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如此曉之以情的一番拒絕之詞,讓原本自信能夠打動顧箏的趙弘越顏面掃地———他的驕傲讓他拂袖離去,讓他沒有繼續和顧箏交談下去。
只是顧箏的拒絕非但沒讓他死心,還讓他比以前更想得到顧箏!
他從頭到尾都沒把樑敬賢當成情敵,他一直認爲他比樑敬賢更有資格得到顧箏,且也必須得到……一切只待他完成大業,他相信到了那一天顧箏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會心甘情願的和他在一起!
從踐行宴會上回來後,樑敬賢一路都有些悶悶不樂,不像平時那樣變着法子調戲顧箏,顯然是被趙弘越的話給影響到了,顧箏有心安慰卻怕越描越黑,只能跟着一路沉默。
夜裡顧箏才上了牀樑敬賢就從背後貼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她的腰,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裡,第一次在顧箏面前展現出缺乏自信的一面:“彎彎,小王爺是不是比我……強很多?”
他終是把心裡最在意的事問出口了,但卻不等顧箏回答就猛地將她壓在牀上,急切的吻着她,用一個纏綿火熱的熱吻封住顧箏的嘴,讓顧箏無法將答案說出來,以這樣的方式來逃避這個問題。
顧箏知道趙弘越對她的追求以及特殊的瞭解,已經成爲了樑敬賢的心結,也知道樑敬賢這是缺乏自信和安全感的表現,因此這一夜顧箏格外的溫柔和順從,主動迎合樑敬賢求/歡的舉動,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撫樑敬賢。
顧箏的主動迎合讓樑敬賢越發的狂野火熱,也讓他的動作比以往要粗魯急切許多,似乎在爲堵在心裡的那口氣找一個宣泄口,又似乎想讓自己狠狠的佔有顧箏,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自己顧箏只屬於他一個人……
總之臨別前的這一夜樑敬賢很不對勁,和顧箏恩愛時比任何時候都要激烈,一次又一次的索要,折騰了大半夜樑敬賢才逐漸恢復理智,緊緊的擁着顧箏,悶聲說道:“我不在的時候離他遠點。”
顧箏將頭靠在樑敬賢的肩膀上,重重的“嗯”了一聲,樑敬賢靜靜的輕撫顧箏如瀑布般散落在枕上的青絲,許久之後終於再次面對這個問題,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以往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彎彎,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我不會讓你失望。”
樑敬賢輕吻顧箏的額頭,語氣平靜但卻堅定的許下承諾:“我知道我現在比不上小王爺,我知道我不像他那樣才華出衆,總是會有很多奇思妙想……但我保證我一定會努力成長爲有實力保護你的男人,至少不會讓你覺得嫁給我很丟臉!”
“傻瓜!我從沒覺得嫁給你很丟臉,”顧箏伸手摟住樑敬賢的脖子,微微仰着臉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你不負我,我心裡便永遠只有你一人,誰也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顧箏的承諾讓樑敬賢目光微閃,眼裡有着感動和感激……
顧箏見了笑着在他的薄脣上印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以平和的心態寬慰樑敬賢:“你完全沒必要非得和小王爺一較高低,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比小王爺強多了!他是有他的長處,但你也有你的優勢,他自會有欣賞他的人欣賞,你也會一直是我最欣賞的人。”
趙弘越是穿越者,他身上有着大豐本土男人無法取代和超越的優勢,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比樑敬賢強,就像顧箏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大豐最優秀的女子一樣——比她才華出衆的女子多了去了。
顧箏這番話裡蘊涵着的情意讓樑敬賢十分感動:“此生得此妻,夫復何求?”
顧箏聞言俏皮的眨眼回了句:“夫願爲妻守身如玉,妻此生無憾。”
兩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彼此之間有着濃濃的情意流動,讓樑敬賢情不自禁的吻上顧箏的紅脣……
第二天樑敬賢便動身奔赴邊城,而樑敬賢一離開樑府,蕭語柔便主動請命,請樑太夫人準她去凌雲寺小住,齋戒吃素,爲樑敬賢祈求平安。
…………
一轉眼樑敬賢已經走了三個多月了。
這三個多月來顧箏深居簡出,甚至連顧記賭館也不去了,直接讓掌櫃的把賬目送到樑府給她過目。可就算顧箏一直小心翼翼的避開撞見趙弘越的機會,最終卻還是在蓮花廟“偶遇”趙弘越。
顧箏去蓮花廟是去給樑敬賢祈福的,行蹤十分隱蔽、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曉,也不知道趙弘越是如何得到消息的,竟一早在蓮花廟候着顧箏,顧箏纔剛剛燒完香走出大殿他便迎了上來:“這麼巧,你也來燒香?”
顧箏往後退了兩步,有些冷漠的衝趙弘越點了點頭:“我來替子良求道平安符。”
顧箏說完便要告辭離去,不曾想趙弘越卻往前幾步擋住她的去路:“你先別急着走,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顧箏卻不給趙弘越說那些越界的話的機會:“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請你讓開。”
趙弘越卻不管不顧的直接開口:“我特意來這裡找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有人求我裕王府幫她向皇上請旨,讓樑敬賢以替宣平侯府開枝散葉爲由,娶她當樑家四房的少奶奶。”
顧箏雖然有些意外趙弘越帶來的消息,但這卻不會讓她因此而改變態度,放低身段追問趙弘越事情的緣由,只冷冷的問道:“小王爺說完了?說完恕我先失陪了。”
“不,我還沒說完,”趙弘越寸步不離的跟着顧箏,擋住她的去路:“我來是想問你一句話———如果樑敬賢真的又娶了一房妻子,你會不會離開他?”
顧箏正眼看了趙弘越一眼,大大方方的表現出妻子對丈夫的信任,且還是十二分的信任:“子良絕不會這樣做,他答應過我不會有別的女人。”
趙弘越見顧箏如此信任樑敬賢,一時覺得自己眼巴巴的趕來和顧箏說這件事的行爲有些可笑,再一見顧箏和樑敬賢的感情竟如此之好,不由有些惱羞成怒:“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會再娶?難不成樑敬賢他膽敢抗旨?”
說完見顧箏一臉平靜,一臉都不爲他的話所動,心裡越發的嫉妒樑敬賢,便故意要給顧箏添堵:“既然你如此信任他,認定他哪怕是抗旨也不會再娶別人,那我就偏偏要替那個人請這道聖旨,看看最終結果會是如何!”趙弘越說完一臉挑釁的看着顧箏,一副等顧箏向他低頭求助的姿態。
可惜顧箏卻沒能讓他如願以償,只見顧箏面上依舊波瀾不起,只淡淡的回敬趙弘越一句話:“我看不起你這樣的人,所以哪怕我和子良和離,我也不會當你的王妃。”
原本一臉挑釁的趙弘越似乎早就料到顧箏會這樣說,臉上的怒意竟逐漸消退,也不再提請旨賜婚一事,只成竹在胸的丟下一句話:“我早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說完竟然就這樣走了,沒有再繼續糾纏顧箏,讓顧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顧箏下意識的琢磨趙弘越說的話,她雖對趙弘越的一些觀念不敢苟同,也不是很喜歡他這個人,但她卻清楚趙弘越是個高傲自負的人,應是不屑說謊來騙她,且他說這個謊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這麼說真的有人打樑四少奶奶這個名分的主意?
難道又是蕭語柔?
只是蕭語柔怎麼會和裕王府牽扯在一起?
她不過是一個孤女,有什麼本事令裕王府的人替她出面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