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睦月,我警告你,以後和念桐保持距離。否則……”
榮少卿又是逼近了一步,“我可沒那麼好說話。若是觸怒了我的底線……”
他眯起眼睛,壓低了聲音,用幾乎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一字一頓道,“我會殺了你。”
“……”黎睦月狠狠地怔了怔,卻仍舊自如地微笑,“榮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過來看……”
“來看看念桐有沒有流產?”
榮少卿冷笑,“抱歉,讓你失望了,母子平安。”
“……”黎睦月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
她轉過眸,心虛得不去看榮少卿的眼神,緊接着,緩緩勾脣,“哦,那樣最好了!”
說完,她便繞開他,朝着電梯間走去。
榮少卿身子不動,直到黎睦月進了電梯,他適才轉過身,目光卻凜冽異常。
尹書棋走過來,有些擔心地道,“少卿,你必須想想辦法,儘快將念桐轉移地方,否則……以黎睦月那樣陰險的手段,根本防不勝防。”
榮少卿點點頭道,“我明白。”
他走到病房門口,表明了身份,警察便讓開了門,他與尹書棋走了進去,望向病牀上戴着呼吸罩,仍舊尚未清醒的人,死死得攥緊了拳頭。
尹書棋不由得擡眸,望向榮少卿,卻見他一瞬不瞬地望着牀上的慕念桐,眸光所顯露出來的,盡是疼惜與緊張。
除此之外,還有她所豔羨不及的深情。
尹書棋忽然間明白,不管她如何努力,終究抵不過慕念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即便慕念桐不曾與她爭過什麼,然而她卻仍舊深深地明白,她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她甚至連爭的底氣都沒有!
她就躺在那裡,而榮少卿從始至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從來沒有移過一寸。
尹書棋忽然覺得心有些抽痛,她有些狼狽地轉過身,走到門外,抱着身子,直到很久,終於才冷靜了下來……
……
黎睦月回到搶救室外時,卻見搶救室的大門大敞着,她詢問過護士,這才得知,人已經被送去了重症監護室。
她趕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卻見醫生正在對着陸景喬做檢查。
李靜蘭揪心地站在一邊,不斷詢問情況。
醫生摘下了聽診器,神色凝重地道,“您是他的家屬嗎?”
“是……”
李靜蘭見醫生開口了,反而有些不敢說話了,眼巴巴地望着他,生怕從他嘴裡吐出什麼不好的消息。
醫生嘆息了一聲說,“就怕他醒不過來……總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醒不過來?!”
黎睦月聽了,大驚失色,激動地上前揪住了醫生的衣襟,“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處於深度昏迷狀態,若是能夠在四十八小時之內醒過來,那麼自然是好事!不過,若是醒不過來,怕是以後甦醒的機率就微乎其微了……”
“……植物人?”李靜蘭冷不丁冒出這個詞彙。
醫生沉重地點點頭,“是有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