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罵?”
唐譯氣哄哄不理他。
“無數的人恣意地辱罵你,可是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是不是覺得很氣憤,很委屈?可是生活就是這樣的,它不會跟你講道理。”謝得的聲音黑暗裡聽起來很飄渺,看着前方的眸光幽暗森冷。
唐譯灰心喪氣地說:“舞臺不適合我,我還是老老實實讀書去吧。”
“被人砸一砸也好。畢竟大家都說,如果你能在‘天籟杯’的舞臺上站兩分鐘,你就能在人生的舞臺上站一輩子。”謝得挑眉笑說,隨即又說了一句:“人生有時候殘酷的你無法想象。”聲音低沉的彷彿隨時會消失。
唐譯一個人在雨裡慢慢走着,謝得的話,她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燈火闌珊處,下着雨的夜裡,一個人喝酒,他的失意和落寞究竟所爲何事?
“喂,去哪兒了?”陳上雙手習慣性地插在褲子口袋裡,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等她,對她的視而不見十分不滿。
夜色蒼茫,雨聲瀟瀟。唐譯雙手抱胸、渾身**穿過宿舍的大門,見到陳上有些吃驚,不由得退了回來,“你怎麼在這裡?”說話的同時一邊呵氣一邊跺腳,嘴脣忍不住哆嗦。
“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陳上皺眉說道,手上拿着兩把雨傘。她長髮溼答答的貼在頭皮上,猶在不斷地往下滴水,白色的帆布鞋上全是泥漿,溼重的校服外套可以擠得出水來,整個人像是穿着衣服洗了個痛快的涼水澡。
“我沒有傘。”唐譯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說。
“笨,我有啊。看,感冒了吧。”陳上瞪了她一眼,沒什麼同情心地說。“對了,剛纔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纔回來?”他等了她好半天了。
“沒去哪兒。”唐譯冷的直顫抖,拱肩縮背站在玻璃門前,用袖子揩了揩發癢的鼻子。
“咦”陳上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動作很快地脫下自己的校服,“喏,給你穿,別再抖了,看的我都難受。”不容拒絕地包裹住她瘦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