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家有動向了!”身着古怪華袍的老婢,小腳踩着高鞋,快步走來。這華服上的花紋和樣式,若是有心人去追究調查,一定能現,這有些破敗的華服,赫然就是當初龍象王朝皇宮內的宮女服飾!
龍鳳也一夜未睡,等的就是這個消息。她心思狡詐,知道葉飛手段神奇,也知道自家龍象在東離城勢力不大,要向知道葉飛動向,只能假手他人。
而在這東離城,與葉飛有過節的便只有那白羽生,這也是她昨日爲何在白羽生面前,故意和葉飛親近的緣故。爲的就是徹底激怒白羽生,讓其對葉飛仇視起來,再加上之後的龍女意氣之爭,不愁這小子不對葉飛暗中有些動作。
況且,這白家在東離城,盤踞了數百年,勢力錯綜複雜,極其龐大,可以說,在東離城,沒有白家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那白家影舞殺手,據說全場到處都有耳目,無論是其他家族,甚至那城守府,也有影舞殺手潛伏。
據說幾十年前,東離城上一任城守被其他幾個外來家族收買,準備暗中對付白家。結果,沒過當晚,就被人現吊死在房間裡,而其餘幾個外來家族,十六歲以上的族人全部一夜蒸,至今杳無音信!
可見這白家手段厲害,這不,饒是葉飛手段通天,也被那白家察覺動向。
“是嗎,往哪裡去了?”龍鳳沉吟片刻,當機立斷,“飛鷹傳書,給家族長老通報,同時備好人馬,隨時準備出。”
“白家集結了人手,往港口海岸方向去了,而且還集結了船隊,似乎要出海,那葉飛幾人,怕是早已經離開,往東海去了。”老婢點了點頭,恭敬道,“老奴早已經吩咐下去,現在就等小姐命令了,船隊也集結完畢。”
“很好,我們走,遠遠吊在白家船隊後邊,隔岸觀火,看看這葉飛準備搞什麼鬼!”龍鳳點了點頭,這個老婢是她的奶媽,從小照顧到大,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老婢點頭,喚來左右,吩咐妥當,這纔回過頭來,對着龍鳳道:“小姐,可以出了。”
“嗯。”龍鳳點了點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啓明星照耀,東方露出魚白,黎明漸至,些許暖意自東海至極緩緩飄來,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凌雲閣,凌雲閣掌櫃周成盤腿坐在房間內進行日常的修行,只不過,今日卻莫名的如何也靜不下心來,不能入定。
正疑惑間,卻又一個身影出現在窗外,紙窗外傳來咚咚叩窗聲。周成站起身來,真氣一轉,點燃蠟燭,房間裡頓時通明起來。
“進來說話。”周成點了點頭,窗外那身影一晃而過,再出現時,一個穿着白家管家服裝模樣的人,半跪在了周成面前: шωш¤тt kan¤C〇
“掌櫃的,屬下有要緊的事情稟報。”
周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本該在白家潛伏,如今連夜找我,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可查明瞭有無追蹤,千萬暴露了身份。”
那人搖頭,直道:“掌櫃的,事突然,屬下已經顧不得許多,冒死特來稟報。”
“哦?什麼要事?”周成眼皮一跳,連忙將其扶起坐下,“快說,難道是那白家現了龍人宮殿的線索?”
密探喘了口氣,也不敢廢話,連忙道:“這卻不是,但白家連夜組織了船隊、人手,準備出海,爲的是追那張家兩兄弟!”
“什麼?張家兩兄弟出海了?不可能,我沒有現任何動靜!”周成聞言,豆大的冷汗從額頭冒出,心裡一驚。
“千真萬確,不單是白家,就連龍家小姐也有了動作,集結了船隊和人手,也往東海去了!”密探有拋出一個消息,讓周成臉色愈慘白了。
密探只覺眼前風起,一眨眼,周成已離開房間,密探無奈的笑了笑,旋即轉頭往天字一號房去了。
“果真……”
果不其然,周成站在天字一號房內,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咬了咬牙。
“掌櫃的,這兩張家兄弟,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龍人而來。他們取得龍女,便立刻出海,沒有半點停留,恐怕這兩人就算不是爲了龍人宮殿,也是與龍人族有關。”密探斟酌語言,沉吟片刻,推測說道。
周成臉色難看,頭也不回,低聲對那密探道:“明日你去郡城報道吧,今夜之事,你的身份恐怕已經暴露,再回去危險太大。”
“屬下知道了,不過無妨,屬下在白家已經佈下了一些動作,就算屬下不在,還是會有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出來。”那密探鬆了口氣,提心吊膽當臥底的日子,終於過去。
“嗯,我會再安排人進去的。”周成點了點頭。
凌府,凌書身着白色內襯,頭散亂,顯然是才醒來。只不過,他眉頭緊皺,抿着嘴,一言不的看着眼前的周成。
“少主,屬下無能,不能及時察覺那張姓兄弟早已離去,請少主治屬下之罪。”周成跪在地上,低垂着頭,聽候落,臉上也滿是焦急後悔。
葉飛兩人來歷古怪,雖然給凌書帶來了巨大好處,但周成也知道,這類人必須小心對待,因此也着重留意兩人。只是,他沒有想到,兩人竟連夜離開了凌雲閣,更讓他無奈的是,他甚至沒有現任何蛛絲馬跡。
若不是手下探查到白家龍家的動作,恐怕他還被矇在鼓裡。他聽了手下回報的消息,即刻趕到天字一號房,果真房間內早已人去樓空,而且氣息被抹去,不能追查。
這纔有瞭如今這一出,凌書沉吟片刻,長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周成的肩膀,寬慰道:“此事也不能怪你,誰能知道,這兩人竟片刻也不停留,連夜出海。再者說,這二人修爲、實力都遠在你之上,以有心算計無心,你不能現兩人動向,也不是你之錯。”
“少主……”周成聞言,心中溫暖不已,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凌書眼睛微眯,望着東方魚白,又道:“不管這張家兄弟目的是什麼,又是什麼身份,但他們畢竟給我帶來了巨大好處,我也算是欠了兩人一點人情。那白家出海,無非是要壞了他們好事;龍家小姐則是擔心兩兄弟安危……周成,去準備人手和船隊。”
“屬下知道了!”周成點了點頭,知道了自家少主的意思,領命後離開。
“張雲易,張統,你們這兩兄弟……到底是什麼來路,又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到東離城?”凌書一邊梳洗穿衣,挽起散亂的頭,一邊看着桌上的天魔星隕鼎,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東離城三大家族,凌家、白家、龍家,連夜糾結船隊人手出海的事情,在黎明時分,已經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普通民衆尚在睡夢中,但暗中,卻早已經有無數的勢力,開始了運作。
“這三家都有如此大的動作,難不成,是東海有什麼寶貝將要出世?抑或是,真現了消失數千年的龍人寶藏?”
無數大小勢力,得知這消息後,都是如此這般的想法,而在這般想法醞釀過後,便是一場浩浩蕩蕩的出海之行。誰不想分一杯羹,更何況是流傳了千年的龍人族寶藏的秘密!
就算不是那龍人族寶藏,就算是什麼法寶出世,也得看有緣人,萬一自己便是那有緣人呢!
幾乎是一早上的時間,無數的船隻6續從港口揚帆拔錨,往東海趕去,直看得早起的人們目瞪口呆。
“這……這是怎麼了!城裡的人都瘋了嗎,難道海上又有什麼大動作?”早起的小販現平日裡停滿船隻的港口變得空空蕩蕩,門可羅雀,差點沒把扁擔給摔了,驚得目瞪口呆。
“我昨日裡後半夜就聽見隔壁二狗子家有動作,二狗子在秦家做工,正是秦家的船員。我當時還以爲是兩夫妻打架,沒想到是連夜出海,這海上,到底生了什麼?”另一個小販接口道。
“老夫夜觀星象,貪狼星犯太歲,星盤逆衝,海上兇險無數,只怕有血光之災!”一個神叨叨的老道,裝模作樣的掐了手指,引來衆人注意:
“賽半仙,什麼血光之災,你倒是說道說道?”
賽半仙一揚那粗麻做的幡,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啊!”
“什麼狗屁天機不可泄露,老子給你兩文錢,你說是不說?”一個屠夫提着油膩膩的砍骨刀,也過來湊了熱鬧。
“兩文錢,你打叫花子呢?”賽半仙雖然寒磣,但也不肯接受這麼便宜的價格,開玩笑,天橋底下說書的都不止這個價,老子比別個格調高多了好吧?
那屠夫可不管賽半仙在想些什麼,越過人羣,啪啪就是兩巴掌,啐了一口:“******的天機不可泄露,你他娘有沒有算到這一劫?”
賽半仙癱倒在地上,鼻子裡流下一些鼻血,嘴一撇,嚷嚷道:你別走!
屠夫瞪了他一眼:“怎麼着,你還想跟我動手?”
賽半仙拉着屠夫,抹了一把鼻血,驕傲的說道:“格老子滴!老子沒說錯吧,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