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胡言老兒心中非常不爽,但也僅僅是發發脾氣,說說狠話而已,卻沒有繼續表現出什麼額外的舉動。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個結丹期修士可不是假冒產品,人家還在那杵着,就算袁啓沒死,現在上門討人,雖說跟那高人沒什麼關係,但也未免打擾了對方的清修,萬一惹惱了對方,可就麻煩大了。爲今之計,只有緩緩圖之纔是上策。
心知肚明的胡言,再次咒罵了幾句後,心情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對於他來說,作爲一個修神之人,七情六慾比之修煉大道,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縱使胡老與其有親生骨肉關係,但真正與自己小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只是這個殺害自己兄弟的仇人,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逍遙法外,還不知死活的隱匿在門內修煉道法,這說出去讓他面子很是過不去的。若不是有那麼一個結丹期的神秘人物霸佔着對方的洞府,以致自己不敢輕舉妄動,哪會輪的着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如此猖狂下去。就算那小子最近要進階到築基期,對他來說,也是不值一哂的。
暗自冷笑幾聲的胡言,這樣想完,便擡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陶嫣兒,眼皮一眨,突然擺了擺袖子,手中便多出一個翠綠色的小瓶,外表看上去非常美觀可人。他淡笑了兩聲,隨口說道:
“老夫已經大致瞭解事情緣由,也非常感激你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據實相告。我看你修爲雖然已經到了築基初期頂峰,但根底並不十分穩固,這可能是你受外界因素所迫,強行築基,沒有打好根基所致。老夫這瓶固元散乃是許多年前,得到的一種奇丹妙藥,對固本培元有非常不錯的功效。現在我已經用不到了,就送給你,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報答吧!”
胡言這樣說完,便把瓷瓶輕輕一推,送到對方手中。而陶嫣兒在聽了此番言論後,眼神不由一亮,竟有些喜色微微外露,她迫不及待的接過藥瓶,並未當場打開瓶蓋查看,而是很快收起,然後微微一頷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陶嫣兒知道對於胡言這種修爲到了一定地步,又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對後輩是不可能故意欺瞞的,所以她也不需要當場驗證什麼,否則讓對方看到也多少有些不夠尊重。
胡言對陶嫣兒的乖巧很是滿意,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正要再對此女說些什麼。賓士傑卻是哈哈一笑。
“哈哈,嫣兒你真是好運氣。有了這瓶固元散,只要再安心修煉十幾年,你體內稀疏的法力會慢慢聚合,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不安穩了。”
賓士傑一邊這樣說,一邊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陶嫣兒的腰肢。不清楚的人,還以爲此女是他的伴侶。
陶嫣兒眼神中驀然閃過一絲懼色,但很快就消散不見,繼續換上一副平淡柔和的面容。
胡言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這個表情,他微微搖了搖頭,便放棄了之前打算問些什麼的舉動,而是對賓士傑道:
“賓兄,讓她先行下去吧,有些事我還要單獨跟你商量一下。”
“胡兄不說,我也正有此意。嫣兒,你先下去,記住,有什麼緊急之事,需儘快跟我彙報。”
陶嫣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後在胡言法力操控下,很快就走出洞府,並在洞府外一位三陽門弟子的帶領下,回到先前的議事堂。
胡言洞府內,在陶嫣兒走後的大半天時間裡,兩個人沉默了許久。直到空氣變得有些焦灼時,胡言纔有些不快的開口道:
“賓兄方纔最後一句話,說的好像會出什麼事似的,難道對此番來本門還有些不放心?是不放心老夫的師弟妹對你們不利嗎?”
“哈哈,胡兄多心了。賓某方纔所言,並不是針對胡兄所言,而擔心本宗內部之事。你也知道,雨師弟自從施展分元術,一具分身被袁小子所滅,至今元氣並未完全恢復,而門內又沒有其他人壓陣,一旦被對頭找上來,那可就危險了。”
“哼,雨小子也真是太大意了,竟然用這種一般人不常用的分元術。難道不知道這樣做,修爲降低不說,一旦遭遇悱惻,也會面臨修爲降低的風險嗎?”
胡言似乎有些不認同,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胡兄這麼說就不對了,凡事利弊相依相存,分元術固然有風險,但若煉製極致,將兩具分身全部修煉到大成,再此合體的話,也會有非常大的好處,至少促進結丹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再者說了,令弟胡老不是也用了此術?”
“哼,我那兄弟也是咎由自取,竟然一時貪圖神血之氣,而放棄了大好的修神前程。哎,老夫若是早知道,也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起初的話,胡言還有些氣恨的感覺,但後來卻不知何故的嘆了口氣。
“現在說什麼都已是挽救不得,胡兄即使嘆氣又能如何。不如直面事實,將兇手找出來。而且說不定這人還會對我們未來結丹派上用場。”
賓士傑所說的兇手,自然就是袁啓了。胡言當然也聽了出來,神色一動,驀然開口問道:
“賓兄的意思,袁小子還能對我們以後結丹有一定用處?”
“胡兄難道忘了,這小子可是神血之氣資質,我們接下來不是正要着手進行此事?”
賓士傑眼睛一眯,露出一副狐狸般的狡詐神情,有些詭笑的說道。
“哦,對對對!老夫一時糊塗倒是把此事忘了。”
“既然如此,胡兄也已經曉得其中的利弊關係,那就麻煩你將此人找出來,由我帶走吧!”
費了這麼半天勁,賓士傑終於將此行最大的目的說了出來,他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心中卻敲起了小鼓,生怕對方不讓他帶走此人。
聽到這話,胡言有些爲難的沉吟起來,讓對面的賓士傑一陣狐疑,不知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正欲尋問,胡言卻開口了。
“帶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卻有一個困難擋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