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獲救,所謂的後怕根本不存在,在他的字典裡只有兩個字:向前!
“肝臟切除三分之二,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在醫院住院…”王嬌嬌哽咽迴應。
聽到這話王天嘯長出一口氣,在他知道自己還睜眼的一刻,就沒擔心過自己死活,因爲知道,一定死不了,擔心的只有丁小年,自己想方設法套了這麼長時間的技術,他都守口如瓶,證明是死心搭地要抓在自己手裡,如果他死了,那麼技術的數據將會徹底失聯,尚家的目的也就達到。
“把我轉過去!”
他又道。
擡着他的人聞言,把他轉動,面向雪山。
根據昨晚的距離推斷,尚揚應該在前方六七十米左右,這個距離距離積雪邊緣,超過三百米,尚揚昨天已經站不住倒下,再加上這一夜大雪覆蓋,死亡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當然,如果現在不施救,死亡機率是百分之二百,自己走不出去,他哪怕現在還活着,也走不出去,沒有水,雪吃到嘴裡會讓體溫下降,在這裡體溫下降同樣致命,更何況,也沒有食物。
“永遠在這吧!”
他默默說了句,隨後又道:“走!”
一行人擡着他在木板上快速穿梭,直奔下方,當他走到下方,在外圍等待的人全都圍上來,笑逐顏開,王天嘯沒事,就意味着光陰會還是整體,勢力並沒有減弱。
他們上了飛機,直奔市區醫院。
隨着王天嘯獲救,浩浩蕩蕩的救援隊伍全部撤出,好似就在一瞬間,剛剛密集如螞蟻一般的人,消失不見,雖說與王天嘯來的是八個人,還有一個人沒有找到,可沒有人會再去尋找,主要是…誰出費用?
木板上,還有一個人停留,身影又高又大,向周圍的茫茫積雪觀望,眼淚不知不覺間流出來,他心如刀絞,很痛,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哽咽道:“尚揚…尚揚,你還活着嘛,我是李莽啊,你還活着嘛!”
… …
時間一眨眼,三天後。
王天嘯沒死,丁小年沒死。
這對尚家的打擊非常知名,相當於什麼都沒做,只是平白無故損失了尚揚,並且還用尚揚點燃了光陰會的怒火,不作出任何反應,不是光陰會的作風,也不是王天嘯的作風。
當下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還是增資擴股。
之前是通知,通知表態,現在也是通知,通知對手方爲王天嘯,轉讓百分之四十股權,也就意味着尚家的百分之五十,要讓出百分之二十,僅剩下百分之三十,並且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尚家的份額會被壓榨到百分之十以下,真的發展到這步,就意味尚家對於這項技術的收益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收益無足輕重,而是這項技術!
加國米國交界。
湖邊。
“家主,就在剛剛,飛洲中部小國在新聞上發表聲明,利用新技術在本國山脈中發現一條金脈,預計存儲量將達到五千噸,此消息一出,國際金價下跌三個百分點,期貨跌停…”
“並且,王家發表聲明,將會全力推進這項技術在各個領域的應用,接下來將會對世界各地可能有金礦的地方進行勘探,預計三年內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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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鳳天的父親,沈叔彎腰站在旁邊,一字一句沉重說道。
對於吃瓜羣衆而言,只是發現一個金脈、技術有很大進步,可在明眼人眼裡都清楚,這是光陰會開始動手了,雖說到目前而言,尚家的主體產業已經漸漸從金礦向其他產業轉變,但不能否認,每年開採的金子仍然是支柱性產業。
普通人只認爲是首飾、儲備,而對於產業鏈而言,是半導體、元器件、航空航天,並且當下絕大多數高精尖產業,都要用到金!
發現金礦,並且還要持續尋找金礦,國際金價會大幅度下跌,尚家的收益會大大受損…
不是全面開戰,但這第一招就往臉上打!
沈叔旁邊。
尚泰山仍然坐在馬紮上,手中拿着預感,一動不動,手穩的像畫面靜止一般,臉上兩道豎着生長,像是用彩筆描上去,又黑又粗的眉毛,加上高聳的鼻樑,使他的相貌不只是能嚇哭小孩,也能嚇哭成人。
“金礦是真是假?”
開口問道。
聲音渾厚,如高坐堂上的審判官。
沈叔嘆息一聲:“根據目前掌握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應該是之前已經探明,只是現在才爆出來!”
尚泰山臉上也變的沉重,霎時間,好似眼前一望無際的湖面全都結冰凝固,很清楚,一旦發現的金子越來越多,那麼在“金”製品的領域上,佔有份額會越來越低。
“技術…技術…”
他嘴裡唸叨兩邊,這就是必須要拿到技術的理由,好似當下全世界都知道鑽石本來不值錢,現有的儲備量都足夠每人分到六克拉以上,可就因爲是壟斷,價格一直居高不下,金製品領域,一直是尚家主導。
可按照現在的趨勢下去,尚家很容易被動。
傳統的勘探,比不上丁小年手中技術,也就意味着,光陰會掌握的金子極有可能後來居上。
這纔是必須要拿到技術的理由。
不僅是金子,還有其他礦產,比如稀土、銅等等…
這個世界歸根結底,是能源、資源之爭!
他沉吟片刻又道:“想辦法先把期貨向上,然後讓尚丸,所有金礦放慢開採速度!”
探明金礦是探明,開採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放慢速度,就會造成金子緊張,價格自然而然上去,當然,這是第一步。
沈叔搖搖頭:“恐怕不行,還有消息稱,光陰會正在接觸庫博金礦,想要不計成本購買金礦,加速開採,也是瞄準尚家…”
庫博金礦,世界上著名金礦之一,之所以著名並不是因爲存儲量,而是被荒廢了七十年,甚至不需要人看守,也沒人去開採。
地處西伯利亞冰原,常年冰凍,距離最近的城市二百公里,又因爲地勢不平,可以通行的工具只有飛機,其開採成本與所創造價值幾乎持平,相當於白玩,如果國際金價走勢下跌,還可能賠錢…
這麼多年一直空着。
而光陰會接觸的目的很顯然,就是要賠本,把金價的價格打下來!
“噠”
尚泰山突然鬆手,手中的魚竿應聲而掉,他沒有多看,迅速站起身,轉頭向岸邊的一座木房子走去,這是他的住所,常年在這裡居住。
一邊走一邊問道:“家族儲備資金還有多少?”
他想把開採出的金子,全部接過來,或者說,在市場上託底,把金價穩住。
畢竟尚家在“金”領域佔據主導地位,總不能讓一小部分金子把價格壓低,光陰會敢壓低,他就敢接手。
“足夠接起市場上黃金”
沈叔跟在旁邊迴應。
說話間,兩人走進房間,房間很簡陋,少有的現代化設備就是一臺電腦和四部座機電話,就連照明都採用煤油燈,牆上掛着各式各樣的獵槍,還有幾個動物頭部做成的標本。
沈叔又道:“家主,這麼做治標不治本,當下光陰會大肆宣傳技術的優越性,並且很多人開始癡迷技術,在今後,他們只需要宣傳利用技術在哪裡發現金礦,金價就會下跌,而我們承接,需要付出資本…”
這確實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相當於被人抓住喉嚨。
尚泰山一言不發,顯然也想到這點,正在考慮應對。
足足過去五分鐘,這纔開口道:“讓尚垠聯繫炒家,做空石油!”
防守不行,就得主動出擊。
光陰會中的三名成員都是石油大佬,去掉巴雷耶的家族,還有兩家,只有一海之隔,並且連年戰爭,戰爭是做空的有利條件,只要加以利用即可。
“這…”
沈叔欲言又止。
尚泰山緩緩轉過頭,盯着他。
沈叔嘆息道:“尚垠因爲尚揚的利害,還在醫院,以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可能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廢物!”
尚泰山毫不留情罵道,氣憤道:“讓尚丸聯繫,力度以他們對金價的力度爲準!”
沈叔點點頭,要打就打,這是尚家的態度。
尚泰山沉吟片刻,又問道:“那個叫尚天的回華夏了?”
他把華夏市場給尚天,算是給尚垠的交代。
“還有三個小時降落!”
尚泰山不再多問,要不是因爲尚揚這檔子事,連尚天的名字都懶得記,他根本不算是尚家人。
“先按照現在的策略,拉黃金,做空石油!”
“是”沈叔表示明白。
“還有,告訴尚垠,三天之內滾出醫院,立刻走上崗位!”
沈叔又點點頭:“是”
就在兩人交談完的一刻,尚家開始反擊,就看國際黃金期貨從跌停板上拉起來,雖說沒有直線向上,但也在緩慢爬行。
石油截然不同,開始直線向下,今年年初的高點達到八十美元每桶,今天的走勢也停留在四十八左右,而現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已經跌破四十大關,並且還在向下砸…
至此,尚家和光陰會開始交鋒。
而尚揚的離開,也就讓尚天重新回國:“我愛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