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還是稍微有些防備的走在他身後,每當他轉頭過來看她的時候,陳晨都會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然後停住腳步死死地盯着他,男人自我放鬆的笑了一聲,說道,“就在前面不遠了,像你這樣弱不禁風,我要是對你圖謀不軌,我會直接扛着你就走的。”
陳晨搓了搓手臂,還是很警惕的看着她,踢了他一下,說道,“那你繼續走啊,再不走是在浪費我時間!”
男人又笑了,還挺有趣的,至少整個計劃裡,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往前再走了兩三分鐘,拐了一個彎,還真在一個小衚衕裡找了一家小小的老式裁縫店。
裁縫店的門口種了一棵超級大且很茂盛的石榴樹,有不少的小骨朵兒已經含苞待放,茂盛的石榴樹下坐了一個**十歲,好老好老的老年人,坐在搖椅上,閉着眼睛扇着扇子,很悠閒的樣子。
另外,在那個小裁縫店裡,有一箇中年女人,正坐在老式縫紉機上縫縫補補着什麼,那縫紉機的聲音聽起來到讓人心安。
陳晨的警惕性一下子全沒了,看到這個場景,她怎麼想懷疑也懷疑不起來,總不能這麼和諧的畫面,那麼慈祥的老人都是這個男人的同夥吧?
裡面正在縫紉的中年婦女戴着個眼鏡,聽見走路的聲音,擡頭一看,然後再把老花眼鏡給取下來,一見到來人就笑了,“兒子,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有什麼事沒交代的麼?”
“媽,這是我朋友,她裙子破了,幫她補一補吧,這樣走在街上多丟臉啊。”他的語氣很柔和,臉上也多了笑容。
陳晨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裡面的中年婦女,他們是母子嗎?怪不得他知道這條小巷子裡有一家這麼小的裁縫店,她立刻也面帶微笑,說道,“阿姨好,第一次見面就要這麼麻煩阿姨,真的很不好意思。”
她的家教很好,她的笑容都是最標準的,裡面的母親一看見她的面容,眼神就放光了,給自己兒子打了幾個眼神,略微開玩笑的問道,“兒子,真的,只是朋友?”
“媽,你想什麼呢?趕緊縫一下,我還有事。”他的手輕輕的扶住陳晨的後腰,然後輕輕往前一推,讓她進屋去,讓他母親給她縫縫裙子。
陳晨略微有些尷尬,但是他的母親倒是很熱情,招呼她坐下,然後看看她破損的裙子,說道,“姑娘,這個倒是很簡單,縫一圈就是了,但是你穿身上就有些不好縫,進屋去先把裙子脫了,我縫好了就給你拿進來,很快的,兩三分鐘的事。”
雖然有些不樂意,畢竟是在別人家,始終放不開,但不脫也縫不了,她也只好點點頭,跟着阿姨進到了房間裡去。
往裡走時,她回頭看看還在外面站着的那個男人,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嚥進肚子裡沒說。
陳晨跟着阿姨進到了屋裡,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裡面的牀鋪還有傢俱,都收拾的整整齊齊,很乾淨,阿姨讓她先坐牀上去,然後打開衣櫃拿出了一套男生穿的運動裝,“姑娘,你不介意的話,裙子脫了之後先穿上這個,我兒子上高中時候的衣服,乾淨的。”
雖說她是有一點點小潔癖的人,但是她總不能一時半會兒在別人的家裡光着身子,她沒有選擇啊,只好點頭接受了那一套運動裝。
脫下裙子,交給了阿姨,然後她再穿上了他的衣服,走出了房間,阿姨已經坐在縫紉機前準備開始縫補了,她看着救她的那個人正坐在石榴樹下和那個很老很老的老人說話,一時覺得好奇,就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太陽底下。
那個人轉頭就看見陳晨穿着他以前上學時的校服,藍白的經典顏色,拉鍊拉到最上面,領子立起來,雙手放在口袋裡,整套衣服對她來說還有些寬鬆,只是看起來卻十分的清純,站在太陽底下,揹着光,一切都那麼美好。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捂着嘴笑,陳晨就不高興了,皺着眉說道,“笑什麼笑?笑你自己的衣服太醜了?”
“怎麼,我連笑的權利都沒有了?不過,不是醜,是太漂亮了,怪不得剛纔那個男人要那樣對你......”說到這兒,他沒有在說話。
陳晨因爲他的這句話也渾身不舒服起來,一下子又記起來了剛纔被那個禽獸摸了身體的感覺,太噁心了,她轉身就往小巷子的深處走去,想要一個人靜靜。
那個人跟着她走了過來,正準備說幾句安慰的話,陳晨卻率先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認識葉子揚嗎?你之前在天橋上跟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連續這樣幾個問題全都投到他身上去,但他卻沒有慌張,和她肩並肩的走着,說道,“我的名字,何景曜,至於認不認識葉子揚,算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說到這兒,何景曜停下了腳步,轉頭看着陳晨的眼睛,拉住她的肩膀,“那你現在願意跟我談談了?你跟葉子揚是什麼關係?看起來好像挺熟的。”
因爲何景曜救過她,陳晨的語氣也稍微變得緩和了一點,不想之前那麼抗拒,“你幹嘛這麼想知道葉子揚的事?你是他戰友?還是有什麼秘密陰謀啊?”
聽到這句話,何景曜露出一副大笑的表情,“哈,你想太多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秘密陰謀能夠讓你去計劃?我和他見過面,只是想了解關於他更多的事,看樣子你是他的朋友,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所以,我就來問問你。”
“我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麼?你解釋清楚了,我也許可以告訴你。”陳晨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她的影子印在這個寧靜的小巷子的地面上,隨着她的動作而改變。
何景曜看着她的影子,嘴角帶笑的說道,“因爲宋小倩。”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陳晨的動作僵硬了,她愣了一會兒,不敢相信怎麼隨便碰上一個人都跟宋小倩有關係?她酸溜溜的說道,“呵呵,我還以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搞半天還不是爲了女人,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