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期末的劉步陽忙着把關《愛在看》的後期製作,《回家》的拍攝進程,安平的招兵買馬擴大計劃,影視基地總體方案,席芸的專輯錄制……
再就是身爲學生的考試和畢業論文選題。當初廖姍做的論文是《經濟全球化與我國比較優勢理論的拓展》,劉步陽這懶貨就來了個《比較優勢理論的新發展》。
事實上廖姍當初找的資料都留了下來,現在成了劉步陽和曾車旭的福利。廖姍的考試成績可都是八十分以上,比劉步陽這個勉強及格的強多了。一家五口有三個都是學經濟學的,說出去還蠻嚇人。
韓淑雯現在又恢復了每天兩三個小時的練習強度,其他時間就吃喝玩樂了。廖姍和宋雲雅這兩個上班族有時候在一起討論下同事關係,領導脾氣,還好沒什麼大煩惱。曾車旭的遊戲選手身份已經半退役了,現在好像開始抓緊學習,不過偶爾也和廖姍一起玩玩網絡遊戲。
廖姍學了一門長時間曝光攝影的新鮮技術,急着想實踐,還添置了新設備。劉步陽就大半夜的護着她在安平公司的頂樓吹了兩個小時的冷風,從幾十秒曝光到幾分鐘的都試試,拍那並不算亮麗的夜景。回頭廖姍感嘆原來要成爲藝術家也沒想象中那麼困難。
宋雲雅給劉步陽透露說團市委下屬的一家報社的編輯想請她吃飯,還是平京目前最高檔的地方。宋雲雅就說那其實是她男朋友開的,已經吃膩了,讓對方很是尷尬。
曾車旭說原來一班的一個漂亮女生現在和她一樣當起了二奶。可是待遇差很多,屬於沒車沒房地那種,被劉步陽一頓罵。
韓淑雯對劉步陽從席芸的化妝師那裡學來的修眉技術很滿意,每天都讓他看看有沒有要處理的必要,或者就打磨一下指甲,還把他推薦給了姑娘們。
五個人一起逛街的時候,看見一對情侶吵架,然後男人甩了女人一個大耳光。讓對方哭得更厲害。宋雲雅罵那男人簡直不是東西,劉步陽就說可能是女人有錯在先,曾車旭叫他們倆不要互相誇獎,韓淑雯驕傲的預言自己永遠都不可能那麼可憐,廖姍卻說了個被妻子瞧不起的窩囊廢丈夫是如何在狗急跳牆的情況下用拳腳樹立威嚴博回芳心地故事……
金梅村的新房子裝修好了,請劉步陽和姑娘們過去坐坐,慶祝下喬遷之喜。金梅村把四個姑娘當學生一樣招待,不關心不過問她們的感情生活。就問問工作和學習。背地裡也不問劉步陽對將來的打算。只說看樣子姑娘們相處得還不錯。
聖誕節是一起去香港過的,感覺一下那裡濃厚得多的節日氣氛。在遊船上互相幫忙照相的時候認識了一對大陸情侶,那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比較熱情,感覺這幾個姑娘也都是有點錢地主,就聊開了。她說她那三十來歲地男朋友是一家鐘錶珠寶店的經理,收入不錯。對生活質量有很高的追求,兩人談戀愛才一年,就已經來香港玩過三次了。
三十歲的男人問清劉步陽還是學生後就沒什麼興趣和他交談了,而爲了表示和女朋友的恩愛,也就忍住不盯着姑娘們看,也不過多說話。
女人滔滔不絕的對姑娘們說她地戀愛如何甜蜜浪漫,聽得姑娘們都有點煩了。回頭後曾車旭就不客氣的實話實說了:“我怎麼有點不屑一顧的感覺?”
宋雲雅瞟瞟劉步陽,說:“其實是還不錯。看得出挺心疼她的。”
韓淑雯說:“還是蘿蔔最好!”
廖姍冷笑。劉步陽說:“其實是你們讓她警覺了。”看剛剛上映的《愛在看》。這個就沒《神州》那麼高人氣了,不煽情不刺激,更不會有國外的公司願意發行上映,不過估計國內的成績應該還是可以的。雖然青春愛情喜劇用五千萬地投資是誇張了點,但也是個質量保證。第一天的九百萬票房和觀衆們的熱情反應能讓幾個月來累瘦了十幾斤的導演好好鬆口氣。
吃晚飯的時候,曾車旭說起如果劉步陽把自己的故事拍成電影一定會讓許多男人掏腰包的。宋雲雅和廖姍卻都說肯定會被萬人唾罵。劉步陽說姑娘們不罵就行了。
二零一一年一月二十一號,學校放假了。一起玩過了週末後。星期一劉步陽就帶着廖姍和韓淑雯回安華了。
二十六號。農曆臘月二十三,廖家到劉家來過小年。既然都是這麼幾年了。譚淑華說起女兒的婚姻大事也不再遮遮掩掩,甚至表示已經爲廖姍準備好了嫁妝。陳琴和劉震東不敢對這事發表意見,只讓劉步陽接着。劉步陽死豬不怕開水燙,說要儘快把廖姍娶進門。
回家後,譚淑華就批評廖姍:“二十三四歲了,自己也不着急啊?”
廖姍說:“早着呢,現在流行晚婚。”
“早晚有什麼區別……都走到這一步了!”
廖姍煩躁:“結婚了還離婚呢。”
二十八號,劉步陽帶着兩個姑娘出去玩。下午三點地時候,廖姍接到母親火急火燎地電話,讓她馬上回家有話要說。
於是劉步陽和韓淑雯一起送廖姍回家。遠遠的就看見譚淑華等在小區門口地,可是也不能做賊心虛,就還是把車開了過去。廖姍從後座下來,對同樣在後座的韓淑雯說再見。
劉步陽發現譚淑華看韓淑雯那一瞬間的眼神很不友好,而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懷疑,還有些憤怒。他厚着臉皮問:“阿姨,有什麼事?”
“沒事,你回去吧!”譚淑華的臉色不和藹了,抓着廖姍就往回走,沒幾步就回頭看看,然後問廖姍:“車上是什麼人?”
“朋友。”廖姍心一驚,但是沒自己想象中驚得那麼厲害。
“你的朋友還是劉步陽朋友?”譚淑華有審問的語氣。
“都是。”
譚淑華瞪廖姍一眼,又看看周圍,然後一直鐵着臉沉默的帶着廖姍上樓進屋。
廖永廣在屋裡坐着的,電視沒開,也沒看書,擡頭看女兒的眼神還是慈愛的,不過慈愛得有些嚴肅。
“坐着說!”譚淑華自己坐下後,對廖姍指指面前的椅子,一臉的嚴厲。這樣子能讓廖姍想起自己小時候調皮了之後接受教育的場景,可是她現在的心緒完全是亂的,身體都有些抖了。
等家庭會議的氛圍製造好了之後,譚淑華盯着廖姍有些遊移的眼睛問:“你老實說,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了,是朋友!”廖姍故意提高的聲音有些顫。
“什麼朋友?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譚淑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廖永廣就無力的擡擡眼睛,心疼的看女兒。
“問這麼多幹什麼?”廖姍的下巴有些抖,“是普通朋友。”
譚淑華牙齒一咬,然後張嘴尖利的吼叫了起來:“普通朋友有在大街上又摟又抱的!?”
廖姍渾身一顫,簡直無力去回憶今天韓淑雯和劉步陽有哪些親密舉動了。她愣了片刻,然後猛的站了起來,衝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了。
外面傳來譚淑華帶着哭腔的叫罵聲:“早知道那不是個東西啊……不是人啊……不得好死的,這麼糟蹋人……”
廖姍癱軟在地上,淚水滑落。
劉步陽把韓淑雯哄送回家後就給廖姍打電話,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聽,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流着淚的廖姍儘量讓語氣平靜。可是門外譚淑華憤怒又悲傷的的哭罵聲音很大:“別這麼沒骨氣,出來,我們現在就過去給他們一家說清楚……一家人都不是東西,我們不欠他什麼!”
劉步陽在電話裡說:“我馬上過去!”
“你別來!”廖姍也哭出聲音來,“……求你了。”
劉步陽說:“對不起……我必須去。”
譚淑華在廖姍房門外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一遍劉步陽和他的父母后,就又開始悲憤女兒的不爭氣了,咬牙切齒的罵着:“我從小怎麼教你的……人要有骨氣,有自尊,不然狗都看不起你……怎麼這麼傻,這麼糊塗……給我滾出來!”
廖永廣始終坐在沙發上,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