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根本不是一筆小數目。
對於原本就變賣了所有家產的母女倆來說,根本是雪上加霜。
原本,學費就已經拖欠了一個學期,若不是學校顧念她成績優秀,加上她今年的獎學金也及時下發,解了燃眉之急,或許,她就要面臨着被學校勸退了!
如今,母女倆躋身在這樣一個月租兩千多的簡陋出租屋裡,單靠着傅晴初勤工儉學的費用,以及傅母撐着病體勉強打一點零工,賺取微薄的收入貼補家用。
而她那個父親,如今在外面,杳無音訊,爲了躲避高利貸,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京城,是死是活。
在父親染上賭博之後,母親也不是沒有抗爭過。
她改了銀行卡的密碼,見家中一切財務都看管了起來,卻將父親徹底逼急了。
他惱羞成怒,對着母親拳打腳踢,她從學校回來,不止一次看到過傷痕累累的母親倒在門口,父親不知去蹤。
她勸說離婚,可是傅母卻說,一旦離婚,家就不是完整的家了。
她一再的委曲求全,爲了所謂的完整的家,隱忍,又隱忍。
可忍辱負重,換來得究竟是什麼?
是父親一次比一次更狠的羞辱,是最後的傾家蕩產,債臺高築。
而那個那個哥哥呢?
在父親的耳目濡染下,也沾染上賭癮,甚至,有一次,她親眼看見他躲在廁所裡,手中拿着一次性針管,朝着自己手臂上注射着什麼。
她看到他日漸凹陷的眼窩,和瀕臨癲狂的精神……
她知道,他一定沾了毒癮。
因爲這個父親,和哥哥……
這個家是真的垮了。
傅晴初原本對於這個希望渺茫,早已黯淡的人生,毫無任何希望。
她想,她和媽媽,一定是完了。
三十萬,可以將人逼到什麼地步呢?
那天晚上,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來,其中一個男人,當着母親的面tuo下了褲子,挑釁猥xie,甚至放出狠話,若是在一定的期限內,再還不上這筆錢,就要拿她去抵債!
站在私人會所門口時,傅晴初想,她是真的被逼得絕望了,要不然,怎麼會選擇這種路途。
她還是個學生,除了這種方式,似乎,也找不到任何途徑,來獲得那三十萬。
她看到學校裡,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生每次放學,都會上一輛豪車。
那個女生喚那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叫乾爹,她有一次親眼看見,她趴在那個“乾爹”的懷中,撒嬌,最後,乾爹拿出一張金卡,塞進了她校服的衣領口。
學校裡都說,那個女孩是被包養的。
那個中年男人,根本不是她的什麼乾爹,而是包養她的其中一位金主。
那個女生長得很好看,成績也很好,據說,曾經懷過孕,墮過胎,家裡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她甚至信誓旦旦地說,以後,她會報考電影學院,並且,向着演員明星的路子前進。
傅晴初起初很看不起這種女生。
只是,出了這種事之後,她開始莫名地揣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