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散發出的光芒很淡,且就在一瞬間,下一刻便漸漸暗淡了下去,而白胖子見狀卻臉色一變,說:“這車上,似乎,有髒東西上來了!”
我聞言一怔,還有些沒搞明白咋回事。
有髒東西上來了?
什麼髒東西?
莫非,是黎大夫,和她懷裡的鬼嬰嗎?
“只是奇怪,我因氣感太差,很難修煉法術,所以對這方面的感應也很差,而這塊玉佩便是師父特意爲我雕琢的,裡面刻着好幾個犀利陣法,專門用來剋制厲鬼禍祟的,只要有禍祟距離我幾十米之內,我都能感應到,但……但剛纔,爲什麼只是閃了一下呢,難道,那禍祟只是出現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這不科學啊!”
白胖子喃喃自語,一臉疑惑的神色,我見狀忍不住問:“白哥,你說,會不會是那孩子有古怪?”
我用眼神指了指黎大夫懷裡的孩子,白胖子見狀就搖頭,說:“沒什麼古怪的啊,挺正常的,你別看人家身上髒兮兮的就亂說啊!”
“我沒亂說,其實,她,她是……”我趴在白胖子耳邊,將黎大夫的身份,還有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白胖子,白胖子聞言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驚愕的問:“你說,她曾經生過一個孩子,那孩子,是鬼嬰?”
我點了點頭,白胖子見狀嚥了口吐沫,說:“但是,這不可能啊,人類,怎麼可能產下鬼嬰呢?”
“爲什麼不可能?”我急忙問。
“我師父說過,這鬼嬰,只有兩種可能形成,一來,是被遊蕩的遊魂鑽進了孕婦的胎盤裡,凝結成了胎兒,二來呢,便是……”白胖子轉頭四處看了看,說:“二來,便是和死人*,吸引了死人身上的陰氣和怨氣,才能生出鬼嬰!”
我聞言心頭一跳,險些被白胖子的話驚得叫出聲來。
我之前一直都知道鬼嬰古怪,但鬼嬰是如何形成的我卻一無所知,此刻聽到白胖子的話,當下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這黎大夫的鬼嬰孩子是怎麼形成的呢?
莫非,是她被王傻子強暴,懷孕了之後,被被的遊魂鑽了空子,才誕下的這個鬼嬰?
正疑惑呢,就見白胖子回頭回腦的看了黎大夫一眼,然後在我耳邊小聲說:“兄弟,我觀這黎大夫臉色蠟黃,雙眼無神,且身上陽氣流失的厲害,我猜測,她並不是在懷孕時被被的遊魂鑽了空子。而是……”
白胖子說道這裡一頓,竟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我見狀急忙問:“而是什麼?”
“而是和死人生出來的!”白胖子的話宛若驚雷一般,讓我瞬間怔在了原地。
這鬼嬰,竟然是黎大夫和死人生出來的?
這他媽怎麼可能,死人,怎麼還能生孩子?
而且,就算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那個死人是誰?
別他媽告訴我,是王傻子?
那王傻子一天天活蹦亂跳的,比我都壯實,怎麼會是死人呢?
正疑惑呢,就見白胖子脖子上的玉佩竟再次閃了起來,且這一次和上次還不同,上一次只是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稍縱即逝。而這一次,竟然是爆閃,那光芒極其刺眼,晃的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白胖子見狀臉色大驚,一把捂住了玉佩,生怕別人看出異常來,隨即瞪着眼睛,轉頭四處亂看。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氣息慢慢襲來,那氣息很冷,只是瞬間,整個車廂內便宛若墜入了冰窟一般,而且,那氣息還在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心頭大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鬼魂要逞兇?
那這鬼,得有多兇?
這時,那冰冷的氣息距離我越來越近了,隨後,一股極其冰冷,讓人心底發寒的氣息,瞬間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的轉頭向身旁的過道看去,就見,地上竟然慢慢凝結出了一層冰霜,那厲鬼,似乎就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被嚇得亡魂皆冒,險些就叫出聲來,而車廂裡的其它乘客顯然也感覺出了異常,剛剛睡着的那些人都被凍醒了,大聲嚷嚷着讓司機把空調關掉,但司機卻說:“我沒開空調啊,怎麼這麼冷,真他孃的怪了!”
“好冷啊,凍死人了!”車上的乘客都抱着肩膀,被凍的瑟瑟發抖,有幾個半大孩子,甚至被凍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然而,黎大夫,卻似乎感覺不到這冰冷一般,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但她懷裡的鬼嬰這時候卻掙扎着坐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向了我的方向。
“爸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出,那聲音奶聲奶氣的,極其可愛,可此刻被我聽在耳中,卻讓我心頭大駭,心底直冒冷氣!
爸爸?
難道,鬼嬰的爸爸,上車了?
可……鬼嬰的爸爸,不是王傻子嗎?
而王傻子,已經被我家菜窖裡跑出來的那個怪物活生生的撕了啊!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震,難道,這上車的,便是王傻子的鬼魂?
一瞬間,冷汗宛如雨漿,瞬間將我全身都打透,而身旁的白胖子顯然也坐不住了,就見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木製羅盤,這羅盤剛被拿出便散發出了一股沉香,那香氣很淡,聞後卻讓人神清氣爽,連緊繃着的心神,都不自禁的放鬆了下來。
羅盤上面刻畫着紫微星斗,十二星宿,上面的條條線線很是複雜,卻又有跡可循,一看便不是凡品。
只是,當這羅盤被拿出之後,就見上面的指針好似無根浮萍一般,竟劇烈的擺動了起來,白胖子見狀大驚失色,喃喃道:“這,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陰氣,且怨氣極濃,這這這,這他媽絕對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兇物啊!”
我聞言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問:“那,和巫王母大墓裡面的那個千年老鬼比呢?”
“不能比啊!”白胖子哭喪着臉,說:“那千年老鬼乃是修身之人,坐化之時用特殊的術法,保留下來的一絲殘魂,擁有生前的意識和道行,若尋找到和自身八字相契合的肉身,是可以奪舍肉身,還魂的。但這厲鬼,卻是死後,秉天地怨氣而生的,極其兇力,且毫無人性可言,若是發起狂來,別說是這咱哥倆,可能,咱這一大巴的人,都要遭殃啊!”
我聞言大驚,臥槽,這厲鬼竟然這麼兇,而且,白胖子的意思是,那厲鬼,要對大巴上的乘客行兇?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緊,急忙起身,叫司機趕緊停車,可是那司機卻說:“不行啊,後面跟着兩輛車,跟的太緊了,我打了半天的左轉向了,那兩輛車就好像看不到一般,就是緊緊的跟着我們,我要是停下,那準出大事兒啊!”
我聞言急忙回頭看去,就見,在我們後方的確有兩輛車緊緊的跟着,但這兩輛車很奇怪,竟沒有車標,也沒有牌照,開的速度極快,且一搖一晃的,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而這時,就聽身邊的白胖子驚呼了一聲:“臥槽,這,這他媽是紙紮車啊!”
我聞言一怔,揉了揉眼睛再向外看去,卻瞬間身子一僵。
那跟在我們後面的兩輛車,哪裡是車,竟然是兩輛紙紮車,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小轎車。
此刻,這兩輛紙紮車開的一搖一晃的,緊緊的跟在了大巴後面,隱約間,我似乎還看到坐在司機位置的人咧嘴對我詭異一笑。
下一刻,那紙紮車忽然加速,竟‘砰’的一聲撞在了大巴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