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鉅艦自虛空中鑽出,葉飛領着烏白幾人一同離開。天籟『小說但此地的事情,並未如他所言,就此結束。
這一段時間,儘管葉飛構建晶壁魔巢,深淵鉅艦常理其中。但外界諸般事情,諸葛清明等一衆人,悉數洞察。
或者換一句話說,葉飛對於自己入魔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爲,一點也不在意,任由艦內數千人旁觀,沒有半分迴避。
烏白蕭靈兒痛心疾,惶恐驚懼,艦內一衆人,卻也是心緒難言。
構建晶壁魔巢,放逐大光明艦。多有波折,其間手段,更是隱晦不可言。諸葛清明等一衆高層,心中各有想法。
不過總的來說,他們覺得葉飛的某些手段不夠妥當。只是因爲葉飛“入魔”,他們又能理解了。
當然,這等“理解”實際上有些偏頗。有不少人,暗中多有微詞,甚至糾結一幫人,攛掇挑事。
始作俑者,自是不必多說,乃是龍象十數位天驕子弟,以萬厲和聶崢嶸爲。
“靈兒,那葉飛的所作所爲,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心術不正,往日皆是僞裝,你可千萬不能再被他矇騙了!”
聶崢嶸一臉苦情,盯着蕭靈兒的面龐,疼惜不已。
他早在神風帝國之時,就對蕭靈兒懷有覬覦之心。只是後來被葉飛所敗,這才放棄。
這三年多,一直爲葉飛所困。他整日整夜,都想着洗刷恥辱,一報前仇。
前一段時間蕭靈兒的所作所爲,他看得清楚。那靈生元電了得異常,他是欣喜難言,“舊情”復燃。
“聶崢嶸,請你放尊重一點。我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立馬離開。”
蕭靈兒卻是一臉清冷,半點不加以辭色。她的確對於葉飛這段時日的作爲有些不滿的,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抽身事外,孑然一身,可不是她的作風。她要同甘共苦,哪怕葉飛真的心性出了問題,她也想竭盡全力,幫助葉飛煉化“心魔”。
面對如此決絕的態度,聶崢嶸面色一滯。在他記憶當中,蕭靈兒面對這等事情,可不該有這般恰到好處的言辭舉動。
他不知被蕭靈兒拒絕過多少次,但記憶中事情,皆是充斥着生澀。絕沒有現在的果斷和毅然,既表明了態度,又極爲恰當地露出強硬,不可欺凌,讓人印象深刻。
若是往日的蕭靈兒能有這般表現,聶崢嶸絕不會屢次三番,軟磨硬打。
聶崢嶸面色有些苦悶,心中剛剛浮現出的覬覦,又加重三分,火熱貪婪。他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蕭靈兒。
不單單是爲了“擊敗”葉飛,更是爲了那靈生元電。
主意雖是如此,但是當下他卻是全無策略。甚至對於蕭靈兒的決絕言語,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無可奈何,他只能將目光望向身旁的梅笙,那意思自是清楚,乃是求援。
梅笙原本漠然旁觀,不過聶崢嶸既然看了過來,她立時明白對方意思,笑道:“靈兒,聶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他是龍象世家俊傑,你多接觸接觸,對你的修行和歷練都有好處!”
聶崢嶸今日便是梅笙領過來的,她縱觀之前葉飛所作所爲,原本的不滿,倒是沒有直接表露,而是曲線迂迴,妄圖撮合梅笙和蕭靈兒。
前些日子,葉飛入魔之後,性格乖張。屢次魔心顯露,暴露對蕭靈兒的不軌之心。
梅笙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她心中,葉飛當下,不該對任何女子假以辭色。應該集中精力,找到秋香。
她也不想蕭靈兒誤入歧途,能夠成全聶崢嶸,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事情。
“一番好意?”蕭靈兒俏臉生煞,冷冽地盯着梅笙,道:“他在背後說葉大哥的壞話,居然也成了好意。梅姑娘若是真如此想的,大可以離開,不必死皮賴臉,留在這裡!”
“說來你們就是心懷鬼胎,想趁着葉大哥當下不備,趁虛而入,妄圖造反奪權!”
這話一落,梅笙和聶崢嶸皆是面色大變。這般指責,他二人都擔當不起。深淵鉅艦內數千人,可還對葉飛忠心耿耿。哪怕是“入魔”之舉,很多人也是比較瞭解。
葉飛當時是爲了救蕭靈兒,一念成魔。後面的事情自然多般不妥,不過這在衆人看來,那是重情重義之舉。
爲了旁人犧牲,這是大善。他等人之前都蒙受葉飛恩惠,又豈會在這等時刻,棄他而去?
如此時刻,也就是有些微詞。但若有人興風作浪,衆人立時就會清醒。絕對殺雞儆猴,以震宵小。
“靈兒,我們和你一樣,早就立下心魔契約,又豈會無緣無故,背叛葉飛?這般話你日後萬萬別在說了!”
梅笙有些生氣,她覺得蕭靈兒不知好歹。她成心要拉蕭靈兒離開火坑,偏偏對方不領情,好心當成驢肝肺。
聶崢嶸神色有些緊張,抱拳告辭,“梅姑娘,靈兒,我還有些事,這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話音一落,急匆匆地離開這裡。
蕭靈兒盯着聶崢嶸的背影,不屑道,“有賊心,沒賊膽,無能鼠輩!”
談話不歡而散,聶崢嶸心情憋悶,大步流星,剛要走出神農谷,一道龐然身軀,陡然立在自己面前。
“什麼人?”
他只看到一道虛影,想也不想,一拳轟砸而出,“砰”地一聲,金鐵交擊,轟鳴震響,聶崢嶸連退數步。
這時,他纔看清面前聲音,原來是帝元傀儡鐵傀。
“是你這鐵疙瘩,你走路沒長眼睛嘛?”
鐵傀一臉冷笑,對於聶崢嶸的言語,一點也不在意,嘲諷道:“你這奸佞小子,看來陰謀沒有得逞吧!神農谷內雖然住着的都是小娘們,但可不是隨意什麼人就能哄騙的。”
一言便被道出底細,聶崢嶸眉宇一獰,氣急攻心,顧不了其他,拔腿便衝了上去。
“煉氣凝形,龍象踏天地!”
他一拳轟出,全身真元瞬間沸騰,煉氣境中期修爲暴露。全能真元皆被他打入拳影之中,氤氳幻化,赫然化爲一隻龍象,昂天地,踐踏山河。
“砰砰砰”
這幻化龍象,氣力澎湃,聲勢喧騰。震得四周天地一片動盪,若不是此地空間被陣法層層封鎖,氣震百里,一點也不誇張。
“嘿嘿,煉氣凝形,武煉元靈。這可是帝境強者纔有可能掌握的神通,沒想到你區區一個煉氣境中期小子,居然也悟出了這等手段!”
鐵傀聲音有些訝然,不過聽起來,更多卻是欣喜。好似現了什麼瑰寶,驚喜難言。
龍象踐踏而來,鐵傀雙臂揮擲,身軀翻騰。曾經的帝元傀儡,當下儘管失去了帝境修爲,但也遠勝普通武尊。
也沒見他施展什麼招式,只是雙拳揮動如影,便將那龍象抵擋下來。
聶崢嶸見此,牙關一咬,所幸也不管其他,真元翻卷,隔空打入龍象之中,“你這鐵疙瘩,說來不過就是一件器物,今日我聶崢嶸便鎮壓於你,把你打回原形,化爲破銅爛鐵!”
鐵傀一聽此言,也是來了鬥志,周身元力蒸騰,欲要試試聶崢嶸深淺極限。
就在此時,一道斷喝聲響起,“鐵傀住手,我們還有要事要談,日後比斗的機會多得是!”
這一聲也沒什麼氣力,但是鐵傀聽聞之後,立時身形一閃,直接退開。
聶崢嶸有些詫異,不過也隨之住手,將那龍象虛影招了回來,收入體內。
“聶兄當真是好天賦,如此能耐,若是日後進階築神境,想必了得如斯,勝過這大乾廣闊天地無數英才!”
孔元慶笑呵呵地走了出來,鐵傀站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馬是瞻。
“是你?”聶崢嶸看到孔元慶,微微有些驚訝,旋即驚疑道:“你不是投靠葉飛了嘛!他在大乾九龍領,可是對你多番信任,你來尋我,是何意思?”
剛纔鐵傀一眼道出自己的暗中圖謀,想來都是孔元慶指使。恐怕幕後藏着的葉飛,也是明曉。這對聶崢嶸而言,當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葉飛又有了新的幫手,他對我,恐怕沒有往日的信任了!”
孔元慶搖搖頭,一臉苦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那些魔頭?你在和我開玩笑嘛!”聶崢嶸一臉謹慎,“新的幫手”,除了葉飛幾日前以神妙手段收取的魔頭魔人之外,再沒有其他解釋了!
“葉飛是魔非魔,那些魔頭魔人,他不過就是當作工具,豈能算是幫手?”孔元慶嘴角一撇,這一段時日,身邊人皆是心中忐忑,擔心又或是戒備葉飛入魔。
但他看得清楚,葉飛那般舉動,說來都有底限,還當不得魔頭。對方應該是另有圖謀,故佈疑陣。
他雖然弄不明白,但也不會庸人自擾。
“那是什麼人?這幾天一直在回返極元島途中,還有兩日應該就能回到基地,我可沒聽說,有什麼人半途上艦!”
聶崢嶸有些疑惑了,孔元慶明明得到了葉飛的信任。他一個小書生,又爲何要作死,有此舉動?
這要是被葉飛現,信任不在,日後可沒有好果子吃。
“葉山行醒了!我的謀士之位,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我此刻要是再不爲自己謀劃,可就再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