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山崗!
與這種在世的老狐狸拼內力、拼城府一定拼不過,與其自取其辱,還不如恭恭敬敬,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自己也不是來找麻煩的。
說完,還微微彎腰。
站在旁邊的曾寶儀心中萬馬奔騰,在自己面前說話沒有尺度、沒有章法,而現在的樣子就連自己都覺得乖巧,他有幾張面孔。
“還能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有心了…”
曾國強起身:“我聽說你是從南美直接過來,所有情況都弄清楚了?”
問的是丁小年。
“清楚了”尚揚回道。
曾國強點點頭,有些話輪不到自己說,比如讓他爲尚家大局着想,這都是尚家老爺子的事:“你在寶儀辦公室坐一下午,一定餓了,先吃飯吧…”
說話溫和、沒有太多鋒芒,不像是第一眼見到那樣,慈祥的樣子更像是相處已久的爺孫。
尚揚自然不會拒絕,肚子也確實餓了,緩步走到餐桌,餐桌上擺着六道菜,三素兩葷還有一道湯。
“寶儀,給尚揚加湯…”
曾國強吩咐一句,隨後主動問道:“我與你父親是老相識,很多年的朋友,所以咱們是一家人,如果你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你剛剛成爲尚家華夏大區負責人,可能還有些不適應,咱們距離比較近,有困難,隨時提出來…”
這是正事。
其實他對華夏的市場窺覷已久,只是尚家的整體,都是從華夏出來,老輩流傳的規矩是不參與華夏市場,也就沒機會,把華夏大區給尚揚,談不上好,但絕對談不上壞。
尚家子弟的位置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如果尚垠上位,拉斯的位置自然是尚揚的,那麼華夏,就有可能給他負責。
曾寶儀不情願的加湯。
“那我就不客氣了”尚揚接過湯,順便看了眼她,又道:“其實我這次來,在生意上沒什麼困難,因爲華夏的市場環境非常穩定,困難的點在於,我想追求寶儀,還希望老爺子同意…”
“咣噹”
聽到這話,正在給自己加湯的曾寶儀,手上一顫,湯碗登時掉落,雖說爺爺早已看穿他的目的,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來,要追求自己,做夢呢?
主位上的曾國強也皺了皺眉,這話說的太直接,弄得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接。
“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年輕人自己…”
“爺爺!”
曾寶儀聽沒拒絕,變的激動:“我倆之間有什麼事?什麼事都沒有,你說過幫我的!”
又看向尚揚,在家裡,底氣恢復一些,直白道:“咱們之間不可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對男人沒興趣,更對你沒興趣,絕對不可能!”
看架勢,好像讓她嫁人。
尚揚拿起餐桌上的餐布,放在灑落的燙上:“這個消息確實太過突然,不過我來到這裡就是誠意的證明,老爺子、寶儀,請你們不要誤會我的真心,如果可以,我願意對你負責!”
曾寶儀看到他眼神,心裡咯噔一聲,有些反胃,他越是真誠就越反胃,咬牙道:“你還是把你別墅裡那些女人弄明白吧,我對你沒感覺,對男人都沒感覺,不可能,如果你再這樣,咱們以後都不要見面!”
曾國強也詫異這傢伙太勇敢,毫無鋪墊直接說出來。
心情恢復很快:“寶儀,不要太激動,先坐下,尚揚,關於寶儀的事情,我是不參與的,不過在她拒絕情況下,我會支持她的決定!”
這話說的進可攻退可守,矛盾點還在曾寶儀身上,相當於與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我能明白”
尚揚很嚴肅,深吸一口氣道:“自由戀愛在這個社會難能可貴,也會尊重,但是請老爺子放心,我會用百分之百的熱情追求她,沒能抱得美人歸之前,我一直在海港,不破樓蘭終不還!”
曾寶儀氣的七竅生煙,這傢伙有病是不是?下午調侃也就罷了,現在還一副軍令狀的樣子,把自己看在眼裡了麼?
“你算幹什麼的?聽不懂話麼,咱們之間沒可能,你死了這條心,要不然,你會永遠留在海港!”
“寶儀!”
曾國強登時開口,覺的說的有些過分,擡頭看了眼,當觸碰到孫女的眼神,心裡變的柔軟,忍不住幫忙道:“尚揚,據我所知你們只見過兩面,短短兩面,不可能讓你產生感情,況且,你的感情…未必有說服力!”
“所以我要知道,你喜歡她什麼?”
不能正面交鋒,只要把尚揚說的都給反駁,他就會知難而退。
曾寶儀看到爺爺終於幫忙,把頭扭到一邊,不再說話。
“喜歡她…”尚揚頓了頓:“是個女人!”
“唰”
聽到這話,爺孫二人同時瞪大眼睛,曾國強即使城府再深,也無法控制,喜歡孫女是個女人,豈不是再說,是個女人就行?把人看的太廉價了!
“你…你無恥!”
曾寶儀氣的險些吐血,怒道:“你以爲你是誰,是尚家人就能隨便說話?我是女人不假,追求我要幹什麼?哦,對了,下午是說過,你走到哪插到哪,就因爲我是你沒試過的類型,就要試試?”
“你算是什麼東西!”
也就是尚揚,要是別人,會端起燙,全都口在腦袋上。
“尚揚…你要把話說明清楚!”曾國強冷冷開口。
“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寶儀長的漂亮、身材好,又是曾家大小姐,身上有太多閃光點吸引我,所以你們應該理解”尚揚緩緩解釋。
“曾國強!”
曾寶儀全身顫抖,直呼老爺子大名:“你看看,這就是男人,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把他轟走,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轉過身,直奔樓上。
飯廳裡,只剩下尚揚和曾國慶。
曾國慶臉色忽明忽暗,足足過了一分鐘,眼睛又變成剛進門時那般深邃,死死盯着到:“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別告訴只是因爲她,我不相信!”
尚揚突然覺得,在這眼神之下自己沒有秘密可言,全身都被看透,這種老狐狸,確實不是好惹的,要是今天不能讓他滿意,絕對會被轟出去。
“目的是你!幫你!”
曾國慶冷哼一聲,沒開口。
尚揚清了清嗓子,又道:“老爺子,我確實是爲了幫你,寶儀是同性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你也知道,也很想改變,所以之前纔有了強行把她送到房間的一幕,對麼?”
曾國慶沒回應。
說的都不是秘密,人盡皆知,誰能希望是家人同性?至少他不希望。
尚揚繼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她變成今天這樣,與家庭有關,寶儀的父親正趕上羣星璀璨年代,尤其是那個年代女星各有千秋,玩的多了,無法收心,最終染病離開…”
曾國慶心裡咯噔一聲,兒子是突然離開的,對外宣稱一直是車禍,真正知道內情的沒有幾個,不過,就是染上了無法治癒的病,請來全世界最頂級的專家,也只是讓他維持了三年生命而已。
他是怎麼知道的?
尚揚笑了笑又道:“您老的身體也是因爲年輕時候…”
“繼續說!”
曾國慶讓繼續說的意思,顯然是不想繼續這一話題,他年輕時候很過分,要不然也不可能換腎,導致瘦骨如柴。
尚揚沒繼續說,曾寶儀母親因爲丈夫出軌、死亡而瘋掉。
“種種因素疊加,寶儀厭惡男人,非常厭惡,所以他自己要變成男人!”
“如果我沒猜錯,您能縱容她,是因爲愧疚,你的言傳身教讓兒子也是如此,您老很後悔,甚至也開始懷疑男人究竟是個什麼物種,對麼?”
曾國慶發現,這個傢伙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犀利,沒錯,正是因爲愧疚,才縱容曾寶儀,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幫她擋住一些不必要的追求。
質問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這很簡單,因爲咱們是一類人,有時候我也想男人究竟怎麼回事,可想歸想,沒有您老的毅力,控制不住,也就放棄了”
“既然如此,你認爲我會讓你靠近寶儀?”曾國強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寶儀跟了他更沒有好下場,反而會更傷心欲絕,更極端。
“我說過了,老爺子,我靠近她不是爲了她,而是幫你,也可以理解爲…治病!”尚揚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好人,可在這個世界上,好人往往不受女人歡迎,只要我能向她證明,男人比女人好…她的病也就好了”
曾國慶終於讓氣氛緩和一些,目光也不再尖銳:“暫且理解你爲好心,但是不可能的,她已經不再喜歡男人,類似的手段,也用過,可到今天還是這樣,病入膏肓,已經沒救了…”
他說完,臉上也露出無奈,沒了兒子,只剩下孫女,曾經還想過找個上門女婿,生出孩子姓曾,畢竟身上流着曾家的血,現在已經看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吧,曾家的未來什麼樣,自己看不到了…
尚揚堅定道:“不不不,我能救…而且是一定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