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愛情遊戲

一架小型運輸直升機從曼哈頓島上空掠過,飛機上,全身溼漉漉的林佩裹着毯子,一直在瑟瑟發抖,葉錚在一邊小聲地安慰她,“沒事了,我們已經安全了。”

在對面,法瑞和鷹眼巴頓面面相覷,原準備大打一場的他們沒想到營救行動出乎意料地順利,在抵達事發地點後,萬磁王等人隨便抵抗了幾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他們很快救出了地下水牢中的林佩。

“林小姐,萬磁王有同你說什麼嗎?”

林佩搖頭。

“你記得你是怎麼被劫持的嗎?”

還是搖頭。

“你又怎麼找到機會同葉少校聯絡的?”

林佩低下了頭,葉錚有些慍怒地道:“指揮官,你沒看到林小姐現在嚇成這樣,你能不能呆會再問問題。”

“對不起。”法瑞對葉錚道:“我認爲你們還是回神盾局吧,現在我們已經安排應對萬磁王的專門措施,總比你們單獨在外要安全一些。”

葉錚望望林佩,林佩點點頭,他也跟着點頭:“好吧。”

不久,飛機抵達了空中航母,安排了幾名醫護人員協助葉錚照顧林佩後,法瑞向羅傑斯和鷹眼打個手勢,三人來到議事廳。

“這事透着太多蹊蹺,你能想象萬磁王把林佩劫走,而我們安排的守衛居然一無所知嗎?”

羅傑斯點頭:“而且萬磁王在抵抗過程中似乎是象徵xìng的。”

鷹眼道:“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萬磁王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居然讓林佩找到機會和葉錚聯絡求救,而且聯絡過後這麼久也沒換地方?”

“他爲什麼要劫持林佩?無非是像我們上次一樣,想借林佩來要脅孫雲,但萬磁王並沒有機會使用媒體大規模向外界傳送這個消息,他怎麼做到讓孫雲得知這個消息呢?”

三人互相對視,似乎都在對方眼裡看到相同的答案,羅傑斯道:“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在這次事件中,有人同萬磁王裡應外合。”

鷹眼道:“我對我們人事制度有信心,萬磁王的內鬼沒這麼容易混進來。而且守衛林佩的人選是我親自挑選的,絕對可靠。”

“如果他們被鑽石女控制了腦子呢?”

法瑞補充道:“鑽石女已經做不到這一點,我們已經給所有衛士配製了抵抗異常波段的保護頭盔,同萬磁王頭上戴的一個樣。”

“那就說明……”

法瑞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在懷疑誰,的確,我也在懷疑他,可從他剛纔的表現,似乎不太可能。”

“真的會是葉錚嗎?”羅傑斯道:“我覺得他不像壞人。”

“沒準他有什麼特殊使命,還記得他上次在神盾局發送加密的電波嗎?”鷹眼道:“而且我還發現一個不大對頭的地方,他似乎很聽林佩的話,就像剛纔長官邀請他們來神盾局,他也是得到林佩的許可後才同意的。”

“但可能這是一種尊重,甚至可能在朝夕相處中他對林佩有愛慕之意,畢竟特工也是人,也有七情六yù的。”

法瑞思索了一會,道:“在找證據之前我暫且保持沉默,巴頓,給你個新任務,即rì起你負責監視葉錚等人,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

在給林佩安排的臨時住所,醫護人員爲林佩檢查以後表示她無大礙,他們走後,葉錚道:“林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那了。”

葉錚咬住嘴脣半晌,問道:“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得到我們上級的授權指揮我們的?”

“是將軍同我協商的結果,但我不便透露我的使命。”

葉錚露出失望之sè,“林小姐,你該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

林佩點頭,“我明白,你對我一直是極好的,葉少校……”她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他,“我很感謝你,我希望將來有機會能報答你對我的幫助。”

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葉錚的心跳了一下,他長長地吸口氣:“請放心,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林佩向他微笑,葉錚行個禮離開了房間。

當他一走,林佩腦子裡一個聲音響起,“有必要對這個傻乎乎的特工使美人計嗎?”

“你沒資格和我討論。”另一個聲音響起。

同孫雲一樣,林佩的大腦中,觀音的意識和林佩的本身意識在對話,一種心靈交流。

“觀音大士,你也別低估了我,我經歷過很多,你沒你想象地那麼軟弱,你現在用着我的身體,雖然我戰勝不了你,但我偶爾也會給你使絆兒的。”

“你的確做過了,如果不是你,孫雲已經是我的傀儡了。”

“你敢傷害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雖然我不知道你這種人是什麼心態,但你不要低估了愛情的力量。”

“是啊,愛能戰勝一切。”觀音發出嘲弄的聲音:“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我倒想看看你能怎麼做。”

“你不會得逞的,我直覺告訴我你會敗在孫雲手上。”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如果他連我都贏不了,更別提金蟬子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征服世界嗎?”

“你覺得我還會對征服這類俗套感興趣嗎?我只是在尋求快樂,我介入你和孫雲之間的感情,只是想讓遊戲更好玩一些。”

林佩糊塗了,“你是不是瘋的?你能不能明說你想要什麼?”

“要一樣我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你曾是觀音,你做過最有權力的神,你還有什麼沒嘗試過?”林佩問到這裡,忽然恍然大悟:“你……你難道……”

觀音笑了,“你果然還是很聰明的。很高興你通過了我的初次考驗,你現在可以算是我的對手了。”

“你……你休想!他不可能愛上你這樣的魔鬼!”

“正因爲不可能,纔有足夠的挑戰xìng。其實當時我真的很緊張,看着孫雲被戰衣一點點覆蓋,我真擔心他就這麼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六耳彌猴。還好你沒讓我失望,愛情果然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你居然能突破我的思維控制,奪回了一瞬間的身體控制權。”

“這麼說你一早就知道蜘蛛俠他們在附近?”

“這點先見之明我都做不到嗎?我也能想象孫雲一定jǐng告了蜘蛛俠讓他不要泄露我的秘密。”

“你故意放他們走的?”

“沒錯,我正在想象孫云爲我絞盡腦汁的樣子,一定很好玩。”

林佩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有什麼是你沒想到的嗎?”

“也許有,但目前我掌控大局。”

“你變態的,你真的是變態的!”林佩怒罵起來:“你到底什麼心態?金蟬子對這個世界虎視眈眈,孫云爲了救世在苦苦奮鬥,你卻爲了一個無聊的愛情遊戲攪得大家都不得安寧,你到底爲什麼轉世的?”

“這也是我的問題,我猜想,遊戲的諦造者讓我這樣的神加入,就是爲了讓遊戲更好玩一些,那麼我當然要盡責盡職。”

林佩簡直想崩潰,無奈之下,她低聲下氣地勸道:“大士,你錯了,愛是關懷,是奉獻,如果你希望得到孫雲的愛情,你就該對他好,幫助他,關心他……”

“還要以身相許,爲他洗衣做飯帶孩子……”觀音大笑起來:“你當年就是這麼做的嗎?不覺得太老套了嗎?”

林佩道:“我明白,你想以遊戲的心態來對待愛情,但愛情有她的嚴肅xìng,你太輕佻了,你認爲可以憑手段來得到愛情,但這樣你會失敗的。”

“不一定。我可以同你說說我的計劃,每個人都說,愛情是靠緣份的,但我不這麼想,依靠傳統的手段來擁有愛情也許要容易一些,但不好玩,我想要是他愛一個他所恨的人,而且是恨之入骨的人。我要他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爲我做一切事情。”

林佩沉默了一會,道:“你一定會失敗。而且你已經失敗了。”

“爲什麼?”

“因爲你不愛他。”

她身體微微震了一下。

林佩長嘆一聲,道:“也許你能讓他心服口服,但這依然不是愛情。愛情不是指別人對你怎麼樣,而是你對別人怎麼樣——你愛上一個人,希望也得到他的愛,所以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有了期待,有了莫名的興奮和哀傷,緊張、心悸、朝思暮想……同他在一起時能忘了整個世界……這都是有了愛情才獲得的感覺,這些感覺你有過嗎?”

她的面孔變得yīn沉。

林佩繼續道:“愛情不是戰爭,她從來沒有所謂的勝利者,你可以憑手段得到忠誠,得到擁戴,得到崇拜,但得不到愛情,她是不可控制的。就算最終你讓孫雲愛上你,但你不愛他,你依然沒有得到愛情,你會因爲他的愛而開心嗎?臉紅心跳嗎?神經緊張嗎……”

“你閉嘴!”她終於怒不可遏,“用不着你這小女孩來教我,我不需要這些無聊的生理反應,我只要知道怎麼做就夠了。我告訴你,我對命運的掌控從來沒有失敗,別同我說什麼愛能戰勝一切,她勝不了我,因爲我從沒敗過!”

“沒有嗎?金蟬子呢?”

她語塞了,林佩聲音中泛出一絲惋惜,“我明白你爲什麼這麼玩世不恭了,你很孤獨對嗎?”

“我叫你閉嘴啊!”她強行關閉了林佩的意識,不再聽她的聲音。可是她的頭腦第一次出現混亂,一個很糟糕的想法出現在腦海,“難道我錯了?”她否認着,心中卻一團亂麻,她靠在牀頭,燈光把她的身影斜斜地掛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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