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凌雲閣,是東離城最好的酒樓了,坐落在東離城西北角,遠可眺望東海,近可俯瞰城郭,相當奢華。”安頓好那一羣弟兄們,只耳鷹引着葉飛太一兩人,往凌雲閣而去:
“說道凌雲閣,就不得不說凌雲閣中,最負盛名的一道菜,叫做東離醉魚。乃是捕東海中珍奇的一種小魚仔,以上好的女兒紅精心圈養四十九天。這時候,魚連骨子裡都流淌着美酒的,卻還是活蹦亂跳的,端一碟醉魚上來,夾着往嘴裡一送……嘖嘖嘖,那鮮美,那醉人,簡直了!”
只耳鷹一邊嚥着口水,一邊殷勤的給葉飛兩人介紹着,倒也勾起了兩人食慾。雖然二人早已可以不食五穀,就算幾個月不吃東西,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美食當前,卻也沒有人會拒絕。
不多時,兩人眼前的街道盡頭,便出現一座拔地而起的七層玲瓏寶閣,裝飾華美,令人驚歎。寫着“凌雲閣”三個字的門匾,蒼勁有力;大門打開,左右站着門童和侍女,俱都可人曼妙。
三人踏入凌雲閣,那侍女和門童便甜甜的道了一聲歡迎,只不過,待得那兩個侍女看清了只耳鷹的模樣,不禁一愣。頓了頓,其中一個侍女暗中打了兩個手勢,另一個門童會意,悄悄退了下去。
很快,後面便趕來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小鬍子,穿着絲綢大褂,看似是凌雲閣掌櫃,徑直朝着三人走來:“只耳鷹,我記得少主說過,你再踏足我凌雲閣一步,就要砍你雙腿,你居然還敢來?莫非真當我凌家不敢?”
那掌櫃冷笑,一雙精明的眼睛,緊盯着只耳鷹,雙手負在身後,暗自運轉靈氣。
開元境武王?這凌家倒是大手筆,一介武王居然甘願當這凌雲閣掌櫃!葉飛和太一相視一笑,那掌櫃靈力一轉,兩人便立刻知道了對方實力,同時,也暗歎這凌家勢大。
武道一途,經凝血,聚精,化筋,淬骨四重境界,可謂脫胎換骨的步驟,才能達到開元境。而開元境,也是作爲一個修者的分水嶺,只有達到開元境的修者,才能稱爲真正的武道修者。
這樣一個開元境武王,就算是在葉家,也是極其看重的人才。而凌家居然用一尊武王來鎮守一座酒樓,這酒不由讓人暗自驚歎了。
“周成掌櫃,話雖如此,但你們凌家一向以財爲貴,跟我過不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吧?”只耳鷹嬉笑着,腆着臉道,“我只耳鷹雖然先前與周掌櫃有些衝撞,但現在不一樣了,人總有成長的時候嘛。”
只耳鷹說着,有意無意的把腰間的銀袋子晃了晃,沉甸甸的銀袋子,頓時出沉悶的銀錠撞擊聲音。周成眼皮一跳,他在這凌雲閣呆了十幾年,對銀兩的熟悉程度,不比任何紅頂商人來得差。
他只一聽,就知道只耳鷹這銀袋子裡,至少也有五百兩以上的大金錁子!
“這小子哪來這麼多錢?還有,他身邊這兩人……我且試探試探!”周成狐疑的看了只耳鷹一眼,旋即裝作不經意的撇過葉飛兩人,正沉吟着,卻猛地出手。他雙手如龍如鷹,化成兩隻鋼鐵澆鑄的鐵爪,狠狠朝着只耳鷹的咽喉抓去。
“你……”只耳鷹頓時一驚,他沒想到,一向以財爲貴的周成,竟然會不顧賺錢,而直取自己。
“少主早就過話了,要怪也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放心吧,他只吩咐我卸你兩條狗腿,你這條狗命卻無憂!”周成冷哼一聲,欺身而上,一隻手就抓在了只耳鷹喉嚨要害。
這兩人和只耳鷹一齊來的,看上去關係也不錯,怎會如此無動於衷,難道,我猜錯了?周成一擒住只耳鷹,立即將目光轉到葉飛和太一身上。只不過,這兩個古怪的年輕人,只是輕笑着看着他,並沒有任何動作,彷彿一切都與他倆無關一般。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讓這隻耳鷹變成無腳鷹了!周成心中一狠,反正少主已經過話了,他這樣做,卻也無可厚非。
伴隨着只耳鷹的慘叫,開元境的周成雙手一勾,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雪地之中,輕易的就將只耳鷹的雙腿自膝蓋之下全部扯斷,鮮血噴涌。只不過,就在鮮血濺在周成臉上的那一刻,周成卻猛地一驚,心中一顫。
那隻耳鷹,居然面帶微笑,絲毫沒有痛苦的神色!而這血腥的一幕,也沒有讓那些侍女門童嚇得抱頭亂竄,那些平日裡柔柔弱弱的侍女,此刻也用一種很古怪的笑容,盯着他,直盯得周成毛骨悚然,背脊涼。
“這是……領域幻境!”周成一咬舌尖,一股劇痛立即自舌尖涌出,疼痛蔓延開去,立刻清醒了幾分。
這領域幻境,乃是武帝境界才能參悟的一門領域神通,在武帝領域之內,可以幻化出各種幻象,讓人沉迷其中,掌控生死。
“周掌櫃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耳鷹與你少主之間的恩怨先放一邊,至少,我主僕二人尚在之時,你不能動他。至於我們離開後,卻與我們再無半點關係。”一個聲音彷彿天地惶惶的意志,自周成的心底響起,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原來這隻耳鷹攀上了高枝,我還說,這小子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有底氣了,居然還敢到我凌雲閣來!”周成點了點頭,又拋出橄欖枝道,“還未請教前輩名號,不若到我凌家府上坐坐,如有什麼吩咐,我凌家也必會強於這匪賊之輩。”
“那倒是不必了,我和我家主人只不過是路過此處,等閒停留兩三日,很快便會離去,不勞掌櫃費心了。”話音才落,幻境頓時如潮水般退卻,滿地血污、斷肢,也隨之消失。
只有只耳鷹滿臉驚疑,害怕的看着周成,小心道:“周掌櫃,你爲何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大不了我帶二位大人去別處好了。”
“哼!”周成看着他這幅小人模樣,冷哼一聲,不做理會。旋即又看了看太一和葉飛,見兩人依舊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便知道先前那領域幻境,乃是其中一人所施展,頓時心中一緊,恭恭敬敬道:
“兩位初臨敝閣,周成怠慢了,還請二位恕罪。”
“無妨,我二人只是尋一處上房歇息,居住幾日,掌櫃不必客氣。”葉飛擡了擡手,笑道,“聽只耳鷹說,你們這有一道東離醉魚的美味佳餚,我倒也是饞得緊。”
“小翠兒,把客人帶到天字一號房去,好好服侍!”周成擡手,喚來一個美豔侍女,那侍女眼睛一亮,尤其是聽到“天字一號房”幾個字的時候,更是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扭着柳腰便走了過來。
能住在天字一號房的傢伙,要麼是什麼達官貴人、王侯公子、富賈商人,哪一個不是一擲千金?只要伺候得好了,隨手就是上百上千兩的小費,讓小翠兒如何不心動?
而且,比起那些糟老頭、大腹便便,滿臉****的貴族、商人動手動腳,這兩個小子雖然樣貌平凡,但身材和體格卻是極好的,這也讓小翠兒不禁有些意亂情迷。
“是,公子請跟我來。”
小翠兒扭着小蠻腰便在前頭帶路,直看得只耳鷹口水直咽,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將這小妮子狠狠壓在身下。
“出息!”葉飛笑着一巴掌拍在只耳鷹後腦上,直打得他一個趔趄,連忙收了這幅色迷心竅的模樣,哈腰點頭。
三人隨小翠兒一路上了凌雲閣頂樓,天字一號房,便是所有位置最好的上房。天字一號房內,眺望遠方,卻真能越過城牆,看見遠方大海;低頭看去,也能看見熙熙攘攘的行人商販,世間百態。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儘可和小翠兒說,只要小翠兒能做的,一定會盡心服侍。”小翠兒臉色微紅,一副嬌羞的任人採擷的模樣,如出水蓮花一般清純。
“任何要求?嘿嘿嘿,陪我睡覺也可以嗎?”只耳鷹可不是什麼溫文爾雅的君子,對他這種土匪來說,美女當前,第一件該做的事情,就是睡覺!
“公子——”小翠兒嬌嗔一聲,風情萬種,嬌滴滴道,“大白天的說這些,羞煞人了。”
只耳鷹嘿嘿一笑,舔着嘴脣,無賴道:“大白天說這些羞人,那我晚上再說咯?到時候,你可別又找其他藉口!”
小翠兒倒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流氓地痞的只耳鷹,一時倒也沒了法子,只是紅着臉,低頭不敢答話;她平日裡接待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雖也不學無術,但多少也有些矜持。
哪裡會跟只耳鷹一樣,一上來就要求睡覺的?
“公子,這是我們掌櫃爲您點的菜餚。”小翠兒正嬌羞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旋即是一個個侍女託着精美菜餚走了進來,一一擺在桌上,令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