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一瞬間變得目瞪口呆,所有的想法都被這一句話給擊毀、清除。
要知道,現在依靠在身旁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馮玄因,她向來是以大佬的身份示人,放眼全市範圍內,對她有想法的人太多太多,但真正敢表現出的寥寥無幾,沒有人敢對她如何,男人說話都得恭恭敬敬。
對於惠東,她就是豪門!
尚揚遠眺前方,整個城市都陷入漆黑之中,如此良時又有美人在身旁,相信有很多人願意付出所有,只爲了能讓她展現出小女人一幕。
現在真真切切展現在眼前。
感受着她的溫度、呼吸、香氣。
意亂情迷。
馮玄因靠在肩膀,向下看的眼睛也漸漸變得迷離,她是個女人,深切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女人要做事付出的辛苦要遠遠超過男人,有時候甚至得屈服!但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以剛強的性格對抗所有衝擊,把自己包裹成帶刺的玫瑰,哪個登徒浪子敢染指,會被扎的遍體鱗傷,嚴重的要付出生命。
她以爲,自己不比男人差什麼。
同樣能腳踩一切。
可是今天。
何尤夫被襲,在全市面前狠狠被打臉,如果沒有動作,聲譽將會一落千丈,面對根本沒有可能戰勝的敵人,她不得不把自己保持了三十年的身體,當成最後的籌碼,企圖讓尚揚動心。
“我還是清白之身,這點可以檢驗”
她的眼睛變得渾濁了一些,很不甘心自己走到這一步,自己是誰啊?馮玄因!滿腹的傲氣與骨氣,硬生生把危難之際的不夜城,帶到今天全市璀璨明珠的位置,可爲什麼,到頭來還不過是交換二字?
“我不是唐悠悠,也不是李念,爭風吃醋是小女人做的事,你需要來找我,不需要我就在不夜城裡,不打擾、不干擾,幫這一次,怎麼樣?”
尚揚緩緩把頭底下。
看着她。
美如畫出來的面孔、以及那摻雜絲絲哀怨的聲音,讓他心裡一酸,要不是理想碰撞到現實無能爲力、無法抗拒時,誰又願意放棄尊嚴?
“我想幫你…但是,沒有能力!”
尚揚說着,擡手把馮玄因推開:“你可以換成另一種方法,比如把我做掉來換取王皇后的幫助,相信她很願意看到我發生意外,這樣以後還能更廣闊,而且李擎蒼一定能賣她面子”
馮玄因自動過濾了這番話,很怪異的表情,她不相信自己提出這麼好的條件,尚揚居然會拒絕,這傢伙當下最缺的就是資源,沒了吳蘭的幫助,只剩下自己。
“馮姐”
尚揚嘆了口氣,他確實很想幫,前提是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要走一步看十步,雖說未來未必能成功,但現在就做法極端,哪怕以後去了省會也是污點,很容易短了後路。
他不再是那個水果攤主,思考問題自然不能片面。
“還是那句話,三思而後行,一定要去,我可以負責程程,不敢保證大富大貴,應該能平安成人,不去,忍得了當下,未來還有機會”
“呵呵”
馮玄因也不知自己是解脫還是絕望,苦澀的笑了笑。
樓下已經有紅藍相間的燈光出現,而且不少,鋪天蓋地,看來之前是在集結力量,從車上跳下人,正在驅散聚集在一起的人潮,這些人不想離開,局部地區甚至能看出來在發生撕扯。
拿出電話,放在嘴邊:“都散了吧”
話音落下不到一分鐘。
就看不用驅趕,人流自動向外走,如螞蟻搬家,停車場上的人全都涌現道馬路上,向左右兩邊離開,潮水般涌動。
短短五分鐘。
依稀能看到遠處街道人流褪去。
正下方的停車場和馬路,重新變得通常。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絲毫無法察覺出剛纔是什麼樣子。
“這是個機會,我不會求你第二遍!”
沉默已久的馮玄因再次開口。
如果沒有尚揚的身份加入,事情確實會變得非常糟糕,但有站在樓頂俯瞰一切的角度,就得做到俯瞰一切的義務,身份需求,由不得自己。
尚揚緩緩搖頭。
從古至今多少帝王偉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不是色中惡鬼,更不會看見女人就沒辦法邁步,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還是非常清楚。
“假如我是尚五爺,一定會幫你,可我本身沒有能力,依靠別人影響的事也做不出來”
馮玄因轉過頭,背對着,語氣再次變得麻木、毫無感情:“走吧,全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尚揚重重的看了她一眼,
“保重”
說話間邁步向樓下走去。
天台上只剩下她一個人的身影。
寒風如刀子一般刮在這個女人身上…
重新拿出電話,決絕道:“叫人,出發!”
……
郊區,山坡莊園,燈火通明。
烏黑色大門緊閉,鐵板的門讓人無法窺覷裡面是什麼樣子。
高牆上以前是飛檐造型,而現在滿是鐵絲網,防衛工作堪稱一流。
院子中央。
張宇帶着耳機,謹慎的用眼神看向四周,曾經的惠東第一悍匪,被李龍打斷肋骨之後早就名存實亡,但這都不能否認,他在搏擊俱樂部的經歷,讓他人脈還是很廣,院子裡不只是他自己,還有三名壯漢,坐在院子的牆下,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
張宇見這三人都沒有睏意,繞過別墅,走向別墅後方,這裡是一處人工水塘,在三百平左右,裡面養着金魚、種着荷花,水用的都是山上泉水,水塘側面還有個涼亭,是供李振乾下棋只用。
他又掃了眼,見坐在這裡的三人,也沒有睏意,這才稍稍安心。
面色沉重的走回別墅。
見到裡面狀況,尷尬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照亮每一個角落,沙發、茶壺、棋盤,處處透露着這裡是富貴之家。
只不過,此時的氣氛極其壓抑。
爺孫倆相對而坐,都伴着臉。
李念很生氣,非常生氣,她在上初中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爺爺,經常問父親、別人有,爲什麼自己沒有,直到八年前,父親第一次帶她來惠東說,這是我長大的城市、這位是你爺爺…
八年以來,她親眼見證了李振乾是如何從一個最普通的工人階級退休老頭,變成了這位要配備私人醫生、要玩股東、去到那別人都得給他面子的老頭。
用小人得志說自己爺爺不好聽,小貧乍富還是很貼切。
李念冷眼看着他,咬牙道:“馮玄因是說惹就惹的麼?你這是再給我爸爸惹麻煩,她來找你怎麼辦?知道在醫院門口圍了多少人麼?知道這些人都來是什麼概念麼?她能一夜之間把山頭推平信不信?”
李振乾臉上溝壑縱橫,手裡把玩着剛剛拍來的兩個核桃。
他不想解釋,一點都不想,自己是誰?是爺!
什麼時候掄到一個小女孩來教育自己了?
可聽到李念的口氣,還是忍不住停止轉動核桃,怒道:“馮玄因要吳蘭公司股份幹什麼知道麼?是爲了壯大實力,能正面與我抗衡,報當初姓孫的那個人的仇,她忍了八年,憋了八年,我不先動手斬他左膀右臂,難道還等着她主動反擊?今天只是一個教訓,如果不老實,還揍她!”
“你拿什麼跟她拼?”
李念氣更不打一處來,倒不至於瞧不起這爺爺,但絕對沒有尊重,只能說尊敬:“你要是聽我的,就去市醫院,主動找馮玄因談賠償事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近我爸忙的焦頭爛額,他沒時間管你,別惹事了行麼?”
李振乾聽她如此說話,也氣的七竅生煙。
在惠東有今天,與自己的努力絕對分不開,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自己像是一個吃兒子飯的人?
猛然站起來,轉移話題道:“你趕緊與那個姓尚的分開,我看到他就來氣,要不是有你在他就得下地獄,三天時間,趕緊分開,要不然我就發給你爸打電話,管不了了…”
“你敢?”
李念毫不示弱站起來。
爺孫倆四目相對。
張宇緩緩低下頭,當什麼都沒看見,也不敢參與。
正當兩人矛盾逐漸升級,要爆發戰爭。
突然。
“咣噹…”
院子裡爆發出巨大響聲。
ps:感謝:耶耶爺的萬幣豪賞,感謝,感謝。