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巴黎回來之後,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他夢見了景桐,夢見了空曠的大馬路上,他看見她,駕駛着一輛車子,橫衝直撞,他急迫地追隨在她後面,直到看到前面一輛大貨車朝着她疾馳而來!
每到這個環節,他便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再也無法安睡。
如此重複循環。
他總感覺,這個夢似乎投影出當年的一些記憶,醒來之後,竟有些心有餘悸。
就在陸景喬坐在椅子上,疲憊的椽眉心時,身後,忽然傳來溫柔的叩門聲,緊接着,響起一道清清淺淺的聲音。
“總裁好。”
這個聲音,幾乎熟悉。
陸景喬有些愕然地轉過身,卻見門口,一個美麗的女子穿着通體雪白的西裝制服,淺笑嫣然。
不同於那晚所見一身華美典雅的禮服,如今的她,雪白的紡紗襯衫,清一色的白色西裝和西褲,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烏黑的秀髮簡單地挽起一個髮髻,愈發襯得臉容清秀美麗。
這樣的美麗,卻是乾淨的,純粹的,並不用多麼強調,便像一株百合一般,靜靜地,卻奪目地盛開。
陸景喬怔了怔,沒有想到新助理竟是她。
又怎麼會是她。
法國第一名媛,卻跑來歐皇當他的特助,會不會太過紆尊降貴?
陸景喬怔住說不出話。
景桐走進門來,將門反合上,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望見地上飄落的紙業,彎腰輕輕地撿起。
她將紙業整理好,堆疊在桌上,輕輕地將一縷秀髮捋到了耳後,望向了陸景喬,勾了勾脣,“陸總,您怎麼了?”
“怎麼是你。”
“剛回國,想要找一份工作,我聽說,你現在缺個助理?”
陸景喬適才反應過來,卻並沒有表現得太自然,聲音有些僵硬地問,“你進歐皇是通過直招還是面試?”
直招是通過關係直接進入公司。
而面試,則需要通過面試官以及各個部門的經理的重重考覈,才能正式通過。
景桐揚起優美的下顎,自信地道,“我是通過面試進來的。”
陸景喬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面前,低眸打量她,卻不由得失笑說,“法國第一名媛卻跑來歐皇當一個小小的特助,會不會太屈尊降貴?”
她優雅地露出了職業的微笑,“那也要看,我是給誰當特助了。”
景桐卻顯得並不那麼拘謹,微笑着道,“若是陸總,這個工作,反而比第一名媛什麼的,更具有挑戰性。”
陸景喬深深地凝視她,驀地轉過身回到了辦公桌前,淡淡地道,“特助的工作很枯燥而且也很繁忙,同時要求專業性,不是誰都能足以勝任的!景小姐,雖然你身份斐然,然而工作就是工作,不講情面,倘若你表現不行,我也會不留情地指出。”
“好,那麼,陸總。”
景桐不緊不慢地彎腰,“請多指教。”
陸景喬不由得失神了幾分,反應過來,他轉過眸,望向手中的提案,刻意忽略凌亂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