑五娘要更爲風光一些———岑五娘嫁給平國公後一直無所出,在平國公府多少有些不受待見、站不穩腳;而岑二孃嫁去陳閣老家後卻先後誕下三子一女,讓她在陳家的地位十分牢固,很得公婆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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