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發現,賈代善其實是個很自我的人。
自以爲是,自我中心,認爲所有事都改按着他的意思走,對一件事有了想法就輕易不會更改……
最明顯的表現就在他對子孫的態度上。他明明知道,賈赦是長子,偏心幼子會然給賈赦心存不滿,但是因爲他更疼愛賈政,所以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爲賈赦即使不滿,也該老老實實地對弟弟好,畢竟他即使不願意認爲委屈了小兒子,畢竟最後還是把爵位留給了他,就衝着這個,賈赦有再多不滿也該嚥進肚子裡去,然後,更加理所當然的偏心小兒子。
在他老人家眼裡,滿榮國府裡最重要的就是他小兒子,然後是賈珠這個孫子,再來是賈敏、賈母、賈瑚、賈璉,至於賈赦,也就勉強能佔個邊兒。
這樣的性格致使賈代善在發現了賈瑚的天賦絕佳聰穎過人後,雖然稍稍改變了對賈瑚的態度,卻依舊還是把賈珠放在了身邊教養,這不僅僅只是一種對子孫的關愛,更是一種態度——他在宣告整個榮國府的人,哪怕賈瑚表現越來越好,賈珠也是絕對不容人小覷的。也因此,在賈瑚的利益與賈政的利益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很自然的就要求賈瑚爲賈政的利益讓步,而根本沒有考慮賈瑚到底是什麼想法。
我是這榮國府的當家人,所有人理所應當按着我的想法來。他們高興最好,不高興也給我壓進心底去,此後一家人照舊和睦相處,相互扶持——他似乎根本沒意識到,今天他的偏心會在賈赦賈瑚心底播下一個種子,會慢慢在他們心頭髮芽成長,最後長成一株藤蔓,恨不能活活絞死了賈政賈珠!
他認爲兄弟之間就該彼此相互扶持,不該有爭端,那賈赦賈政、賈瑚賈珠,就一定會是和睦相處的!不可能會出現別的情況——或者說,他根本沒意識到會有事情超出他的料想。
想法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賈瑚聽過賈代善那遮遮掩掩的話後,心裡怒極,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不說話,沉默着看着賈代善。他當然明白賈代善的意思,想通過他讓賈政接觸到徐渭?真把他當無知孩童呢。賈瑚暗下冷笑,只不說話。賈代善敢把他當孩子哄,那他就當個孩子。小孩子是聽不懂這樣拐彎抹角的暗示的,想要他做事,行啊,把話挑明白了說給他聽。他倒要看看,堂堂超品的榮國公爺,是怎麼跟個孩子開口,讓他幫着捎帶叔叔的文章去給人批閱的,看他還要不要臉了~!
不過顯然的,賈瑚低估了賈代善這個能屈能伸的官場老油子爲了心愛的小兒子願意付出的程度,或者說,他忘了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形。賈代善面對的可不是什麼朝堂上的政敵,世故講規矩的文人,而是一個小小孩童。一個孩子,便是再聰明,又能聰明到哪裡去?也沒接觸過外面複雜的人情倫理,有什麼可顧忌的?!
賈代善這般想着,對賈瑚卻平添了一份不喜。這呆頭呆腦的模樣,平日裡不總是表現的機靈聰慧,到了這關鍵時刻倒是犯迷糊了,也不知道順水推舟接下話頭,木愣愣地不說話,非要他放□段哄他~
賈代善畢竟還是要面子的,看了看還沉迷在思考中的賈政,他緩和了神色,停了一下,似乎在措辭該怎麼說,一會兒,笑着對賈瑚道:“瑚兒,平日你二叔待你如何你也知道的是不是?對你和珠哥兒那可都是一樣的。如今你二叔遇到了麻煩,你也該想辦法幫幫他,是不是?”
還真把他當孩子哄了。
賈瑚氣極反笑,壓下了怒色,笑着點點頭:“祖父說的是!”至於是他說的賈政待他如賈珠沒錯還是他該幫幫賈政沒錯,這就不知道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
賈代善就有些不悅,原本還和顏悅色的臉上笑容登時淡了幾分,只是片刻,又柔聲說道:“瑚兒果然懂事,知道要幫襯你二叔。那瑚兒說,你二叔做了文章卻沒有機會讓徐大人看到,該怎麼辦呢?”
若不是長期受到的教養告訴賈瑚不要衝動,這會兒賈瑚都想噴口唾沫道賈代善臉上,忒是無恥!自己心存不良算計個孩子也就罷了,竟連舍□段也不肯,還要孩子自己自己出主意主動爲他做事。到最後,他身上半點因由不沾,萬事與他無干,便是說出去,也是賈瑚個孩子見不得長輩受難,孝心衝動,做出了不合體的事。旁人知道了,指不定還以爲賈政待賈瑚有多好,否則,怎麼個孩子會爲了二叔做出這種不合宜的事來?當然,孩子還小,做錯了也沒什麼。到時候賈政委委屈屈跑到徐渭面前說這都是孩子不懂事自己私自拿着文章過來給徐渭看的,他並不知情,然後再敘敘舊,拉拉關係,順手推舟地請人再看一看其他的文章……面子裡子就都有了!
他是不是還要感謝一番賈代善還考慮到了他的年紀就算做點出格的事,過個幾年不定大家就忘記了,還能給他搏個孝順叔父的名聲?!
賈瑚臉上笑得越發燦爛,歪着頭裝可愛看着賈代善,眨巴眨巴一下黑亮的大眼睛,迷茫道:“幫二叔……該怎麼幫呢?”尾音顫了顫,小白牙齒咬了咬下脣,對上賈代善期待的眼神,他突然皺了皺眉,嘆了一聲,愧疚道,“對不起祖父,我沒想到~”那一刻,賈代善的眼神銳利地就跟刀子似的。賈瑚無所謂的磨搓了一下手指,彷彿恍然大悟一般看着他,高聲道:“孫兒實在不會,祖父可有什麼辦法?孫兒一定會幫助二叔考中科舉的!”
賈政本還在思考,若是他遇到“志士仁人”這個題目該如何破題作文,猛不丁這麼一聲喊,瞬間打斷了他的思路,擰眉一看,那邊小侄子很是真誠地正盯着他看呢,再想想他說的話,幫他考中科舉?他個孩子,能幫襯他什麼?他便是考中了,與他個孩子又何相干?正要呵斥,眼神瞟到賈代善一臉不快,瞬間便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他們原是爲的什麼才招來了賈瑚,想了想,本要衝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罷了罷了,不過是個孩子,不會說話也是正常。
賈代善也覺得這話聽着有些刺耳,不過他也當是賈瑚年幼不會說話,倒是並沒有防備。只到底給賈瑚又狠狠記了一筆,忒是不會看臉色不懂應變。他都已經提醒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不知道動腦子,傻愣愣地非要他開口。難道,還真要他親口說,讓賈瑚把賈政做好的文章帶去徐府給徐渭看嗎?!
“瑚兒,如今你師傅顧着你師兄的科舉,每日只教導你師兄一人,幫他點評文章,你師兄一個人,就沒覺得太過孤單了?”賈代善雖然算計了孩子,但有些話,非到萬不得已,他還是說不出口的。
他不說,賈瑚也就裝傻充愣:“不會啊。”他搖搖頭,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無知有多無知,完全不明所以的傻孩子,“師兄每天又要看書又要聽師傅的點評,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會覺得孤單,我上次跟他一起讀書,他還嫌我在一邊礙事呢!”聽得賈代善臉都綠了!
賈政聽着倒是羨慕萬分:“你曾師兄又徐大人這樣的名師指點,這次科舉,定是沒有問題的。”說話間,神色很是黯淡,失落的看了眼賈代善,低下了頭。
兒女都是債啊!看到賈政這般失落,原本還有些下不了決心舍不下面子的賈代善登時心裡就難受了起來,也顧不得別的了,道:“曾家小子有徐渭爲師確實是福氣,天天有人幫着點評文章。”說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看着賈瑚道,“既然你師傅幫日日幫你師兄點評文章,那想來也該不少另一份是不是?瑚兒啊,你帶一份你二叔的文章去給你師傅看,讓他幫着點評點評,你說可好啊?”
雲淡風輕的口吻,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的輕鬆自在。
還真舍下面子了,真真是慈父心腸呢!可惜,賈赦這會兒不在這裡。賈瑚揚起了笑容點點頭,好像根本沒察覺這有什麼不對的——要真是個孩子,也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好的,反正照着長輩的話做就沒錯——所有普通聽長輩話的孩子都是這樣的:“祖父吩咐,孫兒一定照辦!”
賈代善還好,賈政一聽這話,臉上不可抑制地就浮現出了喜色,直感激地看着賈代善。賈代善對此表現得也很受用,對他點了點頭,摸摸花白的鬍子,賞了個慈祥的眼神給賈瑚,覺得這孩子較之之前順眼多了,讚道:“好孩子,好孩子!”
賈瑚毫不客氣地全收了,很又禮貌的回道:“這是父親教的,長輩有事吩咐,定要好生記住努力做好。”
賈代善摸着鬍子的手頓時就僵住了,但不過片刻,又恢復如初,笑道:“你父親把你教的很好。”
可惜教的再好,也抵不過賈政一個失落的表情不是?賈瑚這會兒可有些可憐自己的便宜老爹了,這門長時間的父子做下來,賈瑚可看得分明,賈赦看着不在乎,心底裡對賈代善賈母還存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呢。不過沒關係,有他在,總能叫他徹底斷了這些不可能的念想的!
賈瑚笑得越發燦爛,似乎是被賈代善誇大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動了動身子,很有些靦腆的樣子。下一刻突然又擡起頭看着賈代善賈政,好像纔想起來似的,說道:“那二叔可是要作“志士仁人”這篇?我今兒在老師那裡,倒是看了師兄的文章和老師的點評,現在還記得一些,莫不如我說來給祖父二叔聽一聽,二叔也好想想怎麼出其不意,讓人眼前一亮?”
賈代善賈政頗有些意動,賈代善瞧眼小兒子,他都快要迫不及待的答應了。賈瑚又添了把火:“我跟着師傅雖讀書才入門,可也聽師傅跟師兄說過幾次,文章這事,就要如鳳凰展翅,讓人驚豔喜愛,那纔是好文章。平平淡淡的,沒什麼稀奇。師傅說,今天師兄作的文章,馬馬虎虎還可以,要師兄考試時能做出這樣的文章,勉強倒是能進二甲。我聽着雖不大懂,倒是挺喜歡的。”
徐渭都說還可以?可以進二甲?這會兒不用說賈政,賈代善也好奇起來了。
“雖無甚必要,但瑚兒你既還記得些,給你二叔講講倒也無妨!”賈代善叮囑賈政,“瑚兒這般年幼還記得你,你可要認真聽!”
賈政點點頭,對賈瑚笑得既關心又愛護:“可是要勞煩我們瑚哥兒了。”
“二叔說的哪裡話。”賈瑚彷彿很不好意思一般,“這是侄兒該做的。”接着便是正式說文章了。賈瑚按着白天看到的內容背誦:
“聖人於心之有主者,而決其心德之能全焉。”賈政臉上笑容一僵,賈瑚停下來看着他,笑道,“這是師兄的破題。師傅說,倒是可以見人。”
“承題: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於私者也,以是人而當死生之際,吾惟見其求無慚於心焉耳,而於吾身何恤乎?此夫子爲天下之無志而不仁者慨也。”賈瑚瞄眼已經沒了笑意的賈政,加了一句,“師傅說,有些張揚了。”
賈政面頰不自覺**了**了一下,又聽下面賈瑚接着背道,“故言此而示之,”賈瑚笑了一下,“這裡師傅還說了師兄,說師兄寫的太傲了。”也不看賈政的表情,又繼續往下,“若曰:天下之事變無常,而生死之所繫甚大。固有臨難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
一段段背下來,賈瑚不時再摻雜一些徐渭的評論,不很多,只是那麼短短几句,卻足以叫賈政的臉色變幻不停,眼神裡也夾上了惶惑。賈瑚冷笑一聲,笑着結束了背誦,說道:“師傅說,師兄的性子跳脫,寫出來的文章也帶着少年人的尖銳昂揚,這種文章,有些學士會喜歡,有些怕是會覺得過了。所以不可能入一甲,便是二甲前面恐怕也是兩說。頂多佔個二甲後頭,背個進士名聲。這還要師兄一直都能寫出這樣的文章來才行。”一時又看着賈政,勸道,“二叔寫文章時可要小心呢,師傅說,便是平穩些,也比這般尖銳好,輪成績時,平穩的更能往前面走走呢。”
賈代善不懂這些文章事,在他看來,徐渭這樣的大學士,又是科舉出身,說的話總是沒錯的,聞言當即叮囑賈政:“瑚兒說得沒錯,既然徐大人都有叮囑,老二,你寫文章時,可得注意了。別犯錯!”
賈政艱難的扯動嘴脣看着賈代善,道:“是,父親,兒子明白的。”
賈代善這纔看到賈政臉色有些不對,關切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了?”賈政面色有些發白,手摸摸額頭,攤開一看,全是水,賈代善登時便急了,驚問道,“怎麼流了這麼許多汗?”緊張地就要叫大夫。
賈政攔住了:“沒什麼大礙的,只是略有些頭疼罷了,父親不必緊張,我坐會兒就好了。”
賈瑚倒了杯水遞過去,關心道:“二叔要是不舒服可別忍着,家裡還有大夫在呢,叫一聲很快的。”
賈政少不得欣慰笑道:“瑚哥兒莫擔憂,二叔就是一時不舒服,很快就會好的。”
賈瑚便如同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長長呼了口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這樣我也就心了。”賈政面色才緩和些,他又補了一句,“二叔不舒服就別急着做文章,橫豎我每天都見師傅的,等二叔做好了文章只管拿給我,我一定拿給師傅看。”笑了幾聲,“我相信,二叔作的文章,肯定很好!”
賈政的面色登時就又不好看了……
“查,給我查清楚,這麼個主意,到底是我那好二叔想的,還是祖父先想到的。”
回到自己屋子,賈瑚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叫了陳媽媽讓她去找玲瓏。
玲瓏幫着賈瑚做了事,也算是賈瑚的人了,後面她嫁了人,雖然是榮國府的家生子,可她家的兩個弟弟卻還在張氏的鋪子裡幹活,連她婆家的小叔子,也在月前被調到了老國公夫人留給賈赦的一個莊子上做事,命脈如今還把在賈瑚手裡,賈瑚也不擔心她不盡心辦事。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來,陳媽媽就悄聲跟他說,玲瓏透過賈代善身邊伺候的二等丫頭喬木得回了消息:“早些天二爺就去書房找過老爺,後面幾天來得更勤,開始也沒什麼,後面伺候的人去奉茶時,倒是真真切切聽了二爺說什麼科舉老師的。據說早些時候老爺心情似乎不大好,跟有什麼煩心事似地,不過很快就又沒事了。丫頭們都沒當回事。”陳媽媽問賈瑚,“要不要讓玲瓏再去仔細問問?”
賈瑚搖搖頭:“不必了。”有這些就夠了。原來真就是賈政做的!賈瑚心裡有了計較,腦子便飛速轉動了起來。
一時陳媽媽幫他規整完畢,有下人問是不是要出發去徐府。賈瑚搖搖頭,指派着那說話的丫頭,笑道:“先不忙,你去二叔那裡,問問二叔,身子可好些沒有,文章可好了?若是好了,我也好一併帶去給師傅,讓他老人家點評點評!”
一番話說完,陳媽媽蕙芝等都是滿頭霧水,那得了差事的小丫頭更是驚訝莫名,好一會兒了才反應過來,跑着去了。
陳媽媽奇怪道:“這是怎麼說的,怎麼還讓哥兒帶着二爺的文章去給徐大人看?”
賈瑚很坦然:“這有什麼?”也不解釋,只低頭看自己的功課是不是全整理好了,有沒有缺漏了。他說了又怎麼樣?賈代善當時可沒讓他保密,一個孩子說漏嘴了說錯了話,這不是很正常的?
陳媽媽看着他這樣,怕打攪了他,又覺得他怕是沒覺得什麼不對,不好再接着問的。可心裡卻是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做得有些不妥當,後退幾步,聽見蕙芝在那裡小聲說道:“怎麼讓侄子給叔叔拿文章給人看?”陳媽媽一拍大腿,可不是,這輩分顛倒了吧?
一會兒那小丫頭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說道:“二爺還沒起呢,下人說,二爺昨晚都不怎麼舒服,沒做文章。”
賈瑚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既這麼着,那就準備一下,出發去徐府!”嘲諷地看了眼賈政院落的方向,賈瑚冷笑,裝病,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想把文章遞進徐府,先不說妥不妥當能不能夠,也得看看,你的文章是不是能見人啊!
對敵人就要知己知彼。賈瑚心裡對二房有了防備,自然找人悄悄探聽好了賈政王氏的情況。王氏經營院子倒還算有能耐,不說水潑不進,至少保住了大部分秘密。可賈政的學問,不知道是不是榮國府的人都對賈政太過有信心,就連賈赦張氏似乎也認爲賈政才華橫溢文章絕對沒問題,竟然沒有人看管他寫的文卷。賈瑚很早就看過賈政寫的文章,不能說差,可要說好,卻也及不上。頂多是、平庸而已。
四書五經內容俱全,沒差錯,但文章毫無新意,陳腔濫調。刻意追求辭藻華麗,失之自然。想要靠攏正統,結果太過,文章迂腐過多,倒不似年輕人寫的,恍然還以爲是那個中年男子的手筆,毫無熱血銳氣!
這樣的文章,要考中,就要看他的運氣了,指不定真有那審閱官就好這口,給他排個後面的名次。這樣的文章拿給徐渭,他是要丟臉丟到徐家去嗎?昨天曾颯的文章,比他不知好了多少倍,徐渭只給了個‘尚可’的評語呢。他若有點自知之明,就該自己把這事了了!
賈瑚搖搖頭,賈政還真是被榮國府衆人也誇耀的太過,真當自己真的才華天下無雙了,也不想想,若真的出衆,也不會前頭兩次皆不第了。
想必,他現在一定很煩惱,該怎麼解決這事吧。本是他出的主意,這會兒,可該怎麼叫停好呢?賈瑚尋思着,作爲個好侄子,總該爲二叔做點什麼。臨去徐府前,叫過陳媽媽,讓她回去好好跟那些下人聊聊:“二叔可是要科舉考試中狀元當大官的,這麼緊要的檔口生病了怎麼辦?可得趕緊調養,不然從狀元變成了進士怎麼辦?”看陳媽媽迷惑不解,賈瑚只笑道,“二叔必定是要高中的,你只跟人說出這話就好了~”陳媽媽迷迷糊糊地答應了。
其後幾天,賈政還是‘不舒服’,賈瑚便天天體貼的去看,噓寒問暖,當然,也少不了在徐府聽來的曾颯的文章——他爲了二叔,特意把文章背了個七七八八,引得賈代善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溫和,連賈母偶爾都會衝他笑笑了。不過可惜,賈政的身體倒是越來越不好了,總是會突然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看書是沒問題,做文章,那就不行了。
春闈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近了,賈政不知道的地方,所有人都已經篤信,這次二爺必定是能高中的。賴大家的每天在賈母面前逗趣,說起這事,賈母高興之下的打賞都好幾回了。隱隱綽綽的,外面的人也開始傳。
“那榮國府二爺此次必是高中的,聽說他文章做得極好,徐渭大學士知道吧?就徐大學士弟子做出來的文章,跟賈二爺的文章一比,那就跟個孩子作出來的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然後,賈政收拾好東西,帶好了丸藥,滿面蒼白着進入了貢院……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吧,我很尊原著的,賈政這次不會中的~~
cp的話大家的討論也看到了一點,賈瑚的氣場是挺強大的,所以是女王受啊~世家子在我的印象裡,那個風度翩翩啊,當然也是文武雙全必須的,可總體來說,那還是很美型的啊,還會擦粉,很瀟灑~但是做攻的話,不是我的型啊~~~~~(尖叫)~
至於互攻神馬的,一次兩次是情趣(大家都懂的)不過是總體來說,賈瑚還是受。
攻受都屬強強型,我不喜歡那種娘娘的,受不了,所以賈瑚還是很有那種傲嬌強人的範兒的,我會努力,不會把人物崩了的(握拳)!!
還有什麼意見大家要趕緊說哦~我可以參考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