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睦月一笑,“我知道,我註定得不到你。不過,你若和我結婚,對於慕念桐而言,纔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陸景喬眸光一怔。
“她那麼愛你,深愛的男人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個女人還是我,她會怎樣?”
黎睦月坦然地端過水杯,輕抿了一口,溫柔地一笑,逸出的聲音,卻是那麼冰,那麼涼,令人毛骨悚然。
“我得不到的男人,其他女人,也別想得到。”
陸景喬冷冷地抿脣,她開出的條件,在他意料之中,卻又在他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爲他深諳,這個女人的野心,迫切地希望得到他。
意料之外的是,分明知道這個條件太過荒唐,然而她卻抱着這樣陰毒的想法。
“怎麼樣?辦不到麼?”
黎睦月嘆息一聲,“你口口聲聲,說慕念桐是你的唯一,可爲了她,你卻連和我結婚都不願意,真是虛僞呢!”
陸景喬攥緊了拳頭,卻又驀然鬆開,冷冷地嘲弄了一句,“如果爲了她而要和你結婚,還不如殺了她。”
“……”黎睦月怔了怔,她還以爲,他會答應,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所以,你是在拒絕我嗎?”
陸景喬不語。
黎睦月又陰測測地反問,“還是……想要故意拖延時間,想辦法保釋她?”
“我若和你結婚,對於她,纔是真正的殘忍。”
陸景喬驀地又道,“這個條件,我做不到。我陸景喬,這一生唯一的妻,只可能是慕念桐一個人。你?”
他轉過眸緊盯着她,一字一頓,“做、夢。”
“……”
她臉上有些驚訝,卻很快一閃縱逝。
她早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因此,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
兩個人便這麼僵持着,面對而坐,直到中午時,陸景喬有些疲憊地坐到沙發上,閉目養神。
宋君璽一直留守在李靜蘭的房間照看。
黎睦月躺在牀上,哪裡也去不了。
她心裡清楚,陸景喬之所以留在這個房間,並非是爲了照顧她,陪她,而是看着她。
如今,慕念桐被拘留候審,他分身乏術,唯有在這個時候,時刻警惕着她。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決定去警局,探視慕念桐。
他方纔起身,躺在牀上的黎睦月一下子驚醒了,她睡得很淺,稍有動靜,就很快警醒了。
“你去哪裡?”
陸景喬不理她,徑自走到門口,方纔握住門把,身後傳來女人冷冷的聲音。“你不會是要去探視她?”
他步子未頓,很快打開病房門,卻聽黎睦月淡淡地道,“你去吧?正好……媽現在在九樓病房,如今,應該是醒了,我該去探望探望她!”
陸景喬聞言,猛地折回身,狠狠地瞪住她。“你敢?”
“我怎麼不敢?”
黎睦月聲音一下子變得淒厲無比,“我不但要見她,還要親口告訴她,是慕念桐刺傷了我,想要殺我……”
陸景喬衝到牀前,幾乎是不受控制地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