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遲到了半小時,不好意思!先上傳,晚點再捉蟲。
---------------------------------------
書瑤很勤奮,對書文、對自己要求都很嚴格。在書傑的教導下,倆姐弟除了學習啓蒙教材,每日早晚都要練半個時辰的字。
書瑤現在練的是柳體,書傑認爲柳體清秀方整、氣質清雅,最適合女孩子練習,書瑤也喜歡柳體,她記得娘說過,柳體字外形秀氣,內裡卻是骨力遒健,是很有骨氣的字體。
至於梅花小字,書瑤想等一年之後,有了點書法功底再開始練習。畢竟,梅花字體不好作爲日常書寫用。
今天,書瑤跟書文練完字走出書房的時候,院子裡只有秀桃和秋桃在桂花樹下揀黃豆。
秀桃招呼道:“姑娘,二少爺,你們寫完字啦?桌子上有涼涼了的豆漿,還有李大娘做的攤餅子,大石頭哥剛送來的。”
書文一聽有攤餅子,立馬樂呵呵地去洗手。第一次去莊子上的時候,書文吃了李大娘做的酸菜攤餅子讚不絕口,現在每次大石頭來送菜,李大娘都會做上一些攤餅子帶過來,每次花樣都不同,有用青菜的,有用木耳的,還有雞蛋的。
“小饞貓,”書瑤笑着搖頭,“秀桃、秋桃姐,你們吃了嗎?”
“吃了”,秀桃回答,“我還給大少爺包了一點帶上,大少爺又進山去打獵了。”
書傑買了一匹馬,隔三差五地就會帶着小乖和火火進山,一來他自己練習騎射,二來小乖也不能真被養成病貓,需要到山裡去鍛鍊它“百獸之王”的戰鬥力。
因此,去九嶺山的路上,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景緻:一匹駿馬和一隻小白虎在奔跑,馬背上騎着一個帥氣的男孩,虎背上則是一隻火紅的小狐狸,當然,有時候,小狐狸也會扒在男孩肩背上。
小乖不愧是靈獸之王的後代,成長得很快,幾次下來,現在獵的野物不比書傑少。火火也是次次都不空跑,總能在林子裡掏出寶貝來。
書文吃了餅子就出去找冬生和小夥伴們玩去了,書瑤三人一邊說笑着一邊揀黃豆。
“姑娘,你還是練習刺繡吧,我們倆揀黃豆就可以了,就這一小袋,很快就揀好。”小秀桃牢記她孃的囑咐,姑娘是主子,她的手是用來學習刺繡和琴棋書畫的,幹活會把手弄粗糙。
秋桃也道:“是啊,瑤兒妹妹,九斤嫂說你學刺繡可快了,你去把繡繃子拿出來,你刺繡,我們倆揀黃豆,一樣可以聊天不是?”
書瑤看看黃豆確實不多,笑着應了,進屋子取了繡繃出來,剛坐下,就見三四個人從門口涌進來,正要開口問,其中一人就嚷嚷開:“那不是秀桃嗎?娘,就是這裡,沒錯了。”
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子往飯桌旁的椅子上一坐,抓了盤子裡的攤餅子就往嘴裡塞:“娘誒,累死我了,死丫頭,沒看到我們來了,還不快點倒水來,噎死我了都。大毛,二丫,快,吃餅子,裡面還有肉絲哩。”
先前那個男人也塞了一嘴餅子,罵道:“吃,你個吃貨,就知道吃,還不先扶娘坐下?秀桃,死丫頭,坐在那裡發什麼愣,還不趕緊拿水來,再端些吃的出來,餓死老子了。”
走在最後那個顴骨高高的老婆子倒是不急着坐下,在院子裡轉悠了起來:“嗯,這個院子不錯,位置好,他們都說這裡是縣城中心,就是沒我想象的大,要是你大妹、二妹一家來了可得擠一擠。”
粗壯女子撇嘴:“娘,這裡是城裡,你以爲是我們鄉下?又沒有地種,就靠那個掃把星賣豆腐哪裡能養那麼多人?我還想送大毛去學堂呢。他大姑、二姑家裡都有房有田的,跑這來幹什麼?”
老婆子一瞪眼:“那你來做什麼?不是你說縣城裡掙錢機會多,還長見識?怎麼,你這個外姓人住得這裡,我女兒就住不得?告訴你,我們張家還輪不到你做主。要不是你聯合你那該死的孃家兄弟坑了我們家大山,我們怎麼會賣地?”
“娘誒,”粗壯女子一臉訕訕:“做買賣總是有虧有掙的嘛,哪裡是我兄弟坑大山了,他也欠了一屁股債不是?我們家那些地就靠大郎一個人種,累死了,現在不是很好,以後就看看攤子收收錢,多好,你老人家也享受享受這縣城裡的生活。”
書瑤看到被嚇得臉色青白的秀桃,握住她的小手:“秀桃不要怕,秋桃姐,你去幫我看看街坊們有沒有人在家裡的。”
秋桃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書瑤認得這些人,前世見過,那時梅姨剛死,張大山和他媳婦就上門來,要把她和秀桃賣到樓子裡去。是她把一罐辣椒麪撒向他們,才趁機拉着秀桃跑了。
沒想到,這一世竟然這麼快就遇到這一家子人渣了。
張大山是秀桃爹張大海的親哥哥,好吃懶做,眼高手低,成天想着做大買賣。
張大海十二三歲的時候自賣爲奴,換錢給他爹治病,後來輾轉到了夏霖軒身邊做小廝。直到跟紅梅成親後,夏霖軒和甄子柔放了兩人的身契,兩人帶着積攢下來的銀子回了家鄉。
張家的田地房屋都是張大海和紅梅出錢置辦下來的,可是張大海一死,紅梅和秀桃就被趕了出來,還說他們剋死了張大海。
小小的秀桃一看見她祖母和大伯、伯母,就想到他們闖進屋子裡搶東西,爲了搶她孃的銀耳環,還把她孃的耳朵都扯裂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秀桃“啊”地一聲發出尖利的驚叫,接着大哭起來:“壞人,你們都是壞人,走,你們都走。娘,我要娘。”
大山媳婦被秀桃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差點嗆到,怒罵着就要撲過來打秀桃:“咳咳,死丫頭,你這個掃把星,咳咳,小賤貨,亂叫什麼,想嗆死我啊?啊---”
張大山和他的子女正嚼着餅子看他媳婦(孃親)打罵秀桃,(他們幾個月前經常這樣,就像看大戲,看着小小的秀桃被拎起來,跟只不斷掙扎的小雞仔似的慘哭,很有意思)就見大山媳婦粗壯的身子直直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