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神色一黑,面容大變,直接驚喝出來。
趙裕石破膽等人皆是面色古怪,莫名其妙,弄不清楚葉飛到底現了什麼。他等人剛準備開口詢問,不遠處的李瑞再次開口。
“葉飛,你一驚一乍鬼叫什麼。別在這裡危言聳聽,妨礙我執行公務!”
就在葉飛驚喝出來的一瞬間,李瑞神色是有些變化的,看這他的面容,凝重了數分。但是隨後立時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故作輕鬆,有此一言。
葉飛冷冷地看了李瑞一言,面容格外的肅然,喝道,“你不知死活,胡攪蠻纏,今日若是不給你些教訓,旁人還以爲我葉飛好欺負。”
言語未落,他單手一揮,青龍探爪,無上氣力,揮卷而出。數十丈龐然龍爪,一瞬間落在李瑞頭上,籠罩虛空,就要鎮壓而下。
李瑞神色微微一變,但是並不見驚慌。他也沒有出手,只是冷笑一聲,身後立時鑽出兩個黑衣人,一身符袍,卻是七階符帝。
“大膽,敢對殿下動手,你這刁民真是不知死活!”
七階符帝,澎湃的精神力,隨着喝叫,立時洶涌而出,凝成兩股帝氣神元大手,由虛化實,金光璀璨,一左一右,衝着龍爪鉗制而去。
這二人顯然早就蓄勢待,而且配合也很默契,雖然都只是築神境初期,但精神力比之真元卻是強大了很多,幾如一體。兩相疊加,卻也有築神境中期符帝的火候。
葉飛見此,眉頭一挑,有些驚訝,但是立時嘴角一撇,不屑道:“不知死活的是你們!”
他也不廢話,左手陡然掐訣,一道金光虛空凝形,氤氳變化,赫然化作一朵金蓮。微微一個點射,金蓮便慢騰騰的漂浮過去。
四周圍攏的將士,普通兵卒,甚至都看得清金蓮運動的軌跡。然而就是如此,隔着百丈虛空,這金蓮卻是提前一步,飄到了龍爪之下。
如此詭異,那兩位黑袍符帝,都是面色一變,意識到了古怪,正想全力出手。那金蓮卻是赫然凌空綻放,朵朵蓮瓣,金氣光輝,瞬間籠罩而下,將李瑞包括兩位符帝在內,齊齊覆蓋其中。
一瞬間,恍若時空停轉,李瑞愣在當場,而那兩位符帝,卻也只保持着震驚的神色,在沒有半分動作。
“咔擦!”
龍爪轟入蓮影金氣,直接將李瑞擒拿回來。破天巨力,李瑞根本吃消不住,當即就吐血,被龍爪抓到葉飛身邊,隨手拋在地上。
“咳咳……”
李瑞捂着胸口吐血,一臉憤怒屈辱的目光,死死盯着葉飛。
“你真以爲小小李乾皇子,就有資格在我面前放肆!”葉飛一臉煞氣,斜瞥着李瑞,擡起一腳,踏在李瑞胸口。
“咔咔!”
十數道胸骨碎裂聲響起,李瑞胸膛直接塌陷,他口鼻間狂噴鮮血,雙手死死擡着葉飛的腳掌,但是一絲一毫,也挪移不開。
“殿下!”
那兩位符帝,在金氣蓮影碎裂後,終於恢復了自由。此刻見得李瑞重傷,旦夕間性命不保,皆是面色大駭,一臉驚恐地就要衝過來。
那一衆府軍精銳,也是神色慌亂,圍攏軍陣,緩緩靠近。
“再敢前進一步,你等就準備收屍吧!”
葉飛擡頭,目光一掃,滿臉殺氣。兩位符帝見此,立時止步,同時衝着四周擺手,不敢讓府軍將士亂來。
幾個呼吸的功夫,局勢便突變至此,趙裕石破膽等人,都沒回過神來。葉飛剛纔那番莫名其妙的“恐慌之言”,已然讓得他們費解,如今這般事,似乎也有些不大妥當。
“葉兄弟,這李瑞畢竟是皇子,我們招惹不得啊!”
“是啊!他背後有墨離大師,如今似乎和新任領主靈法言也攪合到了一起,日後麻煩恐怕層出不窮!”
趙裕和石破膽顧不了其他,趕快勸解葉飛,不要胡來。
“趙城主,石門主,這件事你們不必管,有什麼後果都算我的!”
葉飛衝着二人淡淡一笑,神色輕鬆,然後示意隨行的辛諾,領着赤粟堡商團,先行去他的龍寶貨棧。
浩浩蕩蕩的赤粟堡商團,足足一百架符文飛車,沿着城內寬闊馳道,飛掠而走。
看着赤粟堡商團背影消失,葉飛才低頭,看向自己腳下奄奄一息,血流成河的李瑞,笑道:“你是皇子,的確是貴氣,不過我不在乎。日後眼睛擦亮一點,千萬別再招惹我。下一次,可不是斷幾根肋骨這般簡單。”
說完,他終於擡腳,一腳污血,卻是隨意在地上擦抹了下,“你倆還不趕快過來,真想讓這便宜皇子死啊!”
說完,他便緩步離開。
這時,那兩位符帝纔敢走到李瑞身邊,一個灌注帝氣,護持李瑞經脈,一個卻是掏出靈丹玄藥,給李瑞吞服。
一個時辰後,葉飛回到龍寶貨棧,赤粟堡商團衆人也已卸下貨物,進入天食樓吃茶休息。
“葉兄弟,你之前大廈將傾那般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裕是個明白人,拉着葉飛小聲詢問。石破膽也湊過來,他想了一路,隱隱感覺,似乎和自己也有牽連。
“趙城主,我問你一件事。你不在赤粟堡,哪裡現在由誰負責?”
葉飛面色肅然,這般話說得很冷。
“由我軍師鐵衣負責調度,還有遊將軍統領赤粟堡十來萬守軍。之前從你這裡得來的千機傀影大陣,也都佈置下來,威能全開。赤粟堡不會出什麼事,這點你放心!”
趙裕倒是信心滿滿,他在赤粟堡經營了十幾年,根深蒂固。一衆手下也是忠心耿耿,況且如今赤粟堡形勢複雜,也不會有人敢強攻他的人。
“恐怕不是這樣,我剛讓人打聽了下消息,你七日前離開赤粟堡,三日前赤粟堡便出了事。據我所知,遊洪山將軍受到他弟弟游鴻明的牽連,已經被你的軍士鐵衣給拿下了。”
葉飛此言一落,趙裕驚詫地直接躍起,喝道:“這不可能!鐵衣追隨我十年了,他怎麼會……”
話才說一半,他神色便冷了下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鐵氏兄弟情深義重,難道威虎王那裡出了事?可我一向和他交好,他爲何要如此?”
他的師爺叫鐵衣,威虎王的軍師,也叫鐵衣。二人本是兄弟,向來都有聯繫。趙裕也因此,和威虎王交好。
這也是他的領地,被設立爲跨界通商口岸的原因之一。
“跨界通商口岸太緊要了,落在你手裡,終歸不如落在自己手裡安全。再好的朋友,碰到天大的利益,也會產生嫌隙,友誼破裂。”
葉飛神色冷靜下來,略微有些嘆息。他早知道趙裕和威虎王間有些關係,對方沒有點破,但也沒隱瞞。如今看來,這般關係比他想象地要脆弱得多。
“不行!我得趕快回去,鐵衣雖然爲我倚重,但是我的人並不服他。我只要現身,立馬就能奪回赤粟堡大權。”
趙裕很有信心,他在赤粟堡經營十幾年,根基深厚。除了遊氏兄弟長官軍財,還有很多忠於他的人。
他起身就要走,卻是被石破膽抓住臂膀,拉了下來。
“趙城主,別衝動。鐵衣背叛你,絕對不是奪取權柄這般簡單。連李乾八皇子和九龍領主都牽扯其中,恐怕他們謀算不小,我們得從長計議。”
葉飛聽了石破膽的話,微微點頭,“你一個人回赤粟堡,無濟於事,我們也不放心。我這幾日正好也有大事,你等不妨幫幫忙,或許能扭轉局勢。”
話說到這裡,石破膽眼神一亮,趙裕也是收斂急切面容,坐了下來。
“是幻金商盟的事吧!你們之前得了不少好處,若是這次能解決妥當。那就一切無憂,我聽說你手裡還有幾百具載人飛天魔像,若是真能落袋爲安,那就太好了!”
石破膽跨界而來,爲了重建天食門道統,苦心孤詣。幾百具載人飛天魔像,用得好,便是幾百個僞帝強者。這可是一股然的力量,在九龍領扎穩腳跟,甚至以此進軍皇都,都有可能。
“你的事解決了,借我點人,我要殺回赤粟堡,讓鐵衣這混蛋好看!”
趙裕也明白幻金商盟的緊要,寄希望從葉飛這裡得到幫助。
“不知是幻金商盟,還有雷犼的事。這兩日就能徹底解決,我原本還有些謀劃,不過在此之前,去一趟赤粟堡,倒也未嘗不可!”
葉飛留在九龍領,最開始的原因,便是因爲趙裕。此人雄才武略,是個了不得人物,連葉飛都佩服。
石破膽等蒼玄英才,也是葉飛主導留下來的。葉飛現在自己逃離大乾之前,幫他們一個忙,也算是善始善終。
他此話讓得趙裕和石破膽都很是振奮,葉飛的實力他們是知曉的。深淵鉅艦在手,更有數百具載人飛天魔像,若是橫一點,整個九龍領,暫時都沒有勢力可以匹敵。
氣氛一下子緩和不少,葉飛三人正準備繼續謀劃。這時,天食樓下赫然傳來驚慌叫聲。
“不好了!幻金商盟難,公開對我們的談判隊伍出手,齊心長老被打得半死,剛剛逃了回來。”
此言一落,天食樓內一片震驚。雅間內談事的葉飛三人,聽到風波,趕忙走了出來,剛要詢問,外頭又有兩道驚慌身影,跑了進來。
“飛少,出大事了。四元商行的交易,不知怎麼被凍結了。燭火大師和四位供奉那裡,也聯繫不上。”
“雷犼將軍的親衛,圍在我們貨棧前,鬼哭狼嚎,鳴冤叫屈。他們正和我們的人衝撞,還說要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