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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沉默讓房間裡的空氣近乎凝結,兩個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一動不動。
雪珂這是第一次對伽藍敞開心扉說這種事情,直到現在伽藍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種這個女孩是自己親近的人,一個妹妹的感覺。有種雖然自己有自己的理由,卻不得不讓步的感覺。
“你的嘴巴什麼時候這麼能說了。”
“嘻嘻!”小丫頭把她的臉頰貼在伽藍的背上蹭了蹭,“那就這麼說定了哦?哥!”
伽藍微微點頭,不過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推開雪珂的手,他露出嚴肅的表情:“說起來,我想我應該認識你的親哥哥。”
伽藍此話一出,雪珂就愣住了。
看到女孩的表情,伽藍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而是轉了話鋒:“其實你應該也見過的,就是高澤事件後,跟我一起被關進病房的那個翼人。”
“他。”
“嗯,也算是他把我從監獄裡撈出來的吧!不然我現在還在麥城監獄喝冷風呢。”
“那哥你是什麼意思呢?想要我去找他嗎?”雪珂擡起頭,眼神中有一絲挑釁的味道。
面對她那小小的試探,伽藍微微搖頭:“雖然我跟他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伸手拍拍小丫頭的腦袋,用食指輕輕一彈,“別多心了,現在你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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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人家纔不想做你的妹妹呢!”
“這算是傲嬌福利嗎?”
“那是什麼?”
“算了,不用在意,當我沒說。”
“又開始說奇怪的話了。”雪珂沒有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說起來去那個地方的話,哥你做了多少準備?”
“準備?”莫名的,伽藍輕笑了一下,“去一個完全未知的環境,再多的準備有什麼用。”而且我的準備也不是爲了再天之道而準備的。當然後面那半句他並沒有說出來,不過雪珂到是聽出了其中濃濃的戾氣。
“哥,要不我們也像其他人那樣組個隊伍吧!”
“可以啊。”少年露出爽朗的表情。
可妹妹的臉卻黑了下來:“回答的那麼隨便,哥你根本就沒有隊友當夥伴吧!我可不想被你當做累贅。”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
“蛔蟲?那是什麼,聽起來好惡心,”雪珂咂咂嘴,“哥你這人看上去隨和,其實骨子裡傲得連掩飾都不屑,時間長了誰都能發現,你就是喜歡什麼都自己扛着。”
“好吧!總之先聽聽你的想法好了。”被教訓了一頓後,伽藍無奈妥協,畢竟他本來就不擅長與女孩子講理。
少女獲得了勝利,莞爾一笑道,“我僱傭了幾個比較厲害的幫手,還有一個被我忽悠來的傢伙,總之應該都是用得上的人。”
“行,那就按你的想法來吧!不到危及情況,我基本上不會干涉你們的。”不就是組個分工明確的冒險隊麼,這種事情伽藍不是很有興趣,所以超爽快的點頭了。
“喂喂,不是你們,是我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收拾好東西后,伽藍帶着雪珂與塞西莉亞匯合之後,就跟着她一同去了冒險者公會。
所謂的冒險者公會,實際上就是一個集會的酒館,不過由於現在比較亂的關係,一向魚龍混雜的酒館裡,生意也變得比較冷清。進門之後,伽藍髮現偌大一個酒館裡的桌子分成了三四塊拼在一起,涇渭分明的樣子看起來頗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感覺。
在被拉開的寬闊走到的盡頭,有一張小桌子,雪珂帶頭領着兩個人朝那張小桌子走去。
“呀吼,各位久等啦!”雪珂看起來頗爲情緒高漲,塞西莉亞一臉我是來打醬油的表情,伽藍開始也是無所謂雪珂找什麼都行,可當他走近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頭。
坐在正對面的那個紅髮的高個子男子,他是認得的,那個叫嚴武龍的傢伙被自己揍過兩次,雖然伽藍不知道雪珂是用什麼方法把他給拐過來的,不過就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印象,他覺得這沒什麼不可能。
但當他看到第二個人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頭了。
坐在嚴武龍左手的是一個帶着白框眼鏡的男子,他右手帶着一個白色金紋的手套,正端着一杯雞尾酒。在這種場合下戴手套,實在給人感覺比較怪異。
如果說那個眼鏡男給伽藍的感覺只是怪異的話,那麼他旁邊坐着的那個身材嬌小的藍色長髮女孩就讓他本能的感覺到毛骨悚然了。儘管那個女孩根本就沒有伽藍一眼,只是很安靜的在那發呆,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要說爲什麼的話……在這種場合遇到彪形大漢是正常的,因爲這本來就是打打殺殺的世界,但如果你在一座獸鬥場裡發現一個女孩,你會傻兮兮的以爲她只是來這裡打醬油的嗎?
當目光落到第四個人身上的時候,他到是覺得比較正常了,這位留着長短適中的金色直髮,身上是一套標準的銀色騎士鎧甲,紅色斜披風在右胸上被一個銀白色的圓扣扣住,五官端正,是標準的帥哥,標準到像是模板一樣。
至於第五個……伽藍瞬間出手,一把將雪珂和塞西莉亞扯到自己身後。
“哥?”雪珂不明所以的望着一臉戒備的伽藍。
“死丫頭你從哪找的幫手。”
“啊?就是冒險者公會招募的啊!”雪珂本人一臉無辜的看着伽藍。
這時候在一旁的塞西莉亞也反應過來了:“你,你是那天的那個人!”
“我就說我先藏一會兒嘛,你看把人家嚇的。”第五個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藏也最多藏到兩天後開門,那時候你再出來,反而會讓人誤會我們的用意,所以還是別多此一舉了。”眼鏡男放下酒杯,站了起來,“伽藍閣下別來無恙,我叫金。”
“喂喂,他又沒見過你,你說什麼別來無恙。”
“好吧,要不介紹的事情讓給你?”
“你確定我來說不會讓他對我們整體都抱有誤會?別這樣。”
“那你先閉嘴可以嗎?”
“我保留自己的發言權。”
就在金再次開口之前,雪珂也看出來這次她找來的幫手似乎不怎麼對勁:“哥,這兩個神經病在說什麼?”
“喂喂,別在自我介紹之前就亂給人扣帽子啊!小姐!”那個抱頭慘叫的第五人,自然是前田空。
“別插嘴了,都是你的錯。”金推了推眼鏡,無奈扶額。
不過伽藍可沒心思聽他們講相聲:“他們是翼人,隸屬於一個叫自由之翼的組織,是一支作戰部隊,叫紅蓮縱隊。應該是翼人中最強的一支部隊了。如果你隨便找的幫手都能找到這麼強的話,我們都能無傷通副本了。”
“啊?”無傷通副本什麼的雪珂是沒明白,不過翼人最強部隊這個概念她倒是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還是金站了出來:“我來解釋一下吧!我們是紅蓮縱隊,受元老院的指派,來這裡協助伽藍在再天之道中的一切活動。”
“唉?爲什麼?”即便是雪珂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爲什麼你們要協助?”
“那個地方很危險嘛,大家一起去好有個照應不是麼?”金笑道。
“喂,你這理由鬼都不信,你以爲這是在聯邦學院騙學生妹嗎?”前田空再次開口。
“你閉嘴!”
看着怒髮衝冠的金和那個傢伙,伽藍反而是放下戒備的姿勢,拖了一張椅子坐到桌子上:“你們是來監視我的對麼,關於我究竟在爲七夜咲月做什麼事情。”
“閣下賢明,這就是我們只是想知道第一天劍在做什麼而已。”金送了一口氣,他也坐下,跟伽藍面對面坐着。
伽藍掃了一眼這五個,偶不,四個人,微微一笑:“你們都是天位?”
“嗯,差不多。”
“這麼一件事就能僱來這麼多的天位,不知道是七夜咲月的面子太大還是我的運氣太好。”伽藍挑了挑眉毛,“如果之前死在你們手裡的話,那麼不就沒有這麼一天了嗎?”
“呃……”說到這件事,金倒也是露出尷尬的表情,“此一時彼一時,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個奉命行事,”少年冷笑着,“那我現在是不是也要奉命行事,讓七夜派人來把你們全部幹掉?”
伽藍這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前田空都已經抽出自己的槍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伽藍又笑了,“不過既然你們願意來幫我,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至於七夜咲月的理由,跟着我的話,以後你們會知道的。”
“閣下的立場似乎有點微妙啊。”金聽出了伽藍的話外音,揮手讓前田空把武器收起來。
“人嘛,誰不這樣呢!”少年聳聳肩,露出無所謂的表情,“畢竟我既不信聯邦,也不姓七夜,不是麼。”
“閣下果真如傳聞中的那樣危險呢。”
找到了某種默契,金與伽藍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