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消失之後,木天凌只好啓用董天寶爲稅警總團團長,負責徵稅事宜。
歷時兩個多月,木天凌總算徵齊了五十萬兩白銀,他也聽到了久違的系統提示聲。
“叮!完成積極創收,徵收白銀五十萬兩。獎勵:積分一百。”
京師團營由他親自監督操練,工部軍器局和內監兵仗局懼他權勢,不敢怠慢,只得加班加點的把漏洞給他補上。
“神機營的火器總算是給配齊了。只是可惜,這個年代都是些威力不大的火銃。”
他手上把玩着一把永樂銃,大明工部已經有快一百年沒有迭代新武器了,火器製作水平已經明顯落後於同期的世界強國。
說是手銃,還不如說它是手炮,這就是一根由鐵鍛造的粗管。這玩意兒現在也就能欺負欺負那些沒成氣候的農民起義軍。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早知道當年就去學工科了。”
木天凌暗自嘆了口氣,嫌棄地把手裡的永樂銃扔在桌子上。
“天寶,你事辦的很好。不僅把那些稅吏管得死死的,還能把稅收上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有前途!”
木天凌和顏悅色的一番鼓勵,竟把董天寶激動的面紅耳赤,連忙拍起了他的馬屁。
“都是公公定下的規矩好,屬下只不過是照章辦事!”天寶恭謹地說道:“公公!我已經把稅收齊了,您看?”
“看什麼?”木天凌皺起眉疑惑道。
“公公曾說過,屬下若是立下功,就放了小冬瓜,不知這算不算?”
“呃,算,當然算。”木天凌笑道:“內廠大牢裡關的人太多,嚴重超出了我的預算。只要不是犯了謀反大罪,通通赦免!我這就起草赦罪文書!”
木天凌刷刷的寫了一紙手令,然後把自己廠督大印蓋上。
“天寶,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材,這次我就放了他們,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木天凌笑呵呵的把手令遞給董天寶。
董天寶聞言,單膝跪地,感激涕零道:“願爲公公赴湯蹈火!”
“嗯,好好幹。有機會,我會把你引薦給皇上的。下去吧!”
“謝公公提拔!”
董天寶滿臉興奮,取了赦免令,不在營內多留片刻,屁顛屁顛的直奔內廠大牢。
木天凌在內廠的地位至高無上,董天寶憑着他的手令,很快就把人都提了出來。
“天寶,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冬瓜有兩個多月沒見他,一見面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臉微微發紅。
“那還用想?他肯定也投靠劉公公了!”打鐵的瞪着一雙牛眼,歪着嘴不平道。他一生行俠仗義,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貪圖富貴,趨炎附勢的小人。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張君寶呢?”老闆一頭霧水。
他有兩個月沒有臭道士和張君寶的消息了,沒想到自己剛出大牢,竟然遇到是董天寶。
“我也不知道。一個半月前,君寶在佛笑樓整頓稅吏,後來他和那個稅吏同時失蹤了。佛笑樓也早就沒人了。”
“怎麼會這樣?君寶難道是殺人之後,畏罪潛逃了?”小冬瓜吃驚地捂着自己的小嘴。
“我看他面相和善,不像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啊,怎麼會在我的佛笑樓殺人呢?”老闆搖了搖頭:“想不通,想不通!我們先回佛笑樓吧。”
老闆等人已經走遠了,大個子還在那裡沉思,打鐵的從後面推了他一把。
“大個子,走了!”
“哦!你說張君寶在我們店裡殺人,佛笑樓還能開張嗎?”
大個子悄聲問鐵匠,特意不讓走在前面的董天寶聽見。
“劉公公肯放我們出來,說明沒什麼大事,我們佛笑樓當然可以繼續開張了。”
打鐵的牛眼一瞪,對大個子提出的睿智問題表示不屑。
“佛笑樓人去樓空,凌道士肯定和張君寶在一塊,臭道士能去哪兒,別人不知道,咱們還不知道?”
“你傻呀!自己心裡有數就行。老闆都不說,你湊什麼熱鬧?”
大個子被打鐵的這麼一說,不再多話,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面回家。
……
當天晚上,老闆收拾了酒樓,設宴招待董天寶。董天寶和小冬瓜兩個人在席間暗送秋波,眉目傳情,反喂他們吃了一波狗糧。
“天寶,這次我們託你的福才得脫牢籠,這一碗酒,我代表大家敬你!”
老闆站起來端着一碗酒敬董天寶,豪氣干雲道。
董天寶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們,要不是爲了小冬瓜,他纔不願意來這種破地方,更不想和他們沾染上關係。
在他心裡,這羣人貨色都是叛黨。如果不是劉公公寬宏大量,他們的墳頭草都該有一尺高了。
“老闆,我一會兒還有軍務在身,這酒我就不喝了。你們剛獲自由,少喝點酒,不要再喝酒誤了事!”
小冬瓜朝董天寶使了個眼色,董天寶卻抓起她的手腕,離開座位上。
“天寶,你幹嘛?”小冬瓜羞惱的把手掙脫出來,她沒好氣道:“你這樣很不尊重人的知道嗎?”
董天寶看也不看在還在那裡端着酒碗獨自尷尬的老闆,眼光火熱的盯着小冬瓜的秀美臉龐,嘴巴貼近她的耳旁,低聲說。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知道我這兩個月來有多想你嗎?”
董天寶熾熱的鼻息噴在小冬瓜的耳垂上,把她的臉瞬間羞紅了。
“我也想你啊!可你不能這麼對待老闆啊。”小冬瓜低着腦袋,說出的話細如蚊聲。
“哼!沒有我,他們就算不死也要把牢底坐穿。我就這麼着了,怎麼樣,他們敢心裡不滿嗎?”
董天寶掌握了權柄之後,除了木天凌,誰的面子都不賣。別說是酒樓老闆,就算是劉瑾的原來的頭號狗腿子何琨,現在見了他都不敢大聲說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小冬瓜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認得他了。
“我一直就是這樣啊,誰也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別管他們了。小冬瓜,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和我一起走的。”董天寶看着小冬瓜的眼睛,霸氣地說道。
“走?去哪兒?”小冬瓜不解道。
“去我家!”
“你家?”
“劉公公前些天賞了我一套宅子。”
“不行,絕對不行。我們孤男寡女的怎麼可以共處一室!唔……”
小冬瓜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董天寶堵上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順手給了董天寶一巴掌。
“嘶!”
董天寶急忙捂着嘴退開。
董天寶練過鐵頭功,不怕巴掌。但是他沒練過鐵嘴功,嘴脣被小冬瓜咬出一個深深的牙印子。
“登徒子!”
“小冬瓜,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等着我用轎子來擡你吧!哈哈哈哈……”
董天寶被她咬了一口,也不生氣,扔下句狠話,轉身大笑着離開了佛笑樓。
“小冬瓜,你沒事吧?”
老闆見董天寶已經走遠,小冬瓜還在呆愣中,所以過來關心她一下。
“沒……沒事!”
小冬瓜這纔回過神,天寶竟然向自己求親了,這不是假的吧?
打鐵的過來給她澆了一盆冷水道:“小冬瓜,董天寶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你可不要被他騙了啊!”
“不會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他的眼裡有我,我看的出來!”小冬瓜和打鐵的爭辯了一句
“你就這麼想嫁給他?”大A個子也過來湊熱鬧。客人走了,這宴會也沒意義了,他草草吃了幾口,便再沒有胃口。只能從兩人的八卦中,獲取些快樂。
“老孃嫁不嫁,關你們兩個什麼事,真是多事!”
小冬瓜被他們兩個取笑,不禁怒罵了一聲,甩下他們,躲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老闆,你怎麼看?”打鐵的轉頭望向老闆。
老闆則用袖子擦了擦嘴,嘆道:“還是自己的手藝做出來的飯菜味道更好,內廠的伙食就和豬食一樣,根本不是人吃的。”
打鐵的一頭黑線,吐槽道:“只不過在內廠裡關了幾天,怎麼一個個都變得神經病似的!”
“哎,大個子,我同意你的觀點!”打鐵的沒奈何道:“連咱們的老闆都受了刺激,不然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懂個錘子!我這是表演給董天寶看的!”
老闆突然面色一正,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他又接着說道:“張君寶消失後,董天寶還在替劉公公賣命!足見他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小人。我們一定不能讓小冬瓜就這麼嫁給他!”
“老闆!”
大個子又開口道:“凌道士離開佛笑樓的時候,留下了一句暗語!他們已經搬到老朋友去了,讓我們去找他!”
“嗯,我早就猜到了!那個臭道士到處蹭吃蹭喝,普通人誰肯收留他?一定是豐隆糧號的老闆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留下了他!”
“老闆,英明!”
大個子這才知道,老闆竟然早就料到了。怪不得人家是老闆,自己是夥計!
“哈哈,明天我就去豐隆糧行找他們,一定要讓臭道士勸勸小冬瓜,遠離董天寶。這個臭道士保佑別人的姻緣不在行,毀婚最拿手了!”
“……”
“……”
當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