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聞言定住。
“痣?什麼痣?”
巴雷耶仍然很激動,這種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會激動:“就是痣,你大腿上的,被尚揚看到的那個!”
“滾!”
貝拉聽清楚了,但更激動,腿,尤其是大腿,在這裡被稱之爲羞體,根本不能隨便說,輕浮說出來,是一種侮辱,她承認在房間裡確實拋開底線,但這並不證明沒有羞恥心,特殊時期達成目的,付出一些無可厚非。
現在不行。
“巴雷耶,我命令你,立刻出去,否則,我會向你的父親報告,會讓你受懲罰!”
巴雷耶腦中嗡的一聲,鬆開她,向後倒退幾步,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盯着,眼前這個貝拉,與自己印象中溫婉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怎麼能讓自己滾?怎麼能要讓自己受懲罰?
“果然,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
“離開,快點離開!”貝拉很想解釋,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受到侮辱必須要奮起反擊,否則將來會是更大的侮辱。
“你背叛了我!”
巴雷耶眼淚瞬間流下來,毅然決然的轉過頭,直挺挺走出房間,一邊走一邊哭泣…
貝拉見他離開,內心也是一片荒蕪,自己什麼時候背叛他了?
這一定是尚揚搞的鬼!
她眼前又浮現出尚揚的畫面,可不知爲何,浮現出的第一幕,竟然是自己與他在遊輪上,站在圍欄…
… …
時間一眨眼過了三天。
馮玄因的律師團隊申請簽證被拒絕,根本過不來。
想要在本地找律師,可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根本沒人接受。
趙素仙不停聯繫尚垠,可後者還是讓等…
這天。
到了審判日!
也就是說,審判刑罰,再之後,就要被執行。
早上。
建築附近被封鎖,拉上警戒線,爲了保證所有程序順利進行,甚至出動了真槍實彈的隊伍,嚴格把守。
警戒線另一邊沒有過多限制,此時距離了人山人海,畢竟“竊取國家資源”已經在新聞上公開報道,而作爲資源發家的國度,民衆神經對資源總是敏感的,數以千計的本地居民圍在路邊觀看。
本地時間上午半點。
五臺一模一樣的黑色防彈車從建築物裡開出,從外形上根本無法分辨,一模一樣,其中四臺車裡面都是武裝人員,只有一臺車裡面關押着尚揚,任何人敢在半路上搞事情,會被在第一時間消滅。
至於劫車,稍有不慎打開車門之後,就是黑漆漆槍口。
“呼…”
尚揚坐在車上,長出一口氣,雖說從外面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情況,但是從裡面看外面很清晰,能看到外面的人山人海,沒想到竟然這麼大陣仗。
“老實點!”
左右,以及對面,都是真槍實彈人員,見他動作過大,槍口頓時指過來。
這是運輸車,空間很大,算上他,一共有十個人,九個人是爲了盯着他的。
事情涉及到尚揚,必須做到萬無一失,只有處死尚揚,纔會讓尚家不高興,從而讓尚家對本地進行打擊,在尚家面前,光陰會的其他成員纔會按照約定幫助,暫時摒棄對彼此的敵意。
每一環都很重要,每一環都不能出現意外。
尚揚左右看看,笑道:“別緊張,我都不緊張,你們緊張什麼?”
確實很好笑,他們竟然比自己還要緊張。
“老實點!”
這些人還是這一句話,要不是即將審判,早就一槍托砸過去,讓他昏迷最穩妥,來這裡的時候都開過大會,告訴他們,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看押任務,而是上升到本國安危,他們都覺得身上擔子很重。
同時,又覺得很光榮!
尚揚看了看一道道冰冷的眼神,沒興趣繼續搭理,轉頭觀望窗外,這一幕讓他想起電影《藥神》裡的一幕,也是被人送行,畫面催人淚下,奈何那些人都是善意,而現在外面的人,都是惡意。
他看了一路,驚奇的發現,居然走到審判地點外面,人羣還沒間斷,看來這件事的影響,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大。
進了門,所有人員下車,第一時間打量周圍。
確定沒有風險之後,這才把尚揚帶下來。
玻璃是特製的,光進入車裡變的微弱,類似墨鏡。
從車上下來竟然感覺到有些刺眼。
手上帶着手銬,腳上帶着腳鐐,足有二十斤,按照國內的標準,這是重刑犯套餐,在國內沒用上,居然在這裡用上了。
一左一右,兩個人夾着他走進去。
與國內不同,這裡的法院很細化,分商業法院、民事法院、刑事法院等等…而這間法院是:最高法院!
走進法庭內部,裡面的場景倒是與國內差別不多。
正前方是法官,下方是書記員,陪審團等等。
只是今天,與正常庭審不同,尚揚背後的席位上,除了寥寥幾個“觀衆”之外,滿是記者,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仔細看去,唯獨沒有華夏的,應該是不被允許進入,更可能是,與這幾十位記者不是一路人。
他們都是抹黑至死的媒體!
“咔咔咔”
尚揚剛剛被帶進來,各種攝影器材閃爍,恨不得把他每一個呼吸都照下來,然後配上文字:絕望的呼吸。
庭審正式開始。
法官開始講話,講的是本地話,聽不懂。
只是到最關鍵的時候,翻譯纔開口道:“允許你有辯解的機會,但必須以事實爲依據,否則在量刑上會從重處罰!”
“不打算弄死我麼?還能重到哪去?”尚揚反問道。
翻譯一愣,隨即眼裡露出一抹厭惡的目光,不再多看他。
法官又講了一堆,隨後側面的牆上出現一塊熒幕,開始播放視頻,是那天所有事情的經過,相比較之前,更加完善,有尚揚出門時左右張望的畫面、有他下車之後,急匆匆行走的畫面,還有營救人員破門而入的畫面。
播放過程中,後面的記者更積極,閃光燈異常璀璨。
“關於這部視頻,你有什麼想解釋的麼?”翻譯道。
“假的!”
尚揚擡頭挺胸:“視頻還是經過剪輯,後天合成,並不是完整畫面,當我進去房間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你們可以從死亡時間上推斷,根本不是我所爲!”
雖說事已至此,掉進了他們精心編織的居中,可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不能坐以待斃。
翻譯看他又是一陣怪異:“什麼死了?難道你還殺了人?殺了誰?”
全場的焦點都聚過來。
尚揚也懵了,難道不是因爲那人死了?那麼自己被控告的是什麼罪名?
他想了想,覺得事情不對,問道:“我犯了什麼罪?”
翻譯道:“竊取機密、挾持成員、詆譭宗教信仰…”
他說了一堆,足有十幾條。
尚揚腦袋很疼,這其中偏偏沒有殺人罪,與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懂的不要亂說,萬一他們在給自己增加幾項罪名怎麼辦?罪多不壓身不假,可完全沒必要。
“假的,都是假的,我是清白的!”
尚揚又開口道。
翻譯過後,一片譁然。
法官又在前面說了幾句,隨後側面的門打開,一名同樣戴着手銬、腳鐐的男人走出來,尚揚有印象,是那天開車的司機。
站在證人席位,痛哭流涕,嘴裡不斷訴說。
“他說,一切都你威脅的,你在幾天前找到他,要求承包他的車,如果不同意就會制裁他,並且你認識巴雷耶王子,他不敢不從,那天你讓他在門外等待,看到你出來立刻前往碼頭”
“他看出你不對,但迫於壓力,不敢不從…”
翻譯在旁邊緩緩開口。
“誣陷,赤裸裸的誣陷,我根本不認識他!”尚揚堅定迴應。
法官又在上面開始說。
房門再次打開。
一名穿着黑袍的女人走進來,正是貝拉!
她的出現引起高潮,快門聲再次響起。
尚揚麻木的看着她走進來,這幾天時間已經想明白,所以現在如何指責都沒用。
貝拉偷偷看了眼尚揚,隨後眼神觸電一般分開,站在證人席,同樣痛哭流涕。
“她說,是你僞造了身份,並且通過技術手段,用她朋友的號碼打給她,把她騙上船,然後綁架…”
尚揚聞言笑了笑,如果視頻足夠長,會發現,是她把自己騙上船,簡直顛倒黑白。
“誣陷,赤裸裸的誣陷!”
奈何,他的抗爭沒有任何人聽到,貝拉沒走,就坐在席位上,可能也是在聽審判。
“嘩啦啦”
一個小時後,全體起立,法官在前面宣判。
這次翻譯倒是實時翻譯:“根據本國法律,犯罪嫌疑人尚揚,犯有竊取機密罪、挾持罪、詆譭宗教罪…等十三項罪名,犯罪事實清晰,證據確鑿,犯罪嫌疑人尚揚認罪態度惡劣、且有抗爭態度”
“現,本法庭做出如下宣判:絞刑、立即執行!”
“本判決爲終審判決!”
“嘩啦啦”
宣判結束,再次沸騰,每個記者都想看到他頹廢驚慌的樣子,所有鏡頭都開始找各種各樣刁鑽的角度,爭取拍到最醜的模樣!
只不過,他們都失望了。
尚揚緩緩轉頭,盯着貝拉,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訴說着哀愁。
貝拉彷彿感受到目光,也看過來,當看到尚揚正盯着自己,觸電一般收回目光,站起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